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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看了看呆如木雞的李沐兒,命令道:“磕頭!” “???” “磕頭!” 磕就磕吧,畢竟是長輩。李沐兒心里邊嘀咕,邊迅速地磕了三個頭。 “從明日起,辰時就到暢園來?!?/br> “先生,我每日辰時都要到石渠堂上早課的?!?/br> “不用了,以后你都不用去了?!?/br> “先生……” “說實話,你真的喜歡學那些呆呆板板的無用文章嗎?”嚴思悔的兩只眼睛仿佛可以穿透人心一般,直盯著李沐兒。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就算我不喜歡學那些個無用文章,也不要和你這個怪人待在一起。李沐兒一邊腹誹,一邊向后挪:“晚輩才智平庸,也只配學這些個無用文章,還請先生見諒?!?/br> “明日辰時你若不來,李元吉就會被玉溪書院除名?!?/br> “先生,你在威脅我?” “傻孩子,我在收你為徒!” ☆、李世民 回到桃院的時候,月亮已經爬上了東山。李沐兒剛要推開院門,清脆的琵琶聲響起,一曲激揚而出。不想打斷彈奏之人,他便站在門下聆聽。 這曲調初時舒緩,后而急促,及至緊張窒息,到九里山大戰之時已是生死搏殺,慷慨激蕩;末段霸王自刎烏江岸,蒼涼悲壯;最后一音戛然而止,英雄末路,自古悲歌無需贅言。 曲畢之后李沐兒才推門而入,只見一白衣少年正微揚著頭,抱著琵琶坐在廊下。那少年長得極好,五官俊秀又不失英武之氣,兩條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深沉而憂郁;如水的月華投射到他明亮的眼眸中,反映出動人的光芒。少年仿佛沉溺在曲樂的余韻中不能自拔,遠望著夜空久久不語,連李沐兒走近都沒發現。 “誒呦喂,我的小心肝兒呀!”李沐兒做出西子捧心狀,說道:“晉陽城的老百姓都在傳說唐國公府有三寶,大郎二郎和三郎,這二郎生的最好,什么貌比潘安啦,衛階再世了都無法形容其俊美,這得是多少未婚少女的春閨夢里人呢!只可惜呀,她們是沒眼福一睹你這絕世容顏嘍?!?/br> 李世民被他戲謔的話逗笑,轉頭看著他說道:“只要我們家四郎看到就行了?!?/br> “你又想三娘了?” “這是三娘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今天是她的祭日,我卻不能到她的墳前上柱香,彈這首曲子聊表心意吧!”李世民收拾起悲傷的情緒牽著李沐兒的手走進屋內:“快來吃飯吧,再不吃就要涼了……你這衣服從哪里來的?”李世民扯起李沐兒的袖子問道。 “別提了,”李沐兒揮了揮過長的袖子,道:“中了機關埋伏,被澆了個透心涼,只好換了?!?/br> “竟然還有你解不了的機關?” “那是個反向機關,”李沐兒懊惱至極:“不動它,就是正常的門,動了它,機關就啟動了?!?/br> “你今天見了什么人呀?這么厲害!” “怪人,”接過李世民遞過來的碗筷,李沐兒說道:“他還說要收我為徒?!?/br> “收你為徒,那王先生同意了嗎?”這個消息確實令人驚奇。 李沐兒哀嘆一聲:“他是王先生的摯交,能不同意嗎!我以后就不用和你們一起到石渠堂上課了。那怪人說他房里的書籍隨我看,不想看的也可以不看?!?/br> “這不正合你心意?!崩钍烂駥櫮绲啬罅四笏哪樀?。 “嗯,無忌哥哥呢?”李沐兒這時才發現屋內只有他們倆人。 “給元吉送飯去了?!?/br> “他被罰了多長時間?” 李世民撇了撇嘴,伸出一根手指。 “一個月,三哥怕是要瘋了?!?/br> “那是他活該,人家一激他就上鉤兒,明明是陷阱還非要往里跳,”說起這個三弟,李世民也是恨鐵不成鋼:“讓他在天一閣里多抄抄書也好,穩穩他的性子?!?/br> “那比賽怎么辦,只有十天了,找誰代替三哥呀?” 李世民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沒辦法,只能另外找人啦!” “二哥……”李沐兒露出期盼的眼神望向李世民。 “想都別想,”李世民一記眼刀過去,道:“老老實實待著,你這身子骨經得起別人撞嗎?把護板做好就行了,別的事我來想辦法?!?/br> “噢!”李沐兒郁悶地扒了一口飯。 “別生氣,比賽的時候去給我們助威好不好?” “一定要贏,不能讓洛陽幫那些人得意!” “一定?!?/br> ☆、授業 暢園的古樹下,李沐兒趴在畫桌上,右手拿著毛筆在紙上隨意地涂抹著:“畫山也不行;畫樹也不行;連畫菊花都不行,那畫什么,畫烏龜嗎?”今日的功課是以“秋意”為題做一幅畫,他已經畫了三張了還是不合格,眼看日頭有些偏西了,看來今天的晚飯是沒得吃了!“就這么干畫下去,還不如在石渠堂背書呢,最起碼還有二哥,無忌他們陪著,總好過在這里沒飯吃?!崩钽鍍喊贌o聊賴地從地上撿起兩片樹葉上下翻看,道:“沒意思?!闭氯~片,拿著兩根葉柄左右交叉,用力一拽,左手的葉柄斷成了兩截。他舉起右手的葉柄看了看,道:“你倒是挺結實的,我一定找一個更結實的,把你扯斷?!?/br> 嚴思悔躲在“聽風小筑”的窗邊觀察著自己的徒弟,看到他在樹下撿樹葉玩,不禁啞然失笑:“倒挺會自娛自樂的?!?/br> “你真的收他為徒了?” 嚴思悔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友,問道:“怎么講?” “在玉溪書院的學生里,他并不出眾?!蓖躏@弘對好友的決定有些不解。 “于你,他不過是資質平庸,于我卻是可造之才。他才十二歲就可連破我兩道機關,假以時日成就必定在宇文愷之上?!?/br> “這話我卻不大贊同。雖然他父親是宇文愷的高徒,可謂家學淵源,又有你這樣的師父在身旁教導,他的營造技藝高人一籌這我倒是相信??捎钗膼鹬阅芏皆扉L安、洛陽兩大都城,除了自身的才華之外,兩代帝王的鼎力支持才是關鍵呢!只怕后來者再無這樣的機遇了?!?/br> “他不過是運氣好罷了?!眹浪蓟诓恍嫉卣f道。 “我還有一事不明,他既然是林耀之與柳如風的孩子,為何要冒充唐國公府的四公子呀?”對于被欺瞞一事,王顯弘老先生很生氣,只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才沒有揭破。 提及往事總讓人不免傷感,“如風生前與唐國公的夫人竇氏是閨中密友。想來應是如風過世之后,竇夫人便把她的孩子接到自己身邊撫養?!币荒ū旧闲念^,嚴思悔轉過頭去不愿再多說。 秋日的午后,總讓人感到陣陣的疲乏,送走老友之后,嚴思悔便躺靠在床榻之上休息。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