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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不曾想,一切都是命運的捉弄罷了。 也是他下意識地明白,她一個弱智女流,帶著三個孩子出來逃荒,十有七八是熬不過去的,心里多少明白,以至于便輕易就信了那山碑。 “哎——若不是那宿城縣的紕漏,錯刻了我的名字,或許——” 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吧。 平泰四年,那個時候佩珩也才勉強四歲而已,若是那個時候他不被那山碑給蒙蔽了,必然會想法設法地找自己。 其實宿城縣,距離彭陽城不過是一百里地而已! 他在一百里外的宿城緬懷他死去的妻兒,而實際上,他的妻兒卻在彭陽縣過著這輩子最煎熬最難堪的日子。 蕭戰庭稍微用了點力氣,越發將蕭杏花抱緊了。 若現在說她沒什么事發生,他是怎么也不信的。 正常的蕭杏花聽到這事,應該是別他一眼,罵一句道“那無良的宿城縣丞,這不是活活咒我嗎,老娘明明活得好好的,竟給我立下一個死人碑”! 這才是她呢。 現在的蕭杏花,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若是累了,便去洗洗睡了?”他并不敢去問,因為覺得問了怕是也不會說的,便想著讓她歇歇。 “嗯,好?!彼龑⒛X袋輕輕靠在他胸膛上,難得的柔順。 她這么乖,他反而更擔心了。 分外憐惜地將她抱起來,他輕聲道:“我抱你進去?!?/br> 蕭杏花沒吭聲,也沒反抗,纖細的胳膊輕輕攬住他的脖子,任憑他抱著,那個樣子,竟然是格外柔順,看得人心疼。 可是就在他將她抱起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微微一怔:“你?” 蕭杏花也聽到了那響聲,木然地抬起手,摸了摸肚子:“這是我的肚子,我好像餓了?!?/br> ……好像餓了? 蕭戰庭黑著臉,低頭凝視她半響,這才抱著她放在了旁邊檀木椅上,然后把丫鬟們叫進來了。 進來的是斂秋和熙春,她們平時并不常見到蕭戰庭,一般蕭戰庭回到屋里,她們就出去了。如今蕭戰庭特意把她們叫過來,且一臉的冷肅,她們就有些怯了,連忙恭敬地問道:“侯爺,可是有什么吩咐?” 蕭戰庭面對自己的杏花兒時,自是罕見的溫柔備至,是她的鐵蛋兒哥哥,可是面對除她之外的,甚至包括兒女媳婦,都是頗為肅沉的神情。 如今他本就不悅的,冷眼一掃那些丫鬟,幾個丫鬟都難免有些瑟縮,只覺得仿佛一股子寒風襲過來,大熱天的,硬生生后背發涼。 “夫人還沒用晚膳?” “是。我等準備了的,只是夫人說沒胃口?!?/br> “沒胃口就讓夫人餓著嗎?”他確實是很不高興的。 “是,奴婢錯了,奴婢這就去準備……”幾個丫鬟面面相覷,實在是夫人說不想吃,她們勸也沒得勸,進來稟了幾次,夫人只讓她們出去,她們總不能逼著夫人吃吧。 一時大家戰戰兢兢地連連說錯了,便慌忙退出來,趕緊準備飯食。 為了夫人用膳方便,這福運居是準備了個小灶的,專給夫人燉些精巧小吃,如今因夫人沒吃飯,這灶都沒敢封,此時恰好把之前的膳食熱一熱,再另外聰明準備了些夫人平日愛吃的烏梅湯來開胃,并收拾了一個攢盒,里面是糖豌豆、烏梅糖、薄荷蜜等小零嘴,外有圓眼、香蓮、梨rou、棗圈等精巧小干果兒,都取來了,湊成攢盒奉上來。 卻說蕭杏花眼看著他沖下頭人冷臉,當著面倒是沒說什么,待丫鬟們出去,她沒什么精神地半坐在榻上,卻是道:“天熱,我本就沒什么胃口,她們總不能強著我,你何必沖她們擺臉子。你這人,一沉下臉,誰不怕,都是年輕小姑娘,仔細嚇到人?!?/br> 蕭戰庭過去,抬手輕輕摸了摸她額頭,卻覺還算溫涼,知道沒什么病,只是心里有事而已,當下也并不問什么事,只是半攬著她,溫聲道:“你自是心善,是個體恤底下人的。只是你如今身子不適,也沒什么胃口,她們合該說一聲,或者請我回來,或者請個大夫給看看?!?/br> “噗,”蕭杏花聞言,倒是笑了笑,半靠在他胸膛上,仰起臉來看他:“我只是今日沒什么精神罷了,便讓她們出去,兀自站在那里發會子呆而已。她們哪能想到這些,其實也曾進來幾次,小心翼翼地問了,我讓她們出去,她們底下人,哪里敢說什么。再說了——” 她凝著他,喃喃地說:“我又不是什么金貴身子,餓一頓兒,也算不得什么?!?/br> 誰知道她剛說完這話,蕭戰庭那扶在她腰上的手便輕輕一壓,用了幾分力氣,不悅地道:“說什么呢,你是我堂堂鎮國侯的夫人,該是千萬嬌貴,沒幾個人能比得上的?!?/br> 作者有話要說:假如有人給你2萬塊,讓你給你最好的朋友一巴掌,你會打嗎?請遵從你的內心,告訴我真心話! 第67章 “說什么呢,你是我堂堂鎮國侯的夫人,該是千萬嬌貴,沒幾個人能比得上的?!?/br> 一時說著又道:“我記得柴大管家提起,說是有個嬤嬤,最擅調理湯水的?” “嗯,我把她放到了佩珩房里,她每日經心著佩珩的飯食,佩珩這些日子的臉色,是比以前好了許多?!?/br> 看著嬌艷艷的臉龐兒,讓人想到那綻開的粉潤牡丹花兒。 “你也太疼她,未免克扣了自己?!?/br> “哪能不疼,自小跟著我受了罪,就這么一個女兒,模樣和我那么像,恨不得她一輩子別吃虧,把我沒享過的福都給享了!” 這話說得蕭戰庭不免感慨,他微微低下頭,從后面用下巴輕輕地磨蹭著她的臉頰。 她的臉頰比起他的來,還是嫩,他些許胡子根兒硬得很,在她臉上輕輕磨蹭。 “她和我雖話不多,我心里也是十分疼她?!彼nD了下,道:“當時生下牛蛋兒的時候,我就說,想要個女孩兒,和你一樣的,柔柔軟軟的,我寧愿趴在那里給她當馬騎,每天逗她高興,把她當寶貝兒寵著?!?/br> “就是說空話兒罷了,如今孩子都大了,誰還要你這馬!” 蕭杏花想起過去,心里又覺得酸,又覺得甜,真恨不得拋卻了眼前這驚天的富貴,再回到那大轉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