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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兒子兒子的,稚奴就不怕我生的是個女兒?” 拓跋護心寬的笑道:“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是兮兒給朕生的孩子,朕都喜歡。若真是女兒倒也好了,朕不想別的男人和朕一起爭兮兒?!?/br> 瞧瞧這醋吃的,都吃到自己兒子身上的,蘇婉兮嫌棄的轉過身,懶得理他。 拓跋護愈加委屈了,看吧看吧,臭小子還沒有出世呢,就已經讓他在兮兒心中的位置岌岌可危了。 帝王吃起醋來了,和小孩子沒什么區別。 蘇婉兮聽著他故意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好笑的轉過身,摸摸他的頭。 堂堂帝王,被幾下撫摸就輕易捋順了毛。 淺綠歡快的跑到廣寒宮,老遠的便聞到兩人甜蜜的味道。 “皇兄總是黏著jiejie,就不能多管管朝政批批奏折嗎?真是討厭!”淺綠離蘇婉兮寢屋不遠時,聽著屋內的笑聲,惱怒的跺跺腳。 總是被皇兄搶了jiejie的注意力,這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 “jiejie,這是我給jiejie畫的畫兒。jiejie,你看好不好看?”淺綠笑聲如鈴的,跑到蘇婉兮面前。 蘇婉兮輕輕推了推拓跋護,示意他到一邊兒去。 拓跋護不舍的挪開一點點兒,也僅僅是一點點兒。 淺綠渾不在意的站到蘇婉兮的另一邊,打開自己手里的畫卷。 畫卷上的女子,驚若游龍,宛若翩鴻。 拓跋護嫉妒的撇嘴插言道:“畫風之內,細節沒有處理好。兮兒的眼睛明明更美,嘴唇也比這朱砂更紅。你畫的沒有朕畫的好看。朕上書房里有幾百張兮兒的畫像,下次可以勉為其難的讓你看看?!?/br> 淺綠被拓跋護打擊的心碎:“皇兄,心意是論精不論多。jiejie才入宮一年不到,皇兄您就畫了幾百張,顯然是用心不誠!我這幅畫可是花費了二十多天的時間呢!” “朕畫藝高超,你懂什么?” “畫藝再高超,也不能一年不多,畫了jiejie幾百張的畫像。要么是皇兄您做多了這事兒,熟能生巧,要么就是皇兄您心不誠,不細細的勾勒jiejie的美?!?/br> 小丫頭片子,一張嘴是越來越利索。 蘇婉兮故意適時的咳嗽一聲,給拓跋護留了個側臉。 拓跋護心慌的趕緊兒解釋:“兮兒,朕這不是逗淺綠玩兒的么。朕的上書房只掛了兮兒兩張畫像,兮兒太美了,朕唯恐筆力不夠,損了兮兒的氣韻。那兩張畫,朕總共足足畫了四個月呢!” 淺綠掩嘴竊笑,拓跋護怒瞪她一眼:“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詐朕!” 淺綠無辜的抱著蘇婉兮的胳膊蹭了蹭:“皇兄,莫裝逼,裝逼遭雷劈?!?/br> 這話說起來挺押韻的,淺綠無意間從黎貴妃那兒聽到一次,便時不時拿出來說說。 望著拓跋護震驚的反應,淺綠得意的昂著小腦袋。 “皇兄,兵不厭詐。多謝皇兄賜給我的兵法,那玩意兒真真是極有用的?!?/br> 于是,拓跋護的表情更加猙獰了。 合著他被淺綠詐了,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 ☆、第204章 三方膠著 碧玉軒內,麗美人琵琶跪在地上,身前銅盆里燒著紙錢。 而在一旁,放置著顏色鮮麗的瓜果,種類不多,卻沒有一個的壞的。 位份低如她,身上又沒幾個銀錢的,能弄到這么多東西,實屬不易。 “小姐,您說您這是何苦呢?滿天下的人都為寶貴妃的生辰而慶賀,可除了我還有誰能掛念著小姐您?當初若是您聽奴才的,怎會落到那樣的地步?!?/br> 琵琶聲音輕飄飄的,如果不是看到她的嘴唇在蠕動,幾乎不知道這話是從她嘴中說出來。 銀鈴面色詭異的站在不遠處的大樹后面,默默瞧著琵琶對著一塊立起的小牌子碎碎念。 她眼神算不得頂好,此刻卻無須刻意用眼睛看就知道那牌子是什么? 上面大概寫著這么幾個字:蘇氏婉悅。 琵琶不知道銀鈴跟在后面,她抱著牌子,眼神漸漸的渾濁,神情恍惚。 “jiejie!” 銀鈴躲在樹后差不多兩個時辰,琵琶仍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忍不住了的她,終于從樹后面走出來,出聲打斷了琵琶對過往的回憶。 琵琶抬頭看向銀鈴,就像是看個陌生人一樣。 銀鈴被她這眼神盯得發寒:“jiejie,她死有余辜,她害了爹娘,害了你我,你為何還要給她燒香祭品?” “呵呵,她害了我一家人嗎?”琵琶似哭似笑的,那模樣別提多人了。 銀鈴吞了吞口水,堅定的點點頭:“是啊,jiejie!” “那你可以告訴我,順昭儀和你是什么關系嗎?” 這一句話,讓銀鈴怒其不爭的眼神,變的心虛恐慌。 她怎么會知道? “jiejie,你是什么意思?難道有人在你耳邊嚼舌根了?我自從被賣入宮后,無依無靠的。哪怕我用力往上爬,也只是個小宮女。順昭儀那樣的人物,我如何攀扯的起?!?/br> 琵琶站起身,撫平裙擺上的皺褶。 “其實,我的meimei在十年前早死在宮里的枯井內。你當年和她住在一屋,她被害死有你的推手。小姐入宮后,那時順昭儀還是在宮中只手遮天的淑妃娘娘,你從那時就盯上了我。你知道我心中對親人的牽掛,以此靠近我,挑撥我。甚至是下了擾人心智的藥物,令我對主子下了手?!?/br> 琵琶平鋪直敘的說著,沒有一絲情感,仿佛她嘴里說的是別人的故事。 銀鈴還想再解釋,但是看著琵琶冷漠的眼神,她昂起頭,倨傲的俯視著她。 “你自己心智不堅,害了你的主子,同我有什么干系?你若是真的忠心耿耿,哪怕安排個內侍說是你親爹,你也不會背叛她。既然是背叛了,就不要找理由?!便y鈴冷笑,言語犀利。 琵琶一愣,臉上浮現自嘲的表情。 是啊,是她貪生怕死,是她給自己找借口,從而踩著主子往上爬。 哪怕最后她還是個麗美人,但畢竟是皇上的女人,比人人可欺可罵的奴才身份好的多。 怪她貪心,怪她貪欲,這一切該怪的都是她! “你別這么狠厲的瞪著我。我這些年手上沾的鮮血不少,你區區眼神能耐我何?反正她都死透了,你也別管那么多。聽我的話,好好去和皇上來幾次偶遇。我這里惑人心智的藥物不少,只要皇上寵幸了你,我保證你能一次懷男。到時候,憑借你腹中的孩子,未嘗不能登上妃位?!?/br> “為何要我為妃?論美貌,你比我更美?!迸玫?。 銀鈴嬌聲笑著:“因為我是石女啊,我懷不了身孕的?!?/br> 銀鈴般的笑聲,卻浸滿了哀愁。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