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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責,心情正低落著。 擦干身上水珠,換上嶄新的盔甲,秦墨對著銅鏡自戀的綻放出迷人的笑容。 “玉郎,我來了!”秦墨柔情似水的念著盧玉郎的名字。 盧玉郎坐在秦墨的房間里,手里拿著一個平安符,手指摩擦了許久,遲疑的不知該送還是不該送。 “玉郎,這是送個我的嗎?謝謝!”秦墨進屋看到盧玉郎踟躕的動作,眼疾手快的拿過平安符,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 盧玉郎冷冷的看著他:“上次和皇上一起是龍佛寺,方丈送了一大把。今兒看你可憐,給你一個?!?/br> “多謝玉郎!”秦墨笑容不斷,手不時摩擦著胸口放置平安符的位置。 盧玉郎被這人皮厚的樣子弄的頭疼,索性背過臉去:“叫我盧總管。你我是上下屬的關系,不得讓人誤會,損了皇家威嚴?!?/br> 秦墨從善如流的改口:“盧總管?!?/br> 稱呼是改了,但是語調的親昵卻更深。 盧玉郎懶得糾正他,她自不會承認其實聽著他這樣喚她,她心里挺開心的。 “你匆匆回宮,京郊是否守不住了?”盧玉郎眼神犀利。 秦墨條件反射的挺直身體,隨時進入備戰狀態:“懸。但若皇上愿意親自前去,與災民共在,民心必定凝聚,不再惶惶?!?/br>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皇上是一國之君,身赴險境,如若出了事,該當如何?到時京郊的民心是聚了,但朝堂也亂了?!北R玉郎心焦的否決秦墨的意見。 秦墨薄唇堅毅:“盧總管放心,有臣在,必?;噬蠠o礙。盧總管,您應該知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京郊不必其他地方,它與皇城直連。且此次是天災,并非**。叛臣賊子,臣等可以以一當百,但暴雨臣無能為力?!?/br> 盧玉郎怔了怔,無力的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 ☆、第250章 噩夢 廣寒宮內,氣氛凝結的似九尺寒冰般。 平日里最受寵的花語、巧言,低著頭守在殿外,面色煞白。 殿內,精美的茶具被掃在地上,成了一堆廢瓷渣渣。 “稚奴,你說你要去京郊賑災!”蘇婉兮柳眉倒豎,氣不成句。 怒氣帶的粉面緋紅,眼睛亮的讓人無法忽視。 拓跋護微低著頭,氣勢極弱的護著蘇婉兮的肚子。 “兮兒啊,小心點兒啊,別生氣,朕給你打,給你出氣。千萬別氣的肚子疼,傷了你的身子??!”拓跋護伏低做小的,生怕蘇婉兮一不小心氣傷了她自己。 “你別左顧而言其他的。你是皇帝,是天下人最仰望敬仰的人。你親自去赴險,你有想過若是出了事,該怎么辦嗎?”蘇婉兮言辭咄咄。 拓跋護好聲好氣道:“兮兒,你要相信朕?!?/br> 蘇婉兮的眼淚突然迸發大哭起來:“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外邊的暴雨啊。那暴雨,連通天地的國師都沒有辦法,你雖是皇帝,可也只是個普通人啊?!?/br> 拓跋護心軟的摸著她的腦袋,他的兮兒總是關心他多過于權利,這樣的感覺真好。 “如果朕的出事了,你和孩子要好好的。無論是男是女,他定是我大熙朝下一任帝王。兮兒,朕為君者,必須要有擔當!“ 蘇婉兮水眸盈盈:“我去替你準備些東西。你,什么時候去?“ 拓跋護語塞:“一個時辰之后?!?/br> “這么急!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去了,哪怕我攔著你也沒用!”蘇婉兮剛消下去的怒火,又被拓跋護點燃了。 拓跋護干笑著:“朕知道,兮兒不會的。兮兒這么聰明!” “甭拿那些糊弄人的話,說與我聽。你趕緊兒在榻上躺著睡會兒,恐怕去京郊也不是一兩天能回來的?!?/br> 拓跋護順著蘇婉兮的力道,躺在舒適的美人榻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婉兮手里拿著一根熏香,為難的跪坐在熏香爐前。 如果她點燃這安眠香,稚奴會一覺睡到天亮,可這樣真的好嗎? “罷了,算我欠你的。你待我如此之好,我何必當個壞人。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的?!?/br> 蘇婉兮扔掉安眠香,轉身走回她的寢屋,給拓跋護準備起出行的裝備。 蘇婉兮走后,于不辭從房梁上跳下來,清理干凈掉落斷裂的安神香。 藥丸、平安符,蘇婉兮翻箱倒柜,最后能準備的東西,只有這兩樣。 “稚奴,你平安,我亦安好。你若,你若?!?/br> “我若除了事,兮兒你也要安好!”拓跋護鄭重的從蘇婉兮手里,接過輕飄飄的荷包。 離別時最難,拓跋護怕自己再多看蘇婉兮幾眼,就舍不得走了。 毅然的背過身,拓跋護和秦墨等忠臣心腹,匆匆離開皇宮。 拓跋護雖走了,后宮里面卻沒有因此鬧騰出什么。 皇后已被廢,蘇婉兮滿宮之中位份最高,隨之次之的葉貴妃,亦是蘇婉兮一脈。底下的嬪妃們,早被壓制的連亂心都起不來。 在拓跋護離去的第二日,蘇婉兮傍晚吃了點兒雞湯面,便飽了。 躺在床上,她以為她會睡不著,卻合上眼就進入了夢鄉。 噼里啪啦的閃電,穿過蘇婉兮的身子,綻放出刺眼的光芒。 蘇婉兮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否則這雨淋在她身上,怎么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眼睛一晃,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附近。 “稚奴!”蘇婉兮激動的喊著,但嗓子被毒啞了似得,出不了半點兒聲音。 拓跋護騎著高頭大馬,似有所感的轉頭看向蘇婉兮的方向,又回過頭去,和秦墨等人全力趕路。 羽林軍獨有的銀色盔甲,和閃電交織的一起,偶爾摩擦出金色的火花,蘇婉兮心驚膽戰的。 蘇婉兮想跟著羽林軍一起行走,可腿怎么都挪動不得。 好在她不能動彈,眼前的畫面自覺的轉圜著。 蘇婉兮靜靜的看著拓跋護艱難走在泥水中,看著拓跋護慰問百姓官員,得民心無數。 她更看到拓跋護因疲憊而泛青的眼袋,和被寒水浸透導致的指間發白。 縱然艱難至此,蘇婉兮心里還是慶幸的。 沒有出現泥石流就好! 轟隆隆的巨響,炸雷似得落在蘇婉兮耳旁。 蘇婉兮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拓跋護路過的山體,坍塌而下。 “不!”蘇婉兮用盡全力的嘶吼著。 花語和巧言守在紗帳外,聽到聲音,趕忙點燈跑到蘇婉兮面前。 “主子,您可是做惡夢了?您別怕,奴才們都在呢?!被ㄕZ握著蘇婉兮的手,手心全是冰涼的冷汗。 燭光映在蘇婉兮的臉上,清晰可見冷汗連連,面色蒼白的嚇人。 蘇婉兮大口喘著氣,嗓子干澀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