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不,這話說得不太恰當,醉香樓的頭牌,甚至恐怕連這美人的頭發絲兒都比不上。 只見女子將小姑娘扶起來抱在懷里,卻抬起頭對著空氣當中一抹虛無的東西說著:“真的要選擇這個孩子嗎?她的魂魄都還沒來得及離開呀?!?/br> 隱約之中可見空氣當中一抹藍色的幽光漸漸閃現,依稀能夠看得出來是一個女子的模樣,可還沒來得及瞧多一眼,那抹藍光便化成一道光線,注入了那女童的身體里面,藍光漸漸消散,女童微微睜開了眼睛。 “可憐的孩子?!?/br> 女子將女童抱了起來,幾不可見地輕聲嘆了一口氣,在夜幕當中,離開了亂葬崗。 十七年后,古早山莊。 我叫屠彌,古早山莊的燒火丫頭。 我原先另有一個名字,叫做荼蘼,趙荼蘼。 一字之差,卻差之千里。 八歲那一年父親為了還賭債,將我賣給了城里最大的妓院,那一天恰好是臘八,下了一場好大的雪,我被五花大綁地丟棄在妓院的柴房里,從地面下滲出的寒氣將我凍得幾乎失去了知覺,我以為我大約就會這樣死掉。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在古早山莊,后來才知道,妓院的老鴇以為我被凍死了,便急不可耐地叫人將我丟到了亂葬崗,幸好云月將我救了回來。 云月是個很漂亮的女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所有的人都認為我應該對云月感恩戴德,可是我卻并沒有這樣做,于是他們罵我不知好歹、忘恩負義。 然而云月卻并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她依舊掏心掏肺的對我好,還給我改了名字:屠彌。 云月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是古早山莊司音閣的閣主,所有的男人都說她好看,而所有的女人卻都嫉恨她。 至于云月的來歷,誰都說不清楚,只是在知道有這么個人的時候,她就已經足夠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以及……駭人聽聞。 可是這樣的云月,我卻對她心生懼怕,即便她幾乎對我好得掏心掏肺。 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忘恩負義如我,何德何能能得云月如此傾心相待? 云月所有的漂亮衣裳都會分享給我,所有精的精致美食都會送一份給我一道品嘗,她的所有喜怒哀樂全部都毫無保留地說給我聽,甚至會將毫無防備的背影留給我,似乎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是否也會拿利刃與她站在對立面。 而我,屠彌,不過區區一個燒火丫頭。 “屠彌,火太大了,飯都燒焦了!” 廚娘的大嗓門從我的耳畔橫貫而入,一時間腦子里只剩下嗡嗡嗡的回音,我有些三魂不著地拿枯樹枝扒拉著跟前的火堆,一縷火苗卻突兀地竄了出來,直接燒掉了我腦門前的兩三縷頭發。 “呀!” 我被嚇了一大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卻摔了個大馬跟頭,腦袋直接撞在墻面上,一陣說不出來的鈍痛直接將我的眼淚逼得在眼眶里打轉,然而誰都沒有空來注意我發生了什么,廚房里所有的人都忙得團團轉。 因為今日有莊主的一場宴請,誰都不知道賓客是誰,卻無一例外地都不敢對這一場時隔二十年才有一次的宴請掉以輕心。 古早山莊的莊主,相傳曾是江湖上的第一美女,卻已經有十七年沒有露面了,平常的事宜都是由她的養子墨卿來打理,也就是古早山莊的少莊主。 今日的賓客,也正是墨卿邀請來的。 不過這些都與我沒什么大的聯系,我不過一個小小燒火丫頭,除了日常必須的工作之外,我都不需要離開這后廚半步,所以對于賓客究竟是誰,有怎樣的地位,我都是不甚關心的。 并且此時此刻我只關心自己方才往墻上的那一撞,撞得是否嚴重?用手摸了摸后腦勺,果不其然撞起了好大一個包,且疼得厲害。 ☆、氤氳水霧人不識 “屠彌,你在干嘛呢,我說火太大了你就索性把火滅了是吧!” 廚娘大著嗓門走到我的身邊,拿起我丟在地上燒火棒,往灶里塞了兩段干柴火,轉過身便開始劈頭蓋臉罵道:“燒了十年的火,你是越燒越倒退,我看你就是皮癢欠收拾了!” “我……” “我什么我,我等會要蒸魚,你要是再把火燒滅了,看我晚上不扒了你的皮!” “知道了……” 我低垂著頭,復又撿起枯樹枝放進爐灶里,柴火燃燒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紅彤彤的火焰將我的臉也燒得暖和和的,我只能在心里面偷偷安慰自己:屠彌,你不過是一個燒火丫頭,沒有這么矯情。 宴會持續到很晚。 一直到深夜我收拾好了廚房的活計回屋入睡,依舊能夠聽到前院斷斷續續傳來的絲竹之聲,腦袋后面的包開始火辣辣地疼起來,我小心翼翼地睡著,根本不敢沾著枕頭半分,否則便是鉆心的痛。 可即便小心再三,頭上的疼痛攪得我根本難以入眠,輾轉反側了許久之后,便索性披了一件外衫走出屋子。 今夜的天霧蒙蒙的,看不見朗月也看不見星辰,倒是難得地沒有一絲風,即便是深夜也不覺得寒冷,猛然間,一個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念頭突然鉆入我的腦子里。 我開始循著絲竹的聲音走去,前院長什么樣?能夠伴著這么好聽的音樂起舞的舞娘是不是個個都傾國傾城?那些據說是由金磚銀瓦堆砌起來的亭臺樓閣,是真的還是那些丫鬟說來忽悠笑話我的? 走到一半的時候,絲竹突然停了聲音,燈光也霎時暗了一半,我心里不禁惋惜,看來宴會結束了? 在人工湖邊的小徑上躊躇了半響,既然都已經走到這兒了,半路回去豈不可惜? 如此想到,便又忍不住往前走去,夜色下我無法清楚地看到前行的路,約莫走了有半個時辰左右,我一腳踩空掉入了路邊的池塘,剎那間冰冷刺骨的湖水將我淹沒,我胡亂伸手亂抓,想著能夠抓到一截木塊也是好的,殊不知在古早山莊,哪怕是一截多余的水草,也會在當天被奴仆給清理出去。 湖水開始沒過我的頭頂,漸漸地呼吸也開始困難,因著嗆了好幾口水,喉嚨里火辣辣地說不出難受也喊不出聲音,難道,我最后是這樣被淹死的? 我以為我就會這樣死掉,我甚至已經出現了幻覺,漸漸已經消磨在記憶里的人和事,如今卻分外鮮明地在我眼前一個個閃過,早亡的母親,嗜賭成性的父親,還有破敗地仿佛隨時都要倒塌的老屋。 “醒醒,醒醒!” 我感覺仿佛有人不斷拍打著我的臉,粗糙的手掌刺痛著我的皮膚,我努力想要掙開眼睛,究竟是誰這么缺德擾人好夢,卻終究還是失去了意識。等到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云月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屠彌,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