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女兒喜歡的顧攸寧是一個還錯的小子，而只是因為她姑娘喜歡的人也喜歡她，這種兩情相悅的情感才是最珍貴的，只要有這樣的情分在，她相信以后的日子中，哪怕遇到了很大的困難，兩人也會走下去，就像她跟當家的一樣，張氏的喜悅發自肺腑，可是她忘了她跟童念之間的感情在這樣的繁花亂眼的隨州是多么的難能可貴，甚至是可以跟當朝的劉皇后相比，真宗皇帝寵愛劉皇后十幾載，為當世營造了一種愛的氛圍，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成為劉皇后呢？

    童德言的心中徜徉著喜悅，她很想大聲的呼喊，真好，攸寧哥哥也喜歡自己，她很想找人傾訴，我的攸寧哥哥喜歡我，想到這里，她忽然滿面歡喜的向外面跑去。

    張氏看著黑乎乎的天，擔心女兒欣喜過頭，反而去找顧攸寧互訴衷情，忙上前拉住了她，

    “這么黑的天，你準備做什么去？”

    童德言回了一下頭，眉角中滿是喜悅的答道，

    “娘，我要去找清約哥哥，告訴他這件事情去！”

    可是說完了這句話，童德言愣住了，張氏也愣住了，一時，本來燥熱的天氣忽然像是被雷劈過了一番，安靜的嚇人。

    “娘，我要睡了！”

    童德言低下頭，張氏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可是能感受到女兒身上散發的一種失落，那種失落將她緊緊的圍繞著，她想要去靠近，可是第一次發現，她似乎打破不了那種失落的氛圍，輕嘆了一口氣。

    “若是高興的事，明日再告訴沈少爺，也不遲！”

    張氏溫柔的說道，

    “娘！”童德言的眼眶有些泛紅。

    “你跟沈少爺怎么回事？”雖然心中很不甘，女兒歡喜的時候想到的居然是沈清約，可是她知道，在女兒的心中，沈清約一定是個特別的存在，就像是一個人的習慣一樣，所以她不忍掐掉女兒的這份歡喜，雖然她知道，她該做的就是揮刀斬斷，她寬慰著自己，女兒的開心最重要。

    而往后的日子中，張氏總會想起這一夜，女兒通紅的眼睛，她的不忍。

    “我也不知道，”童德言被這兩日的心情壓抑的十分的難過，見到娘親關懷，便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自從清約哥哥出去了一次之后，回來我們兩個人便不在像以前那般的聊天，攸寧哥哥說，清約哥哥可能快要成親了，我不能在像以前纏著他，而且攸寧哥哥會不高興吧，我也以為我會慢慢的習慣，可是，娘，一個多月過去了，我怎么還沒有習慣呀？”

    那樣的委屈，看在張氏的眼中有些其妙，甚至有那么一剎那，她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女兒喜歡沈清約，可是她不愿意去這么猜測，于是她很溫柔的回答道，

    “傻姑娘，你跟沈少爺認識了十多年，總是他哄著你，所以你便習慣了什么事情都跟他說，可是攸寧說的也對，沈少爺快要成親了，即使沈少爺不會在意，可是他的娘子會怎么想？是不是也要猜測呢？”

    “猜測？猜測什么？”童德言有些不明白。

    張氏嘆了一口氣，

    “若是有小姑娘整日的纏著攸寧，你是不是也不開心？”

    聽了娘親的話，童德言仔細的想了一想，那樣的話，她的確會很不高興，于是乖乖的點點頭。

    “沈少爺的娘子也會跟你想的一樣，也不開心，所以你能明白這些了嗎？”

    童德言似乎有些明白，也有些不太清楚的，可是她又不知道哪里不清楚，所以只好含糊的點點頭，然后探尋似的問了一句，

    “那我明日可以找清約哥哥說一會話嗎？”

    張氏怕她拒絕，她的女兒會哭出來，于是很不情愿的點點頭。

    然后她看到女兒嘴角忽然上揚，

    “那樣，我便可以好好的跟他說幾句話了！”

    童德言的話音剛落，便聽到隔壁院中，鄭氏擔憂的聲音。

    “我的兒，你至于高興成這樣嗎？喝的醉醺醺的，”

    “娘，我沒醉，沒醉！”顧攸寧含混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后緊接著便聽到咣當一聲，

    “我的兒，摔疼了哪里？”鄭氏驚呼著。

    童德言跟張氏互相望了彼此一眼，沒有說話。

    第47章 照顧

    童德言第二日沒有去找沈清約，而是端著張氏做好的醒酒湯去了顧攸寧的那里，

    鄭氏正在拿著溫熱的毛巾跟他擦拭著額頭的汗水，而攸寧哥哥則是臉色蒼白的半坐在床上，床罩上丁零著幾片色澤不一的補丁，映襯著顧攸寧雪白的臉，格外的孤苦無緣，童德言心思一動，上前溫柔的道，

    “攸寧哥哥，這是我娘熬好的湯，可是趁熱喝了吧！”

    那鄭氏本來緊皺的雙眉，看到了童德言猛地舒展開來，或是昨日說開的緣故，今日見到德言，總覺得格外的順眼，再看看她一幅乖巧的站在房中，淺淺的一笑，說不出的柔和，不用細聞，那股nongnong的酸香味，便知她手中端的是醒酒湯。

    鄭氏在那一剎那忽然有了一種釋然的感覺，然后又有些不甘，在那種矛盾的情懷中，她聽到了攸寧聲音沙啞卻又十分溫柔的道，

    “德言，快坐下吧！”

    童德言聽了攸寧的話，果真紅了半張小臉，然后將手中的小碗放到了桌上，關切的問著，

    “攸寧哥哥，可是好多了？”

    顧攸寧的眉頭一皺，十分親密的道，

    “沒有，頭還是很疼！”

    聽到這里，鄭氏忽然噗嗤笑了起來，方才她問兒子的時候，他明明說的是已經好多了，現如今見到德言，怎么也知道說那些膩歪的話了？

    德言見到十分不舒服的樣子，心里十分的著急，便聽到鄭氏笑開了，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她又想到了昨日聽娘說的，鄭姨娘好像對她也很滿意，再想想自己一大早便乖乖的跑到了攸寧哥哥的家中，怎么，怎么，總覺得是自己上趕著呢？

    想到這里，童德言覺得渾身燥熱，于是拿出手帕在臉上輕輕的擦了幾下，嘴里有些不自在的道，

    “鄭姨娘，攸寧哥哥，我還要去繡莊，你好生的休息吧！”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鄭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童德言有些慌張的轉身，看到鄭氏一臉笑意，童德言覺得越發的不好意思，

    “德言，今日你幫著鄭姨娘照顧一下攸寧好不好？鄭姨娘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去繡莊了！”

    說到后面，鄭氏的好看的眉頭又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童德言聞言，感覺心要是跳出來一般，以前，她多么盼著這么一刻到來，可是今日想到要跟攸寧單獨相處，她就莫名的緊張，只是她的緊張并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她看到了鄭姨娘滿臉的愁緒，

    “鄭姨娘，你放心的去吧，到時候能幫我請個假嗎？”

    鄭姨娘的眉頭舒展開來，然后重重的點點頭，又交代了攸寧幾句，便匆匆的離去。

    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那種緊張感又涌了上來，童德言的小眼睛四下的瞥著，就是不敢看床上的顧攸寧，因為她剛才好像看到，攸寧哥哥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