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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為她了?!?/br> 眾人自然奉承道:“這是太后娘娘慈愛,九公主小小年紀便知道孝順?!?/br> 太后娘娘自然高興,說笑間,因還沒有到午宴之時,便說眾人陪著她玩葉子牌,佩珩和九公主都不玩的,便在旁邊看著。 如此玩了了一圈,太后娘娘看著兩個小姑娘不落忍:“你們年紀小,看著我們玩這些,也是無趣,兩個人作伴去外面逛逛,也好透透氣?!?/br> 九公主欣然應允,佩珩也沒說什么,于是兩個姑娘便走出去寢殿外。 外面長廊旁也種了許多花草,又掛著幾只鸚鵡畫眉,見她們出來,嘰嘰喳喳的,看著格外有趣。 九公主到底年紀小,上前去逗那鸚鵡:“快說,蕭姑娘來了,九公主來了?!?/br> 那鸚鵡也用它尖細的鳥語快速道:“快說,蕭姑娘來了,九公主來了?!?/br> 九公主咯咯咯笑起來,一旁的佩珩也不由得笑了。 于是這兩個人又胡亂說了許多話,讓這鸚鵡學舌。 到了后來,九公主道:“皇上駕到!” 那鸚鵡也跟著學舌:“皇上駕到!” 因鸚鵡的聲音本有些尖細,倒是和太監的聲音略有些相似,如今學這句“皇上駕到”可真是惟妙惟肖,這下子不但九公主,就連佩珩都笑出來眼淚。 “可真真是有趣兒!” “趕明兒我家里也養一只,去逗我弟弟和侄子玩兒?!?/br> 佩珩想著,兩個小家伙定然會喜歡的吧。 誰知道這話音剛落,便聽得一個聲音道:“御花園的青苑里頗養了幾只鸚鵡的,蕭姑娘盡可挑喜歡的帶回去?!?/br> 這是一個男聲,九公主和佩珩都是嚇了一跳,連忙回身一看,這才發現,竟然是皇上過來了。 于是兩個人都忙跪下:“參見皇上,皇上贖罪?!?/br> 劉凝溫和地望著地上跪著的佩珩,挑了挑眉:“九公主和蕭姑娘請平身?!?/br> 待到九公主和佩珩起來,他含笑望著佩珩:“為什么要說皇上贖罪?” 佩珩無奈,低著頭道:“剛才臣女和九公主只專心看著鸚鵡,竟然不曾看到皇上過來了?!?/br> 實在是不知道,這人無聲無息,什么時候出現的,怎么身后的太監也不知道出個聲響?還有自己身邊陪著的宮女,也是一聲不吭? 劉凝聽著這個話,倒是笑了:“剛剛你們不是說了,皇上駕到嗎?” 這下子佩珩和九公主都分外尷尬,面面相覷間,不由得臉紅耳赤。 難道說,在她們讓鸚鵡學舌的時候,皇上恰好過來了? 劉凝見佩珩低垂著頭,齊整的劉海被廊外的陽光熏染得仿佛透著光亮,劉海下只見細密修長的睫毛。 因她低著頭的緣故,再往下,只能看到挺翹可人的小鼻子,還要那微微抿著的小唇兒。 他想起之前在寢殿內,她是自始至終沒有看自己一眼的。 后來離開,心里是頗為失落的,兀自停在外面廊檐旁好久,最后終究不甘心。 畢竟他如今是帝王,她卻是臣將家中嬌養的姑娘,想見一面,比登天還難。他也是盼了兩日,才盼得今日見她一面。 如今抱著一絲希望回來,路上想了許多借口,想著該如何對母后說自己去而復返,又該如何設法和她好歹說句話。 不曾想,她恰好就和九公主一起站在長廊下逗著鸚鵡。 九公主這個人雖然年紀小,不過倒是機靈得很,瞧瞧佩珩,再看看自己這皇叔叔,多少明白過來。 她如今身份不尷不尬的,能混到了太后娘娘身邊受寵,自然是有許多心思。當下便故意道:“哎呦,我想起來,剛才皇奶奶說,讓我給她去捶背的,我怎么忘記了?!?/br> 扔了個蹩腳的借口后,她就對佩珩道;“蕭姑娘,你先陪著皇上說話兒,我先進去和皇奶奶知會一聲。 說著她也沒待劉凝同意,自個兒跑回寢殿去了。 一時長廊下,只剩下了皇上佩珩,并許多低頭仿若不存在的宮女太監。 “蕭姑娘……” 劉凝發出低啞的聲音,凝視著佩珩,半響才說出這么一句。 其實他并不是個不善言辭的人。 作為新帝登基,他發現這段時日,朝政混亂,奏折積壓,國庫空虛,下面官員營私舞弊之風日盛,面對他那位讓人無奈的皇兄留下的爛攤子,太多事要做,可以稱得上百業待興。 不過他并沒有什么畏懼的,做到了這個位置上,先是收攏百官之心,接著安撫百姓。再設法湊齊了糧草,押送邊關,這些他都有條不紊地處置著。 只是如今,在排除了萬千障礙后,他站在她面前,終于不用擔心自己的身份會為她帶來不好,也不必想著自己會連累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對她說句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當我的皇后,可好? 這樣嗎,會不會太過直接,她會不會生氣? 還是說,她依舊記掛著昔日的霍行遠?他并沒有同意讓寶儀公主與霍行遠和離,是出于大局考慮,也是為了一點私心。 此時的劉凝,在登上帝位,坐上了天底下最尊貴的這把龍椅后,面對著心底的渴望,這個近在眼前的蕭佩珩,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張口了。 最后還是佩珩,微微抬起頭,凝了他一眼,低聲道:“皇上?” 這是一個陌生尊貴的稱呼,如今她張口間,卻是喚他。 “蕭姑娘,我——” 相比之下,佩珩倒是比劉凝要來得鎮靜一下了。 在最初的慌亂后,她已經理清了思路。 他想如何,自己又想如何? 將自己的心思瞞了母親,自己想要什么? “皇上,臣女有些話,一直想和皇上說,只是苦于并沒有機會罷了。如今皇上得登大寶,身份再和以前不同,這些話,更不知道該如何說了?!?/br> “蕭姑娘,有什么話,你盡管說就是,雖說我如今身份和以前不同,可是你大可不必有任何忌諱?!?/br> 他言辭頗為懇切,言語間倒仿佛要把自己心掏出來一般。 佩珩望了眼旁邊的宮女太監。 劉凝馬上知曉她的意思,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