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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塊rou,可以說是極為難得的了。 江一留沉思著,上輩子野豬下山似乎沒有傷到過人吧,大半夜的,都在屋里睡覺,誰會沒事跑田里頭去,江大川出現在那里,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很滿意現在的日子,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和江大川一家扯上關系,爺爺奶奶如果因為江大川受傷而心軟,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江一留決定跟上去瞧瞧,到底出了什么事。 山腳下聚集了一群聞聲趕來的村民,里里外外擠了好幾層,江一留借著人小,擠了進去,看到被圍在里頭的江大川,還有江家其他人。 江大川現在的樣子十分嚇人,渾身上下都被血給染紅了,身上的厚棉襖被野豬撕扯開,露出泛黃的棉絮,最可怕的是他腳上的傷,一大塊rou被撕扯下來,幾乎可以看見里頭的白骨,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冒。整個人直冒冷汗,哆嗦著,雙眼無神。 不少小媳婦看到這一幕,都把臉轉了過去,不敢直視。 “大川吶,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和孩子怎么辦吶?!狈稌跃昕尢栔c坐在地上,拼命搖晃沒什么反應的江大川,還是一旁的人看不下去,把她拖到了一旁,讓她別耽擱白大夫救人。 江一留看了看四周,地里都是野豬跑過的痕跡,埋在地底下的番薯有不少被翻了出來,被野豬啃的七七八八,除了這些,還有一個尿素袋,里頭裝著大半袋紅薯,還有一個被丟在一旁的鏟子,他心里大概清楚,自家二叔晚上的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么了。 村民也不是傻的,自然也知道江大川倒著搞什么勾當來了,可是現在好好的一個人變成這副模樣,再多的火也撒不出來啊,一切都只能等江大川好了,再慢慢算賬。 “爸,媽,求求你們,給我點錢吧,把大川送去縣城的醫院看病,他是你們親兒子啊,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br> 范曉娟哭的一臉眼淚鼻涕,像個瘋婆子一樣跪倒在江家二老面前,不斷地磕著頭。 “白老哥,你怎么看?!苯项^沒理會這個媳婦,皺著眉像白昉丘問道。 白昉丘搖了搖頭,拿出自己隨身帶來的布包,里面全是長短不一的銀針。 “現在我只能先給他止血,不然,沒到醫院他的血就流干了?!卑讜P丘沒說,即便到了醫院,江大川這條腿恐怕也得瘸了,那么大一塊肌rou被野豬啃沒了,以后走路肯定有影響。 “不行,你別碰我家大川,誰知道你被下放是為了什么,沒準就是看死過人吶,我家大川到你手里,不就被你害死了嗎?!?/br> 范曉娟一把推開正要施針的白昉丘,像是防賊一樣防著他。 “你就知道給村里人開那些苦藥渣子,知青都說了,中醫都是愚昧騙人的,你就是個騙子?!?/br> 能被下放的有什么好東西,村里人蠢,把他當神醫供著,她范曉娟可不蠢。 再耽擱下去,人可就真的沒救了,白昉丘示意江家人將范曉娟控制起來,任憑范曉娟怎么哭鬧,他還是上前拿出銀針替江大川止血。 他是個大夫,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活人在他眼前死去。至于之后的事,白昉丘苦笑一聲,要不是他這個脾氣,現在也不能在這待著了。 江一留嘆了一口氣,白爺爺恐怕要惹上麻煩了。 第31章 醫治 江大川腳上的傷口血淋淋的, 可能是剛受傷時疼得在地上打滾的緣故,傷口上沾滿了泥土砂石。 白昉丘喚來兩個身體強壯的漢子, 把已經失去意識的江大川按住, 江大海畢竟是他大哥, 自告奮勇的上前, 按住弟弟的上半身,另外一個村人, 按住江大川完好的了一只腳。 “誰家離這近,去拿點食鹽過來,順便帶上一盆水?!卑讜P丘看人固定住了,對一旁的村民說到。 “我, 我家就在這邊上?!?/br> 雖然平日里大家伙都看江大川不順眼,可是現在人躺地上了, 哪里還是計較的時候, 能幫一把自然得幫, 食鹽和水也不是什么稀罕東西。 “你干什么, 殺人了, 白昉丘要殺人了?!币慌员粠讉€婦人攔著的范曉娟看白昉丘拿著些長針在自己男人的腳上一陣亂戳,本來就夠心急的了,現在看他又要鹽要水的,又不是做菜,這不是瞎扯淡嗎。 “江大海,你這是聯合外人要害死你弟弟啊,你個喪天良的, 你不得好死?!?/br> 治病而已,要做菜的鹽干什么,幾個攔著范曉娟的婦人也有些納悶,攔著她的手勁一松,范曉娟頓時掙脫了開去,朝白昉丘沖去。 “你給老子安靜點,是不是真想看你男人沒命啊?!蹦笏ㄊ懿涣诉@女人胡咧咧個沒完,直接上去把人給攔下來?!鞍状蠓蜻@么做這讓有他的道理,除了他,現在還有誰能救大川?!?/br> 這年頭的人對村里權利最大的隊長還是存有畏懼心理的,范曉娟這么一個潑婦也不例外,看莫大栓板著臉,眼睛一瞪,頓時就安分了些。 “野豬在野生狀態下,性雜食,有時會食用腐rou,它的牙齒上可能帶著病菌,得先用鹽水幫傷口做個消毒,不然可能會引起感染,到時候麻煩就大了?!?/br> 白昉丘看大家都對他的舉動有些疑惑,開口解釋道。 “來了來了,東西拿來了?!?/br> 圍著的人給他讓了個道,一個村民捧著一盆水,夾著一個小陶罐走了過來。 白昉丘加了適量的食鹽放進水盆里,又拿出一塊干凈的手絹,裹成一團,塞進江大川的嘴里。這鹽分對傷口的刺激極大,他怕江大川過于疼痛要到舌頭,那樣就更麻煩了。 傷口上撒鹽,那得多疼啊。圍觀人中膽子小些的,早就蒙上了眼睛,即便如此,還是被江大川的慘叫聲嚇到。 “啊——”白昉丘用著食鹽水清洗著他傷口上的污垢,已經失去知覺的江大川就這么活生生地疼醒,四肢胡亂動彈,江大海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人按壓下去。 白昉丘眉頭緊鎖,小心地清洗著傷口,絲毫沒被江大川的舉動影響,直到傷口上的砂石草屑都清理干凈了,才把那一盆染紅了的食鹽水移開。 這期間江大川的醒了又暈,暈了又醒,生不如死。 范曉娟的咒罵聲也是從來沒有停過,不僅罵白昉丘,把江家的所有人都一塊罵了進去。圍觀的村民看她這副模樣,都忍不住皺起眉來。 “好了?!卑讜P丘將他的傷口用紗布包扎了一下,沒將他腳上插著的銀針取下,對著一旁的莫大栓說到:“你們趕緊送他去醫院吧,我手上的器械有限,這么大的傷口,只能去醫院縫合了?!?/br> 大冷的天氣,白昉丘的額頭硬是沁滿了汗珠。 “我早就說要送醫院的,你們還非攔著,我把話放這了,大川的腳要是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