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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 付悅的心思飛轉著,她在想著,或許可以讓齊正幫她逃出養心庵。 管事的尼姑像是受了驚嚇一樣,突然跑了出來,厲聲吩咐道: “你們都精神些,粥熬稠點兒,官家小娘子來了???、快……” 人聲傳來,付悅抬頭,就見打西面來了一隊的人。 丫頭婆子一堆,有十幾個之多,團團簇擁著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娘子,一身的錦衣華服,從西面過了來。 付悅正在從鍋里往外盛粥,手里的勺子“咣當”一聲,掉到了鍋里,砸在鍋沿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來人正是付新和張秀兒兩個。 她倆個手拉著手,挨個鍋地看粥。 有不夠稠的,便就讓人拿米來,重新熬。 兩年未見,付悅遠遠的,細細打量著付新。 她發現,付新沒什么變化。 模樣依然的圓潤。 付新雖然長想不是頂美的,但她說起話來,笑眼彎彎,嘴角上帶著兩個淺淺的酒窩,再加上那一雙亮如璀璨的眸子,就讓人忽視了模樣上的不足,而覺得她才是最美的。 而張秀兒還如以前一樣的瀟灑恣意,走起路來,步子比付新大了一半,雙臂大搖。 知道關中大旱,有流民涌進京里。 聽聞養心庵在東城門口設有粥場,便就捐了粥錢。 付新捐得,可是一座小金觀音。 純金,有一尺多高,閃閃發亮。 付新之所以會如此大手筆,是安了為武老太君祈福的心的。 饒是見慣了達官貴人捐佛的養心庵主,都嚇了一跳。 更何況是管事尼姑? 簡直將付新當成了財神爺一樣的供奉著。 付新也知道這養心庵里的貓膩的。 因此上,趁著今天有空,求得了趙夫人同意,合著張秀兒兩個,來粥場查看一下。 結果不看不知道,果然那粥稀得兩米粒都碰不到一起了。 付新挨個鍋看,然后指著管事尼姑說道: “這樣的粥你們吃嗎?與水有什么區別?放米,重新熬?!?/br> 那管事尼姑怎么可能承認自己偷工減料? 當然是罵熬粥的小尼姑,或是呆在養心庵的大小娘子。 被罵之人也不敢還嘴,只是唯唯稱是。 付新并沒有抬頭,打到了粥場之后,便就一直在看鍋,等到走到付悅跟前的時候,才發現站在鍋前邊,一身布衣,青布包頭,如家婦一般,拿著勺子的付悅。 由于沒想到,所以付新明顯地愣住了。 因為早就看見付新的付悅,倒是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她表面平靜地一勺一勺為流民盛粥。 付新想了想,全當不認得一樣,去看鍋里的粥。 然而高姨娘正在燒火。 ☆、第三十四回 付悅出逃隱郊莊 盛世大唐顯余暉1(恨意) 付新一轉頭,便就看見了。 想了想,那畢竟是付寬的姨娘。 而這時候,高姨娘一抬頭,也看到了如眾星捧月一般被捧到中間的付付。 高姨娘丟下柴,站了起來,連忙湊到付新跟前。 付新禮貌地喊道: “姨娘好?!?/br> 高姨娘點頭笑道: “從早上就聽人說有人要來,沒想到是五娘子。兩年沒見,五娘子出落得越發的好看了?!?/br> 付新笑了笑,沒再說話。 因為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問過得好不好吧,好像也不太合適。 除非瞎子,誰都看得出來,高姨娘和付悅過得都不好。 若說別的,付新又實在找不出話來。 張秀兒沖著高姨娘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也沒有說什么。 而跟著付新過來的婆子丫頭,有認得高姨娘和付悅的,便就也都上前打了聲招呼。 付悅不為所動,冷冷地瞅著付新,誰也不理。 可惜付新也不理付悅,轉過頭來,去看鍋里的粥。 所有鍋里的米都是統一放的,別的鍋里粥稀,那么,付悅她們這一鍋也不可能稠了。 付新從別人手提過勺子,舀了一勺出來,高高的,勺子一歪,稀稀拉拉地往鍋里流,就如水一般。 管事尼姑不敢承認是她們放米放得少,卻就罵起付悅和高姨娘來。 那凄厲的罵聲,一點兒侍奉佛祖的模樣也沒有了。 與一般市井潑婦,無任何區別。 張秀兒皺了皺眉,說道: “你少說那些個用不著的,快放米,重新熬。扯個嗓子,像個什么樣子?!?/br> 那管事尼姑承著笑,一句話也不敢說。 轉過頭,訓斥跟前的小尼姑道: “還不快去拿米,還在這兒呆愣著干什么?等著領賞呢?” 付悅緊緊地攥了攥拳頭。 她覺得,付新這是在向她耀武揚威。 付新卻是瞅都沒有瞅她,就繼續往前走,在從付悅的身邊過的時候。 付悅笑了笑,輕輕地聲音說道: “五姊姊還是不要得意得太早,誰也不知道誰會笑到最后?!?/br> 付新停住腳,歪頭瞅付悅,恣意地上下打量著付悅。 過了一會兒,付新才笑著說道: “只要此時,我是笑著呢,就行了。一輩子時間好長,能笑的時候不笑,不能笑的時候可要怎么過?再說了,一輩子順心順意的時候不笑,難不著等到老了還能笑幾天?” 張秀兒一揚眉,笑道: “走了,你理她干什么?落水狗,只會叫而已?!?/br> 付悅狠狠地瞪著付新和張秀兒。 高姨娘在邊上大急,連忙地拉著付悅,沖著付新和張秀兒討好地笑著。 管事尼姑瞪著付悅,罵她道: “每天的佛經怎么念的?竟然敢跟女施主這樣說話?等回去的,非告訴師傅,罰你晚上跪佛堂,抄佛經?!?/br> 付悅垂著眼皮子,理都不理那管事尼姑說話。 就那樣直愣愣地,瞪著付新離開的方向,一動也不動。 任那管事的尼姑如何使喚付悅,付悅也不出聲,也不動一下。 高姨娘連忙跑到跟著,笑著說道: “師傅別與她一般見識,她還小呢。有什么事,我來,我來干,我什么都能干的?!?/br> 付悅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瞥了高姨娘一眼。 要離開粥場的時候,付新遠遠地瞅了眼付悅所呆的地方。 張秀兒道: “剛剛她看你的眼神,就好像要將你吃了似的。我看她現在變得,越發的可怕了?!?/br> 付新轉過頭,上了馬車。 張秀兒緊跟著上到馬車上,與付新挨著坐著。 付新嘆道: “很多時候,我都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我以前在廣陵時,她就莫名的恨我。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總是拿那種眼神看我,我也不知道為了什么?!?/br> 張秀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