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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至愛的濃重悲哀僅憑幾滴眼淚根本無法解決,它將長久沉寂于他心底,時時刺得他痛上一痛,他現在傾盡全力,能做的不過是把所有關于鶯鶯的甜蜜和痛苦的回憶封死在記憶深處,直到有朝一日隨著他死去而消亡。 自從參加年末頒獎晚會后,白飛宇再也不跟任何人談及黎鶯鶯,準確地說,除了工作,白飛宇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供資談可感興趣的對象。李杰試探著說過兩回黎鶯鶯的事情觀察他反應,立時被面無表情的白飛宇把話題扯到一邊---李杰料定兩人之間出了狀況,而且事態不??! 這本是李杰包括白家人想看到的結果---白飛宇擺脫黎鶯鶯糾纏。但這結果真正到了眼前,卻顯然未如他們想象中圓滿,尤其當看到白飛宇一個人悶在一處角落里大口抽煙,看他雙目空洞靈魂都被抽空的樣子,李杰就打心底害怕會出亂子。他情愿白飛宇象十幾年前跟前女友分手時那樣酗酒哭鬧,也不愿意他象現在這樣一言不發安靜得仿佛一個死人! 李杰摸著頭,不無內疚地看著角落里那個朽木死灰般了無生氣的身影,第一次覺得自己一度引以為傲的精明未必如想象中正確。 單身的日子白飛宇過得忙碌充實。他仿佛又回到了結識鶯鶯之前,忙于磨煉演技,忙于轉型正劇,忙于結交各方人脈準備殺入電影圈,不同的是過去他勞碌奔波有個具體目標,現在他拼命工作則是為了不給自己有機會胡思亂想。 如此按部就班工作兩三月后,他幾乎以為自己已將鶯鶯帶給他的創痛忘記了,有次他主動跟李杰開玩笑似的說起與黎鶯鶯廣西拍戲的一些趣事借以表示她再牽不起他心中一絲波瀾。甚至李杰開他和鐘玲的玩笑他也不象以前般抗拒,是的,不能做到相濡以沫那便相忘于江湖對兩個人來說似乎是最好的結果,他一直保持這種游離于感情之外的狀態,直到有一天他與鶯鶯不意重逢。 一切又回到傷痛的原點。 那是個下著雨的傍晚,白飛宇在一家餐館用晚餐,一個人,本來他可以叫朋友來陪他的,但是他不想,一個人寂寞得太久,他開始習慣享受孤獨。 那是家廣西菜館,他不知道為何挑中了這一家。也許他潘佳章留戀那相愛時光的溫馨,也許是證明自己的滿不在乎??傊?,他進了餐館,而且鬼使神差的在琳瑯滿目的菜品中點了一份螺螄粉、上海餐飲的廣西菜已經做得失了當地的本味,正如身在上海的他早已不是廣西那個成天穿工作T恤喝藿香正氣水的普通男人。但是這味道并不地道的粉仍令他想起那天晚上微涼的夏風,那家妙不可言的西餐店,街上熱氣騰騰的螺螄粉香味。 想到這里,白飛宇唇角上彎,泛出連他自己也意識不到的微笑。 亞熱帶森林的微風,劇本,片場,師父和小霜,他和她。廣西的天空藍得晶瑩剔透,日子過得單純美好,偶爾鬧氣也是小情侶打情打俏,哪象后來回了上海牽扯太多。 “你還有多久才到嘛?我都等好久了?!迸⒌膵舌链驍嗔怂幕貞?。這甜美的聲音除了在夢里,現實中他好久都沒聽到了。 白飛宇猛然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好痛,他不是在做夢。 那婷婷玉立的身影千真萬確是鶯鶯。 他不知不覺站了起來,情侶不成友情在是這個圈子里的規則。于情于理他應該對鶯鶯打個招呼。 鶯鶯也看到了他,她拿著手機的手慢慢放下來,任憑聽筒里“喂喂”呼叫只如不聞。 “嘿,你好嗎?”白飛宇強笑招呼,好久不見,鶯鶯的臉變尖了,顯得那一雙黑眼睛更大更美,他生命里最亮的兩粒星子。 “我蠻好的。你呢?”黎鶯鶯虛虛客套。她憑著新拍的一部戲廣受好拍而一反被人黑化的形象,最受歡迎女演員獎項的獲得也讓她在演藝路上平步青云。她已不是當初可憐兮兮任人欺負的新人了。 “我嗎?也不錯?!敝胤甑膱鼍疤届o,這不是白飛宇想要的,其實他對此心里有數,他與鶯鶯之間隔著好多明的暗的阻礙,mama的偏見,媒體的誤導,他的自卑自慚,她的任性倔強。 “你一個人?”被鶯鶯看到他吃了半份的螺螄粉。 “你呢?”他不問反答。 “啊,我等一個朋友?!?/br> “男朋友?”他試探著問出一句,上海出產的螺螄粉醋放得太多,搞得他胃口泛酸。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頭:“是?!眿舌粒骸皫煾改愫冒素??!?/br> 這聲師父讓兩人間的拘謹消除不少。 “師父也是擔心你嘛?!卑罪w宇故意順了鶯鶯的話說,他是師她是徒,他如叔她如侄,他們一直保持這種上慈下孝關系該多好。 “你一個人???如果不介意,和我們一起吧?!崩楮L鶯向他發出邀請。 他笑,真心還是假話他混了十幾年的演藝圈一眼就看得出來。很好,他的小徒弟學會虛偽客氣了。甚至還把這些人情客套的伎倆用在師父身上了,很好,她適應了這圈子里的規則并有了自己成熟的處世方式,她再不是那個單純懵懂需要師父保護的傻蘿莉了。 “謝謝啊,不過我約了人?!彼Y貌謝絕。 “但你......”她眼睛瞟了瞟他桌子上的粉。 “她正在開會要等一陣才來,我餓了先墊個底嘛?!卑罪w宇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鎮定自如。 “她?”黎鶯鶯回不過神般喃喃重復一次。 “呵呵,她是我的新認識的女孩,今天約在這家飯店吃晚餐,對了,這里的情侶餐相當出名,我和她嘗過幾次了,你們也可以嘗嘗?!彼浪蓝⒅L鶯的表情,嫉妒,傷感,他現在的心境便是如此,他也好希望同樣的情緒出現在小包子臉上。 沒等他看到想看的東西,一個帥氣男孩大呼小叫的跑進來。 “來了來了,不好意思遲到了?!币贿吔腥乱贿吽翢o忌憚的把手放在鶯鶯線條優美的肩上---那本是屬于白飛宇的禁地。 白飛宇眸子因為突如其來的憤怒而閃閃發亮,他好想把這死小子一把推開,推得離鶯鶯越遠越好,但是他有什么資格對人家男朋友動手? “你呀你,老是遲到?!彼w指點點那男孩額頭,口中責備臉上帶笑。幾時見過她對他有此等寬容?罷罷罷,何必再提,根歸到底是她根本不愛他。這一條成立,其它的一切都來得順理成章。 “吃什么好東西嘛?”男孩眼睛四處瞟著查看位置。 “我們到那邊去,我瞧見有幾個小包間,環境還不錯,安靜?!彼c男孩親呢的手挽手商量,視白飛宇如無物,兩個人的世界太擠,容不得第三人。 他只得坐下來繼續心無旁騖用餐!眼角余光瞥見黎鶯鶯和朋友挑了一間小房間,并將門虛虛掩上。她竟敢當著他的面與一個陌生男子態度親密!一想到這里他就恨不能沖過去把門給踹開。理智提醒他這樣做實在太低級太惡俗。他就那樣糾結憤怒克制著大口喘息,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