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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罰 當李世民按著標記找到李沐兒時,正看到一只野狼緩緩地向他靠近。野狼渾身的毛根根豎起,綠色的眼珠在黑夜里顯得格外瘆人。李沐兒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的被綁在那里,似乎沒什么活氣了。野狼生性多疑,生怕有什么陷阱,不敢輕易撲上去,只是慢慢地試探著一步一步地靠近。 李世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用食指比住嘴唇對著李元吉和長孫無忌示意禁聲,又向左右指了指,二人明了的點了點頭,躡手躡腳地分別向兩邊移動,準備合圍包抄這只野狼。 李元吉悄悄地移動到距離野狼二十步遠的地方,從腰間取下□□,屏住呼吸瞄準,扣動扳機,利箭與空氣摩擦出尖銳的聲響,直奔野狼的頭部而來。野狼的耳朵極敏銳,聽到聲音不對幾乎立刻縱身一躍,利箭稍稍偏了些位置射在它的屁股上,它“嗷”的發出一聲嚎叫摔在地上。長孫無忌迅速撲了上來,以極快的速度用繩索勒住了野狼的脖子,李世民緊跟著一同上前,二人一同用力勒緊繩索。野狼為了求生,用力的掙扎,四肢不斷的翻騰要扯開繩索,兩個力壯的小伙子都幾乎壓制不住它。李世民一只手死命地勒住繩索,一只手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跨步上前用力地扎向野狼的心臟,一股血腥的暖流噴薄而出,濺了他一身。 野狼漸漸不動了,看來是死透了。李世民也顧不得一身的血污,急忙跑到李沐兒的身邊把他從樹上解了下來。李沐兒被綁了太長時間,人已陷入半昏迷的狀態,身體冰涼涼的,嘴唇也已經干裂爆皮。李世民把他抱在懷里不停地拍打他的臉蛋。 “沐兒,沐兒,醒醒,醒醒?!甭乩钽鍍夯謴土艘恍┮庾R,微微睜開了眼睛,發出微弱的聲音:“水,水……” 入了冬,山間的小溪都結成了冰,長孫無忌隨手撿起一塊硬石頭,跑到溪邊用力鑿下了一塊冰用手捂著走了回去。好一會兒,手中的冰塊化成了水,長孫無忌小心翼翼地喂到李沐兒的嘴里:“四郎,喝一點兒水吧?!?/br> 四個人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門禁時間,為了不引起王先生的注意,他們只好繞到書院的后墻,那里有一個隱蔽的小角門。李元吉從懷里拿出一條帶鋸齒的鐵片,在角門的鎖上撬了撬,沒兩下鎖便開了,幾個人悄悄地溜了進去。 整個書院都已熄了燈,其他人應該都已經睡了。李世民背著李沐兒,李元吉和長孫無忌則在兩側扶著,幾個人都刻意放輕了腳步,生怕有什么響動驚醒了書院里的人。 “咳,咳?!?/br> 經過暢園門口的時候,幾聲咳嗽突然在暗夜中響起,幾個人嚇得立刻停下了腳步。李沐兒回頭張望了一下,從暢園門口閃出一個人影來。 “這么晚才回來,干什么去了?” 四個人互相瞅了瞅,都沒敢回答。 看來是沒干好事,嚴思悔盯著自己的徒弟,問道:“大門都關了,你們是從哪里進來的?” “師父,”李沐兒從李世民的肩頭滑了下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嚴思悔跟前,怯怯地回道:“我們,我們是從后院西北角的小角門進來的?!睂τ谧约哼@位充滿了神秘感的師父,李沐兒心里是非常懼怕的。心情好的時候,師父會手把手的教他繪畫與木工技巧;心情不好的時候,又理都不會理他一下,只放他在書房里隨意翻看書籍。有時候師父喝了酒,撒起酒瘋會把“聽風小筑”里的東西砸個稀巴爛,嚇得他躲在角落里不敢出來。 “那里那么偏僻,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著嚴思悔犀利的眼神,李沐兒不敢有所隱瞞,老實地回答道:“嗯,我在師父這里看到有書院的建構圖,發現的?!?/br> “還不算太笨?!眹浪蓟趶纳砗竽贸鲆槐井媰越坏嚼钽鍍旱氖种?,道:“這里有十幅畫,是我行走江湖時所畫,今后一個月,我要閉關,你就臨摹這十幅畫吧,不要來打擾我?!闭f完,他轉身進了暢園把門關上了。 還以為會有一頓責罰呢,可現在好像什么也沒發生過。李沐兒一臉茫然地回望著三位哥哥,其他三個人也只是攤了攤手表示:你的師父你都不懂,我們就更不懂了。 第二天中午,桃院內。 李元吉耷拉著腦袋跪在廊下,一聲接著一聲清脆的拍打聲從內室傳出,鉆入他的耳朵。 “二哥,我錯了,我再也不和三哥出去胡鬧了?!崩钽鍍浩鄳K地叫聲也隨著拍打聲一同傳了出來。 李元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臉上的肌rou也隨著拍打聲不斷地抽搐。 “無忌,二哥這是在打木頭的屁股,還是在打我的臉?” 長孫無忌輕松地倚靠在一旁的欄桿上,用拇指來回地刮著自己的下巴,道:“這就要看三郎你怎么想了?!?/br> 李沐兒趴在李世民的肩頭上不停的抽泣,臉上的淚痕如同亂流般縱橫交錯;眼睛紅紅的,像熟透了的蜜桃一般;清湯一樣的鼻涕流了下來,他報復性的在李世民的衣服上蹭了蹭。李世民對他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只是輕柔地撫摸著他的手腕,上面還留有清晰的勒痕。 “還疼嗎?” 李沐兒搖了搖頭,道:“還好,那個房玄齡綁得不是特別緊?!?/br>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生怕你出什么意外。元吉是一向胡鬧慣了的,怎么你也跟著他一起胡鬧,你若出了什么事,我的心只怕要疼死了?!崩钍烂衽跗鹄钽鍍旱哪?,用拇指輕輕地擦去他臉上的淚痕。 “我,我知道……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沒想到被發現。李密有多狡猾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敢給他們下瀉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下完藥你倒是跑呀,還留在原地,這不是等著被抓嗎?”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楊玄感喝沒喝下去?!?/br> 一聽這話,李世民的氣又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又伸手拍了一下李沐兒的屁股。 “誒呦!”屁股本來已經腫的老高了,如今又被打了一下,李沐兒疼得只剩干嚎了。 李元吉跪在窗外聽到李沐兒的叫聲,心中不忍,道:“二哥,這事全怪我,要罰你就罰我吧!” “你以為你逃的了呀,今后三天你就跪在那,飯也別吃了?!?/br> “噢!”李元吉知道這次自己罪責難逃,只好繼續耷拉著腦袋跪在原地認罰。長孫無忌站起身來,抻了抻腰,道:“唉,我去看看午膳好了沒有?!?/br> 三天后。 李沐兒抱著畫冊經過石渠堂的時候,看到楊玄感和李密正站在門口不知在說些什么。他捂著鼻子,刻意地高聲道:“誒呦,哪里來地尿sao味呀,這么重!這是誰呀,整天把夜壺帶在身上?!?/br> “李沐兒!”楊玄感看著他神采飛揚的樣子,立刻火冒三丈,沖過去就想打人。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