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阿白的衣領,把他舉到自己的身子上方,而后便狠狠的摔在了化金水里! 墨黑的化金水一下子便灌入了莊意映的口鼻,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席卷,她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莊意映暗道一聲糟糕,眼睛不會就這么瞎了吧? 還好這化金水不是很深,她奮力舉高雙手,水面剛好到她的小臂,阿白和小貔貅應是沒有被傷到。 只是她雙臂高舉,阿白還在不住的掙扎,便難以在化金水里站起身來。 莊意映在水下無法開口求救,而且息衍那邊應也是難以脫身、無暇他顧。 她忍著疼痛咬緊牙關,雙手緊握、青筋暴起,死死抓住了阿白的衣服,指甲隔著衣料深深嵌入手心。她小腿繃緊,腰身一拱,一個鯉魚打挺從化金水里躍了起來! 身體火燒般劇痛,莊意映睜開眼,眼前霧蒙蒙的,隱約能瞧見些模糊的黑影。 還好!能看見! 她摟著阿白,摸索著扯掉了他臉上的紙人。撕掉的剎那,阿白發出了一聲凄厲到不似人類的痛叫。 有冰涼的液體流淌到了她的手上,帶著一股腥甜的氣息,她聞到這股氣味,眼前一陣暈眩。 是阿白的血!這紙人吸附在阿白的臉上,竟活生生的從他的臉上撕下來一層皮rou! 莊意映的手心也針扎似的痛,她還隱約嗅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清香,和陸抑非走前留下的那氣味如出一轍。她的心火又焦躁了起來。 不知為何,除了這個小紙人好似是特意來堵住阿白的話才飛到她的面前外,其他的紙人都烏泱泱的糾纏在息衍身旁。 他有沒有受傷??? 莊意映大吼道:“息衍?。?!” 沒有回音! 她焦急的用力瞇眼辨認著,隱約能瞧見念爾劍揮舞時閃過的一道道雪白劍光。這紙人只要沾上一星半點,便會扯掉一層皮rou,息衍沒回音是聽不見了還是說不了話?! 她這樣一憂心,只覺地窖里的血腥氣越來越濃烈了,氣味厚重的仿若身處地獄修羅場,有成百上千的慘死之人尸體橫陳、血流成河。 息衍息衍!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小貔貅蜷縮在阿白胸口焦急的嗚嗚叫著,它舔舐著阿白的傷口,血卻流的越來越多,它絕望的不住的喃喃道:“阿白……阿白……阿白……” 他們得趕緊到高地處去! 莊意映的雙眼受傷,在黑漆漆的地窖里辨認不出方向,她只能憑著記憶向念爾劍劍光的相反處走,可息衍在半空中的劍光時不時被紙人們淹沒,而且化金水也上漲的愈加快,莊意映的小腿浸在化金水中已經沒了知覺。 血腥氣和那股香味越來越濃烈,莊意映的意識變得朦朧,她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著。 一撕破紙人便會有氣味流出……那些紙人偏偏纏著息衍…… 它們是故意的! 莊意映焦急大喊道:“息衍!快走!紙人里有毒!” 她實在站立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化金水里。這化金水比當初雁國暗道里的可濃的多,劇烈的疼痛瘋狂涌入大腦,她此時卻憂心起腳上的繡花鞋來。這么可愛好看的鞋可不能被化金水泡壞了啊…… 阿白閉著眼,仍在顫抖著,莊意映單手緊緊摟住他,另一只手摳進墻壁里,倏地運力于臂,踏著墻壁用力一蹬,縮起腿,單手掛在了墻壁之上。 這樣著實難以堅持,她的額角露出冷汗,順著臉頰滑落進衣領中,又疼又癢。莊意映漸漸覺得有些體力不支了。她苦笑,原來尸體也會覺得累么。 莊意映絲毫不敢松懈,紙將軍還未出現,若是他此時發難,她得留神護著懷里的阿白和小貔貅。 她晃晃頭,這氣味是澀蝴香么?為何如此影響神志? 疼痛難捱,她心里的焦躁之火越燒越大,將那一絲兒膽怯燒成了一把灰,莊意映低聲道:“小貔貅,你可能瞧見哪里還沒被化金水淹沒?” 她低頭瞇眼,隱約瞧見小貔貅點了點頭。 她接著說道:“你只會說阿白兩字對吧?你來為我帶路,向左言‘阿’,向右言‘白’?!?/br> 小貔貅叫出了一連串“阿阿阿阿阿阿阿阿”來。 莊意映嘴角一勾,雙腳踏住墻壁,身體繃直,幾乎與水面平行,一點點的向左邊爬去。 她的身上難受的很,強迫自己想些旁的來分散注意。這地窖里殺機重重、邪祟眾多,再加上紙人帶著的澀蝴香,足以讓人顛倒性情、神志模糊直至困死其中。實在是不像是個藏匿之地,倒像是在看守著什么。 她忽然疑慮陡起,聽阿白的描述,普通的紙人“活”過來一個月后便會破敗,這紙將軍就算是帶著再大的神通,說到底也只是紙糊的物件,他又不若這些紙片小人會飛起騰空,是怎么在這滿是化金水的地窖里待上這么多年的? 而且這紙將軍竟能在被火燒了后還能行動自若的屠光一城的人……她的面色難看起來,阿白又沒見過應野平,他怎么知道那個屠了城的人是不是那個用紙糊的? 會不會,他當時看見的,其實就是那個假“陸抑非”?!他先是循著癲邪兄的蹤跡找到了鳴英山,殺了山鬼姑娘和癲邪兄,奪到了云居雁的蛋,而后為了取得溫養云居雁的生魂便就近到了邕城,屠盡了城中之人!他“幫”阿白把人們復活,只不過是要用這些紙人做存放魂魄的容器罷了,那些邕城糧草庫的衛兵的魂魄就是獻祭給了這地下的云居雁! 眼見非所實,阿白也只是一個少年,他看見的聽見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她怎么不經頭腦的就到了這里,還連累了息衍! 莊意映忍不住的懊惱自責,諸多事連接成片不合時宜地一股腦的涌入她的腦中,她本就有傷受創,再急火攻心、被澀蝴香惹得煩躁不安,忽然眼前一花,腳下踏空,又向化金水里掉去。 她閉上眼,疼她還能受得住,只是眼睛若是再被侵蝕,徹底瞎了就不好辦了。 “莊嬋!” 這是息衍的聲音!他沒事! 她在一個熟悉的溫暖懷抱里,松了一口氣,息衍總是來的這么及時。 息衍站在念爾劍上,一手抱著她,一手拎著阿白,向地窖出口處飛去,他的聲音顫抖著:“對不起……” 莊意映閉著眼,歪頭靠在他的肩膀,雙手摟住他,好像個受傷的小獸般,想從一個懷抱里得到寬慰。 息衍小心翼翼的放柔了聲音,愧道:“我來遲了,你、你……你哪里痛嗎?” 莊意映的鼻子有點堵,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痛、特別痛,哪里都痛……” 息衍手足無措了,他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來。他把手放在莊意映的額頭上,靈力源源不斷的向她涌去,她的周身都溫暖了起來,身上的疼痛瞬時消退了。莊意映眨眨眼,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