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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殷紅盤腿坐在火炕上, 緊張地剝著手上的指甲,直到把指甲撥的坑坑洼洼都沒停下手上的動作。 正當她思緒混亂的時候, 房間靠著外墻的窗戶上傳來急促的敲打的聲音, 窗戶咯吱咯吱地響著, 殷紅被嚇得從炕上跳了下來, 站到離窗戶最遠的地方,緊貼著墻站著。 “殷紅, 我知道你在屋里,你也別想躲著我, 你別忘了你自己寫的按了手印的字條,那東西可還在我手里, 你要是想要全村人都知道你是個什么玩意, 你就再躲著, 你看我敢不敢把事情給捅出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我現在已經這樣了,你看我敢不敢?!?/br> 敲擊窗戶的聲音輕了下來, 隔著窗戶傳來一陣惡狠狠的女聲,殷紅的心嚇得咚咚直跳,臉色慘白。 “什么聲音?” 屋外頭傳來向老實的問話聲, 殷紅想也回想就回道:“沒事,房間的窗戶忘了關了,被風吹的嘩嘩響,我這就把窗關上?!?/br> 人在過分緊張的情況下總是能爆發前所未有的冷靜, 殷紅回完話,走到窗戶邊上,把緊緊關著的窗戶打開。 “你到底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窗戶外面站著的就是曾經和她有過交易的范曉娟,此時她的全身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唯一露出的眼睛周圍還有著一圈青紫的傷痕。 “你要是不想讓你家里人知道我們的交易,今天中午吃完飯就乖乖去村尾的小破屋等我?!?/br> 范曉娟看了眼面帶驚慌和鄙夷的殷紅,心里冷笑一聲,說完這段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只留下殷紅獨自一人站在屋子里,慌張又驚恐。 此時的兩人都沒有看到,在殷紅隔壁屋子的窗戶開了條小縫,一個人影站在窗戶后,將她們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 這年頭基本見不著反季節水果,想要在冬天,吃到夏天和秋天的水果,只能吃食品廠加工過的水果罐頭。水果罐頭可不是一般人家吃的起的,更多的時候只是在節慶日或者貴客上門的日子才會開上那么幾罐充充闊氣。 現在的水果罐頭用料實在,食品廠在選擇原材料的時候,基本不會選用出現腐爛敗壞的果rou,而且這年頭的食品添加劑比較少,水果罐頭基本保持著水果原本的滋味,只是比它原本的味道更甜些,果rou又大rou軟,一口咬下去,水果的甜香頓時充滿了整個口腔,每個孩子都逃脫不了它的魅力。 對于孩子來說,水果罐頭的魅力遠遠要大于新鮮的水果。 現在正值新年,所有人都愿意在這個時候難得大方一把,而且水果罐頭不需要憑票供應,只要有錢就能買,這段日子里,縣城里的供銷社只要一擺上水果罐頭,就會被一搶而空。江家去了縣城兩趟,都沒買到一罐罐頭,也不知顧夏實是怎么做到的,從自己的房間里拿出足足五罐罐頭,三罐黃桃的,兩罐楊梅的,全都被他打開,讓外甥外孫女吃個痛快。 “我聽供銷社的人說橘子罐頭的味道更好,只是都被搶光了?!鳖櫹膶嵾€有些遺憾,外甥外甥女難得來一次,沒給他們吃上最好的東西,讓他這個做舅舅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這也太多了,幾個孩子哪里吃的完?!鳖櫠粪凉至硕缫痪洌骸耙唤o達金留一罐?!?/br> 顧冬梅不喜歡自己家那個陰陽怪氣的大嫂,可是對于哥哥家的獨子還是有一番感情的,畢竟如果二哥一直都不娶媳婦的話,顧達金就是他們顧家唯一的獨苗苗了。 也不知是誰的問題,自從生下顧達金后,顧春輝和牛芳再也沒有懷上過,顧家就只有顧達金這么一個男丁,顧夏實遲遲不肯娶媳婦,牛芳覺得自己就是顧家的功臣,有兒子在手上,脾氣也越來越大兒了。 “提他做什么!”顧夏實原本高興的臉一板,他那個侄子完全已經被他那個媽給教壞了,偷雞摸狗他最行,正事一點都干不了。十六歲的人,早就已經定性改不過來了。 要不是他媽舍不得離開這座老房子,顧夏實早就帶著他媽搬出去了。他也不是沒想過把那家人趕出去,可是又顧忌他媽的感受,大哥再不好,也是他媽的長子,投鼠忌器,這些年就這么過來了。 其實顧春輝為人還是不錯的,老實穩重,在沒有娶牛芳之前,一直都是一個和善的好大哥,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如此的怕老婆,自從有了媳婦,再也不敢多幫襯弟妹一丁點,整個人就成了一個軟面團,老婆說什么,他應什么。 “行了行了,大家都快吃飯?!?/br> 趙紅一看小兒子又不高興了,頭疼的厲害,后悔當初因為看大兒子性子太軟,給他娶了個厲害的媳婦,原本四兄妹感情多好啊,現在鬧成這副樣子,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兩兄弟鬧得跟仇人一樣。 大好的日子趙紅不愿意去想這些,難得今年初一媳婦回了娘家,少了個攪屎棍在這一天搗亂。這好心情可不能被這糟心事給毀了。 顧家的午飯十分豐盛,有雞有魚有蝦,還有許多他們這不常見的海貨。那些海貨都是顧冬梅的三姐寄來的,她嫁去了z省,那里是有名的海鮮大省,顧秋菊嫁到了一個小漁村里,最不缺的就是海鮮,而且她記掛著家鄉的親人,每隔一段日子就會寄些海貨過來。 “這是什么?”三妮好奇地夾了一筷子類似糊狀的東西,“這是螃蟹?”三妮看見那碗糊塊狀的東西上還有幾塊完整的殼,勉強能確認出這是螃蟹蟹爪的某一塊殘肢。 三妮吃過烤熟的小螃蟹,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搗成糊狀的螃蟹。 “嘔——”那塊漿糊糊狀的螃蟹一放進嘴里,又咸又腥的味道就讓三妮受不了了,吐著舌頭把那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東西吐了出來。 “太難吃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比莩粤艘淮髩K黃桃rou才把嘴里腥咸的味道壓下去。此時看著那盤糊狀的東西避之如蛇蝎。 “你三姨說那是蟹醬,就是拿最肥最新鮮的梭子蟹切碎了用鹽腌起來,因為要寄過來,放的鹽多了些,姥姥特地等你們來了才拿出來,怎么,這玩意兒不好吃?” 要知道三妮可是出了名的不挑嘴,給啥吃啥,連她都覺得難吃,那到底是啥味道啊。 趙紅不確定的問道,以往大閨女寄過來的海貨就沒有不好吃的,只是這蟹醬看上去就有些怪,她知道有些地方的人喜歡吃醉蟹,可從來沒見過有人把螃蟹剁成小碎塊腌著吃的,看三妮這副模樣,讓老太太也不敢下筷子了。 “這蟹醬的味道可好了,可是不能單吃,必須要用醋蘸著吃,一來可以殺菌除腥,二來也能去螃蟹的寒氣?!?/br> 江一留看著面前久違的蟹醬,嘴里的口水早就開始泛濫了,他最愛的就是上輩子大姨做的蟹醬,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