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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杜氏瞪過來,柳文全嘿嘿一笑。 到了家里,杜氏先剝了個白嫩嫩的雞蛋,塞到柳青蘿手里,然后才問今天的買賣。 柳和平放下擔子,興奮的眼睛發亮,把簍子里的銅板都拿出來,“賣光了,一個都沒剩下!” “真的?”杜氏驚喜。 “真噠!衣服也賣光了!除了這個——”柳青蘿指指自己身上,又掏出一個小包袱,眉開眼笑的,“這里還留著一件,給娘的!” 杜氏接過來一看,是一套湘色的廣袖長褙子和八寶百褶裙,疑惑:“這件裙子是里面出挑的,咋沒人買?” 柳青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晃著腿,笑瞇瞇的說:“是妞妞特意沒賣,留給娘的,妞妞覺得娘穿的好看!” “小笨蛋,這能賣不少錢呢,咋這么浪費,娘不用穿這么好……”杜氏攥著裙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高興、 柳青蘿膩著她撒嬌,“娘穿嘛……后天妞妞要跟娘一起祭拜月神娘娘,穿的好看,月神娘娘才喜歡哩……” 杜氏心都化了,“好好,娘穿就是了……” 柳青蘿滿意的點頭。 杜氏雖然已是三十多的婦人,擱在古代年紀不算小,但其實她底子很好,打扮打扮比繡鋪的那個半老徐娘漂亮多了。 柳青蘿喜歡看自己喜歡的人穿的漂漂亮亮的。 她又把今天賺的銀錢,全都拿出來,只留下在濟世藥鋪賺的部分。 之前就跟他們說好了,凡是賣草藥賺的錢,以后都讓她自己收著。 她賣衣服賺的,加上柳和平賣月餅賺的,足有十幾兩,減去賣了點面粉吃食,也剩下十兩多。杜氏把數目仔細的數了,用手絹包好,仔細的放在箱子底下,又用鎖鎖好,才放下心。 手里有了點銀子,杜氏心里大為安心,舒了口氣,回頭看到父子三個看著自己笑,紅了臉,兇巴巴的說:“笑啥笑!這些可不能亂花,都要攢著!以后妞妞的嫁妝,可都指這些了!” 柳青蘿有點囧,干笑道:“早了點吧……” “一點都不早!”杜氏拿碗筷,擺在桌上,說著,“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雖說咱們比不上林家富貴,但也不能叫人太看輕,嫁妝這就得備起來了……” 大周朝一向都有重嫁妝的習慣。 按律法,女兒嫁到婆家帶去的嫁妝,婆家是沒資格染指的,完全屬于女兒自己,就算女兒死了,這些嫁妝也是留給她自己的兒女的,若是沒有兒女,嫁妝也不可能給婆家,娘家會全都收回去! 這都是有大周律法明文規定的,若是婆家膽敢霸占媳婦的嫁妝,告到衙門,那是一告一個準。 正因為這個原因,如今都流行女孩家的嫁妝豐厚。不僅女兒的面上好看,到婆家身子直,再一個,反正都是給自己女兒的,也落不到旁人嘴里。娘家也愿意。 ☆、74.第74章 兩個打一個 正如柳青蘿所想,吃過晚飯后,老宅那邊果然來人了。 出乎意料,來的人并不是張氏或者陳氏,而是柳二叔和柳四叔兩個人,再加上一個柳英俊。 這個組合,教人有點看不懂。 金秋時節正是秋高氣爽,晚飯后一家子坐在院子里,做活的做活,玩耍的玩耍,就看到柳二叔穿著一襲體面的長褂子,背著手,一搖三晃的走進來了。 柳平安這個人,因是個讀書人,又是童生,一向眼高于頂,做什么都擺譜,到大哥家也是一臉的“屈尊降貴”的模樣。 在他身后跟著柳四平和柳英俊,柳四平臉上的表情到底有些尷尬,訕訕笑著走進來,站在院子里,也不吭聲。 “你們……”柳和平剛要招呼他們,胳膊就被杜氏掐了一把,剩下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無辜的看了眼杜氏,杜氏狠狠蹬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許說話。 夫妻兩個仍舊各忙各的,柳文全蹲在一旁幫父親的忙,柳青蘿坐在椅子上發呆,一家四口就跟沒事人似的,沒有一個去搭理他們。 “咳!” 柳二叔站在院子里,等了半天,也沒人請他進屋里坐下,心內未免有些氣惱,便大聲咳嗽了一下。 他在這村里可是獨一份的童生! 就算里正見了,也是客客氣氣的,請他到屋里坐著,奉上最好的茶! 大哥一家從前可不敢這么怠慢體面的讀書人! 結果,他差點把肺咳出血了,也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倒是柳四平納悶的瞅了他一會,上來說:“二哥,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家去歇著吧?” 歇歇謝,歇你奶奶個腿兒! 柳二叔狠狠白了眼他,這個沒有眼力見的蠢笨四弟! 叫他來是壯壯聲勢的,結果一點忙幫不上,就會扯后腿! “大哥,大嫂——”柳平安的耐心用光了,忍不住開口喚道。 杜氏這才回頭看過去,不冷不熱的說:“喲,原來是未來的秀才老爺啊,不知您大駕光臨,怠慢了,仔細我這賤地臟了您的貴腳!” 這話可是嘲諷味十足,柳二叔讀了十幾年的書,怎么會聽不出,臉上一陣青白。 倒是有個聽不懂的,那就是柳二叔的兒子,柳英俊,這孩子圓頭圓腦的,一看就是個“營養過甚”的。 他大聲說:“賤地沒關系,把你們家賣的那個月餅,拿出來給我吃就行了!” 柳文全臉色一沉,怒道:“這里有你說話的份?我家沒有月餅,要吃回你自家吃去!” 柳青蘿拍著手笑,“就是,我家又不是粥棚,不做施舍的善事!” “誰要喝粥了!”柳英俊理直氣壯的大聲叫道,“四嬸回來都說了,你們在街上月餅,人都說好吃,賣了許多銀子!” “俊哥兒閉嘴!”柳二叔氣的臉色發黑。 柳青蘿罵他們是乞丐,柳英俊聽不出來,還口口聲聲要吃的,把向來要體面的柳二叔氣了個倒仰。 柳英俊不高興的嘀咕:“來的時候,爺和奶不是說了嗎,要帶月餅回去嘗嘗的……四嬸還說要什么方子才是最要緊的……” 柳四叔一聽,臉上頓時掛不住,有些不高興了,“咳,俊哥兒,你先在一旁玩一會吧……” “我為什么要去玩兒啊,等著你們把月餅都吃光嗎?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吃!”柳英俊一向被寵慣了,要什么家里都必須給,又是打滾又是鬧,非要到屋里去拿月餅。 柳文全不能跟兩個叔叔頂嘴,對付個堂弟卻是綽綽有余,沒有爺奶護著,沒有爹娘管,他可不會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