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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灰道:“沒事兒說說話掛的什么結界???”他挑眉道:“你們藏在小屋子里商量出何事了?” 息衍道:“慎言?!?/br> 莊意映瞧著他這一臉正氣,再想想剛才他包著一泡眼淚的委屈小模樣,覺著息衍這性子可真真有趣的緊、可愛的緊。 莊意映道:“這邕城大有古怪?!彼斨奥褂卧边@個真陸抑非不大好說出口,便含糊道:“二百年,人還活著,這城里竟沒人覺得異常么?!?/br> 鹿游原眉頭一動,還是沒有作聲。前塵終歸只是前塵,他現在只不過是一他鄉客鹿游原罷了。 易知難一拍掌道:“也是了,這城里的人真是蠢得可以?!彼浦f意映一臉嫌棄,摸出顆糖塞進嘴里道:“說個玩笑么?!?/br> 息衍肅聲道:“怕是這整座城的人,都早就中了斷水念了?!?/br> 窗戶吱呀一聲響,一股小風帶著涼意和垂絲海棠的甜香氣吹進屋里來,一個帶著笑意聲音假惺惺的嘆道:“真不愧是渭渠君啊。只是,你們剛剛為什么不走呢?走了,就不必死了啊?!?/br> 陸抑非竟去而復返,換上了一身干凈衣裳,坐在窗框上,倚著窗,手里拿著一只開得極艷的垂絲海棠,伸出舌頭在花瓣上輕舔著。 他的右臂竟已長好了! 這是個什么人! 他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步伐看似優雅緩慢,實則極為迅疾。莊意映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已走到了她的身前。 息衍手中念爾劍出鞘,目光一寒,他竟然沒能看出他的步法! 劍光在側,陸抑非卻如毫無所覺一般彎下腰來,把那只垂絲海棠插在莊意映的鬢角,仔細的調整了一下,滿意道:“可真好看啊,是不是?” “紅色真襯你呢,小公主?!?/br> 莊意映瞳孔一縮,他竟認得她?! 他是誰?! 陸抑非推開息衍的劍,把劍握在手中,語氣中依舊帶著笑:“臨死前的掙扎最有意思了,你說是不是?” 莊意映哼道:“少在那里大言不慚了,剛剛被扯掉手臂重傷敗北的是哪條灰溜溜的喪家之犬?” 陸抑非也不惱火,他微笑道:“多謝小公主提醒?!?/br> 他眨眼間便到了易知難身前,抓住他的右臂,仿佛只是拿起支狼毫小筆般隨意,那鮮血便飛濺了出來,揚了他一臉。 陸抑非拿出塊雪白的帕子擦拭著臉,遺憾道:“新換的衣服又給弄臟了?!?/br> 易知難蜷縮在地上顫抖著,額頭上冒著豆大的冷汗,嘴唇青白哆嗦著,疼到連聲兒都發不出來。 陸抑非搖搖頭道:“太弱,無趣?!?/br> 他怎么跟換了個人一般?!剛剛不還和他們打了個平手嗎?剛剛他為什么要隱藏實力?現在為什么突然動了殺機? 莊意映驚怒道:“你究竟是何人?” 陸抑非搖了搖手指,笑道:“小公主別急,等他們都死了,我就告訴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30章 紙將軍一 日頭已經偏西了,天色漸暗,落霞似血,空氣里竟彌漫著香甜的氣息。 陸抑非手指圈成環,吹出一聲愉悅的呼哨。 那些走尸驀的轉過身來,搖晃著脖頸,發出一連串咔咔的莫名聲響。他們漆黑的瞳仁里竟詭異的冒著血光。 雖還是那些走尸,但是似乎有什么已經不一樣了。 陸抑非笑道:“你們別看他們這樣,其實他們現在可是實打實的活人呢。真的要動手么,渭渠君?” 他拍了拍手,宅子外邊響起了一片震耳欲聾的怒吼聲。他右手結印,左手做出個歡迎的姿勢道:“就和他們一樣?!?/br> “諸位,請進吧?!?/br> 從門口的婆娑樹影里烏泱泱的涌進一大群走尸,莊意映一瞧,竟都是些熟悉的面龐。飯堂里的店小二、面攤的大餅臉老板、路邊擺水果賣的大娘……其中甚至還有總角幼童、耄耋老人,都是這邕城里的普通人。他們眼神空洞,搖搖晃晃沒著沒落的有些孤寂。 百姓何辜! 他是篤定他們不會下殺手! 莊意映皺眉,額角的青筋暴起,道:“無恥!卑鄙!” 陸抑非毫不在意,一抱拳,嘲諷道:“過獎?!?/br> 易知難嘴唇顫抖,大量失血讓他的臉看起來蒼白似鬼,他拿出那兩顆漆黑的骰子丟在地上,骰子滴溜溜的歡快轉著,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易知難形容狼狽,急促地喘了幾口氣,聲音卻依舊沒個正經:“又是澀蝴香?這位老兄,你可打錯主意了?!?/br> 他一動,方才息衍用寒冰幫他裹住的傷口又開始汩汩冒血,易知難“誒呦”一聲,用手捂住。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滿意的瞇眼,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來,還挺甜。 易知難的視線又開始模糊了起來,他的身體漸漸變得涼了,他覺得有些冷,寒涼的就像是他的躺在棺材里受香火供奉的父母雙親。 陸抑非笑道:“何必這么緊張,這澀蝴香本就不是為各位準備的?!?/br> 地上的兩顆骰子還在歡樂的碰撞著、旋轉著,越來越快,澀蝴香也越來越濃了。 陸抑非走上前把那骰子踢開,兩顆骰子最后碰撞了一下,就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不動了。 陸抑非低下頭,臉上喜怒莫辨,淡淡道:“旦夕禍福皆由天定,豈是由你能一窺究竟的?”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易知難,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 方才一直沒出聲兒的鹿游原突然開口道:“圖榮霧?” 什么? 莊意映疑道:“你說什么?” 鹿游原搖搖頭,喃喃道:“沒什么……” “他早就死了,應是我魔障了……” 陸抑非突然沉默了,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 小貔貅抖如篩糠,哆哆嗦嗦藏在易知難的袍子下。 易知難的眉頭扭在一起,把它從他褲襠底掏出來,一臉嫌棄的摟在懷中。 陸抑非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玉瓶,晃了晃,那瓶子便忽的大了兩三倍,他把瓶子往地上一砸,那黑煙便躥了出來,仿佛有重量般,瞬時籠罩在地上,又慢慢向上蔓延,而那濃度卻絲毫不減。泥土中泛起陳舊的腥味,煙霧在空中扭曲著,似有生命般在不斷侵蝕繁衍。 這黑煙與他之前障眼的黑霧瞧著蠻像,卻沒有那股子嗆人的味道,隱約還有一絲竹子的清香。 黑霧愈加濃,日頭也沉到了山下,余暉漸淡,夜幕即將來臨。暗色中,莊意映目力不及,視線越來越模糊了。 她的手心里起了一層薄汗。一股充滿恐懼的涼意從背后升起,面前的毒蛇已亮出獠牙,避無可避。然而她卻不能動,稍有動靜那毒蛇便會將她一擊斃命,只能閉眼等著捱著。仿若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