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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也不必非要等晚上,左右白日里山上也沒其他人,只要自己設法上了山,即可依照自己計劃行事。 她心里這主意自是極好的,誰曾想,因她病了,蕭戰庭倒是看她看得緊,不但逼著她按時吃藥用膳,而且夜晚睡時,定是會拉著她一起躺下睡。 她若是推脫有事不睡,他也就干脆不睡。 這么一來,她真是叫苦不迭。 這么耽擱下去,幾時能見到那位夏大夫??! 蕭千堯二人也是焦急,兩個人商量著,干脆跑去跪求那位夏大夫,請他下山,誰知道剛跪了半個時辰,人家那位家仆出來,直接把他們兩個仍下山了,任憑他們怎么跪求都是沒用的。 蕭千堯想起這個,自是咬牙切齒:“只恨我等技不如人,竟然連個家仆都打不過!” 蕭千云倒是安慰他:“依我瞧,這個夏大夫來歷不凡,他家家仆也不是尋常人,你瞧他身高體健絡腮胡子,一雙眼睛像個鬼一樣陰森森地盯著人,怕也是哪里來的奇人異事。你我也是沙場里歷練出來的,尋常人等自然不放在眼里,只是這位,根本不是一般人,打不過也沒什么?!?/br> 蕭千堯想想也是,嘆道:“千云你說得對,只是如今,總要想個法子,讓那夏大夫給咱爹看病。實在不行,咱干脆調派人馬,直接圍住這云夏山,逼他一逼?咱爹乃是堂堂蕭國公,何等人物,又為大昭國立下汗馬功勞,難不成就不值得這夏神醫給咱爹看看???” 蕭千云卻是想得更周全:“這個家仆本就古怪,那位夏神醫也行事古怪,對付這種江湖人,不能用尋常法子。若是真調派了人手上前,怕是他們一怒之下,反而犯了倔,來一個寧死不屈,到時候更沒人給咱爹看病了。為今之計,我倒是有個法子,讓佩珩上山去!” “佩珩?” 蕭千堯一聽,倒是覺得這法子好:“是,佩珩個女孩兒家,到時候裝病暈倒,想必他們也少了許多提防?!?/br> “你若同意,那咱就和佩珩去說說,只是這事必然得瞞著咱娘,要不然咱娘必然舍不得佩珩去受苦?!?/br> “那是自然?!?/br> 這哥倆此時商量妥當了,便去找佩珩。佩珩這幾日親自為父母熬藥,只恨不能以身代之,聽了兩位哥哥的這主意,自然是沒有不同意的。 于是當日,佩珩先伺候著爹娘喝藥,又陪著他們說了一會子話,之后便借口累了,退出來后,匆忙跟著兩位哥哥上山去了。 也是趕得不巧,這一日恰是秋雨朦朧,山里陰涼暗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佩珩深一腳淺一腳地隨著哥哥上山,真是好不狼狽。 最后終于到了那夏家茅屋旁,一眼看過去,根本看不真切,只覺得隱約有幾間茅屋立于這夜雨之中,分外孤冷凄涼。 此時佩珩雖有兩位哥哥護著扶著,可是也已經是兩腳泥濘,鬢散發亂,兩手冰冷到幾乎沒有知覺。 “哥哥,這就是夏神醫所住之處嗎?” “是?!币蚺逻€沒準備好就被發現,蕭千云也不敢點起火信子,只能憑著感覺看過去:“如今恰下著雨,不如我過去走動,待到那個家仆出來,必然要趕我,我設法挑釁他,引他隨我離開。到時候你就可以去那院子中,看看能否設法見到那位神醫?!?/br> “好,二哥,就依你們說的辦,只是那家仆功夫了得,你可要小心?!?/br> “這是自然,大哥,我過去引開那位家仆,你留在這里,也好和佩珩有個照應?!?/br> “好,我自會躲在暗處看著,若是那神醫有個不好,我也能出來救佩珩?!?/br> 一時兄妹幾個人都商量好了,蕭千云自是出去,他行事穩妥細致,先是繞了一個圈子,假裝從山下爬上來的,然后大咧咧地跑到了這籬笆墻外。 果然,就見其中一間茅屋的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披著蓑衣的人來,那人身形極高,長發披散。 佩珩縱然是看不真切,但是也隱約能感到這個人渾身透著一股冷意,看著就讓人有凜然之感。 接下來便見蕭千云跑到籬笆外,不知道對著喊了什么,那家仆忽然暴怒,就沖著蕭千云過來。蕭千云見勢不妙,拔腿就跑,那位家仆見他跑了,本不待追,蕭千云卻故意回過身,大喊一句:“無能鼠輩,霸我云夏山!” 家仆被激怒,在雨中邁腿追蕭千云,蕭千云見他中計,趕緊往山下跑去。 待到這邊家仆和蕭千云都跑遠了,蕭千堯才道;“好了,可以依計行事了?!?/br> 佩珩連忙褪下身上的蓑衣,爬起來往那籬笆院子走去。 深秋之夜,又是下著雨,山風襲來,那冰冷的雨絲打在她臉上,讓她瑟瑟發抖,沒有了蓑衣的她,很快身上就要濕透了。 不過她強忍著,邁過那籬笆墻,前往茅屋處。 她是認準了這里一共有三間茅屋,想著中間那個按理應該是神醫所住的茅屋。 她本來要假裝暈倒的,誰知道剛走了幾步,腳底下濕滑,不知道怎么踩到一塊青苔,頓時整個人摔趴在地上了。 遠處躲在林中的蕭千堯見了自是心疼,下意識就要去扶住meimei,可是他到底是記起今日的目的,也就強自忍下了。 佩珩摔倒在那里后,背上已經全濕,又是沾著地上的青苔,整個人已經是狼狽不堪。更兼地上有些碎石,她猛然摔倒,有些便扎在身上,真是鉆心般的疼。 她想起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便干脆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哀求道:“救命,救命?!?/br> 如此哭了一會兒,終于聽到一個頗為清冷的聲音道:“誰在外面鼓噪?” 那人聽起來很是不耐煩。 佩珩微怔,睜著淚眼看過去,卻見那茅屋門絲毫不見打開,她只好繼續哀求道:“小女子本是官宦人家出身,無奈家里遭遇變故,我被家中惡仆拐賣。今日趁著他去街上尋個人家,我自己掙脫了繩子逃出來,不曾想被他發現,慌不擇路,竟逃到了山里。懇求大伯發發好心,好歹收留了我,使我免受山中豺狼禍害?!?/br> “我素來不愛多管閑事,你既被人拐賣了,那也是你的命,與我何干?” 這…… 佩珩本以為,神醫總該有個慈悲心腸,不曾想此人竟然能說出如此冷漠的話來。 她擦擦淚眼,只好再接再厲,凄聲哀求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