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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意映聽見背后的動靜,恍然大悟般把莫摘花重新背起,想了想又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到一邊,走到那洞口處,搬了數個巨石堵在那里。 誰知道里邊還有些什么幺蛾子,萬一有人誤入就不好了。 要說她變成行尸之后有哪一點還算的上稱心意,便是這氣力了。她還曾是普通少女時,力氣便大的異于旁人,變成行尸后,力氣竟似漲了百倍千倍,搬動一百余斤的巨石竟如拈花一般毫不費力。 莊意映思忖著,她五感通明、行動自如,且不畏死、不畏傷,還更加勇猛了。掰著指頭算一算,她這似乎……好像……還……賺到了? 管他呢,現在先下山才是正理。下了山,才有人,有了人,才能問出這是何處,才能決定何去何從。 她背起莫摘花,走了幾步,發現她實在是身量不夠,背起一個成年人倒是輕松,只是那莫女俠的腳便要遭殃了,只能拖在地上。 她有些為難,瞄了一眼順帶背上的匣子,暗道一聲得罪,便將那匣子中的物件兒倒空,把莫摘花頭抵膝蓋,蜷縮著放了進去。把那些零零碎碎的物件兒一股腦拿那個屏風扯的包袱皮兒一裹,甩在前胸,背起匣子,悠哉悠哉的走下山去。 變成行尸后,腳力也強了不少,只小半個時辰莊意映便已走到山腳。 山腳下零星的有幾處農家,只是天色尚晚,那些農戶想必睡的正香。 莊意映猶豫的瞧了瞧遠處和天色,決定還是等天亮問了路再繼續走,否則走偏了再迷路了可就不妙了。 她蹲在一戶農家的墻頭,百無聊賴的在墻頭拔草玩,那墻上的草本就零星稀少,被她一拔,直接禿了。那農戶家里還散養著幾只母雞,被莊意映的聲音吵醒,也不叫不鬧,只掀起眼皮閑閑的瞄了她一眼,便又抱著肚子睡去。 莊意映在墻頭坐了下來,晃著腳數星星,眼尖的瞄見從屋里晃晃悠悠的走出一個睡眼惺忪的少年。 莊意映大喜,蹦下墻頭道:“老鄉,向你打聽個事兒,這是哪兒?往城里怎么走?” 那少年揉揉眼,看清眼前的人兒,“誒呦媽呀”的叫喚了一聲,摔了個大屁股蹲兒。 莊意映俯下身,向他伸出手,“怎么摔了?我拉你起來罷?!?/br> 那少年當即又退后了幾步,哆哆嗦嗦道:“鬼大姐……大仙兒……我沒有害過人啊,你找我干啥啊……” 莊意映無奈,剛想張口說她是人,然后轉念一想,她現在已的確不算是個人了,扯了扯嘴角一笑道:“老鄉莫驚,我就是想問問去城里怎么走啊……” 那少年見她一笑,更嚇得魂飛魄散,當即解放天性,把那存了半宿的童子尿半滴不剩的滋潤了大地:“南……往南邊去吧……誰害的你就找誰去……” 莊意映捂住口鼻,這味道實在沖的慌,她足尖一點,跳過墻去。 這副景象落在那少年眼里,可不是就如鬼魂忽悠悠飄走一樣么,莊意映聽得身后“媽呦”一聲,那少年似乎是暈倒在地了,她本想回去瞅瞅,但是一想那沖的辣眼睛的味兒,思量著也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去管他了。 她疑惑的打量自己,真有那么嚇人么。 她身上穿的是當初那件大紅婚袍,腳上踩的也是雙做工精致的婚鞋,不過背上背的匣子大了些、衣服上泥土多了些罷了,也不至于把一半大少年嚇得尿了褲子吧。 不過她顯然忽略了自己蒼白的面龐和散落的黑發了,被她胸前包裹里夜明珠透出的點點光亮一映,這種打扮、這副尊容,可不活脫脫就是一個從地底爬上來的血衣女鬼么。 莊意映雖不覺是怎么回事,但她想了想,這個樣子進城也的確太扎眼了點。 她脫掉了外面的紅衣,只余下里邊白色的中衣,的確看起來干凈順眼些,她把那紅繡鞋也脫了下來,光著腳踏在草地上,腳底的觸感毛茸茸的,倒也不難受。 她就地刨了個坑,把那嫁衣繡鞋埋了起來,之后便大踏步的朝南邊的城池走去。 莊意映隨著清晨趕著進城賣菜的人流排隊進去,守城的官兵見一小姑娘背著匣子,還光著腳丫,以為是哪家菜農的孩子,便隨便瞧了瞧就放她進去了,也懶得檢查那匣子里裝的是什么。 莊意映抬頭望那城門上的大大掛著的邕城二字,嘆了口氣,她果然還在岐國。 她曾聽送她來岐國的迎親車隊說過,這邕城雖只是岐國邊境的一個小城,但是位置處在地勢咽喉,易守難攻,且水草豐美,糧食充足,是設在岐國國都前抵御外敵的首要防線。 這里同樣也是交通要塞,莊意映思量著,在這里說不定能碰到莫前輩的熟人,也說不定會有去雁國的商隊能送她回家,她擔心極了阿姐。 在墓室里躺了那么久,一進城,莊意映便被那飯館兒冒出的絲絲香氣勾了魂兒去。 她思量著,得先弄些錢來。 意映走到一家長生庫,掏出一顆夜明珠,對店伙計說:“拿這個,能換多少金琚來?” 那伙計見過不少南來北往的人,見意映雖衣裳不整,但眉眼精致,氣度從容,看那衣服的料子就知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八成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跟家里人鬧了別扭偷跑出來的吧。他點頭哈腰的雙手接過那顆夜明珠道:“小貴人,這個小人可做不了主,您先坐著歇會兒,喝點茶水,我這就去幫您問問老板?!?/br> 那伙計跑到后堂,把夜明珠給老板一看,那身量消瘦的老板面色瞬間凝重,抓住伙計的手道:“典當這珠子的人,在哪?!” 小伙計誒呦誒呦的叫喚,“老板您松手誒松手,那小貴人就在前邊坐著呢?!?/br> 莊意映見他拿著夜明珠走過來,清脆笑道:“你便是老板?這可是上好的夜明珠,別看錯了眼,能換不少金琚吧?” 那老板笑道:“小貴人這是在說笑了,我這長生庫可不能換金琚呀,您要換古貨幣,得到隔壁銀房去?!?/br> 長生庫不能換金琚?古貨幣? 莊意映眨眨眼,道:“這樣啊,那你用這個換些錢吧,等我有空了再去銀房?!?/br> 那老板點頭道:“也好,不知您是要換幾等銀???” 什么幾等銀? 莊意映眼珠一轉,笑嘻嘻道:“老板你看我能帶多少啊,就撿輕便的來唄?!?/br> 那老板笑道:“那便是一等玄銀了,不過小貴人,這玄銀可不方便花,小心讓賊人盯上,我在幫您換些雪花銀吧?!?/br> 莊意映點點頭,“行啊,那便勞煩老板了?!?/br> 那老板道:“小事兒,您別見外。在下陸抑非,這邕城掛著‘陸’字的長生庫都是在下的產業。小貴人若是有用的著在下的地方,隨便走進一家叫伙計通報一聲就成?!彼贸鲆粔K木牌,“這是信物?!?/br> 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