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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五年了,他會不會因為她的死有一絲絲難過,有沒有愛過她,有沒有……出軌。 可是又覺得人都要死了,這種問題也沒什么可追究的意義了,她也害怕在他臉上看到解脫的神色,一邊矛盾地覺得他不愛她挺好的,可以不用因為她的死難過了,一邊又覺得很難過,她怕那個時候她會難過得連交代后事的機會都沒有。 最終選擇了不見。 也再沒機會再見,假如她真的已經死了的話。 她將他遞過來的那份合同推了回去:“謝謝沈先生,那天那番話只是我一個人的異想天開而已,其實沒那么大的野心,我就只適合這種小打小鬧?!?/br> 沈靳盯著那份合同看了許久,這才緩緩抬眸看她:“謝謝夏小姐,是我強求了?!?/br> 新團隊組建需要人才,對于每個他看中的人,他向來是極力爭取。如果盡力了,爭取不到,只能說緣分不夠,他向來不會過分強求。 招人和找工作一樣,都講究一個緣分。 他將東西擱桌上,看了眼表:“我先送夏小姐回去吧?!?/br> 這個點回到學校宿舍樓已經鎖門了,不好進去。 明天沒課,夏言直接讓他送她回她家。 “夏小姐如果還愿意嘗試,歡迎隨時找我?!迸R分別時,沈靳看著她道。 夏言客氣點頭:“謝謝沈先生?!?/br> 沈靳看著她進了屋,這才開車離開,直接回了家,車子在地下車庫停下時,卻沒下車,背靠著椅背閉目休息。 游說失敗。 結果算是預料之中。 沈靳輕揉著眉心,尋思著怎么盡快把團隊組建起來。 忙碌了一天的身體正疲憊著,精神狀態一放松就很容易睡過去。 他小睡了會兒,睡得正沉時,被對面突然打過來的遠光燈刺醒了。 他手擋著眼睛避開了那束強光,腦袋還有些混沌未清,手下意識拔下車鑰匙,拿過手機,推門下車,腳剛踏出去半步便隱隱覺得不對,掌心里的手機體積和分量也不對。 他的腳步略微一滯,緩緩垂眸,看向手里握著的摩托羅拉,大腦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莫名的防備,莫名的敵意,莫名的信任,對我公司,以及朋友莫名的了解……夏小姐不解釋一下為什么嗎?” “……我做夢夢到的?!?/br> “我夢見我和沈先生結婚了,然后沈先生出軌了,我不太痛快?,F在看到沈先生,覺得有點渣,所以……可能情緒化了點,沈先生別介意?!?/br> …… 沈靳腳步踉蹌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請問沈先生,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第10章 手下意識扶住車子,緩緩抬眸,入目處是滿布黑斑的白色墻柱和稀稀落落的老舊轎車,沒有打磨過的水泥地板還透著古舊的年代感。 掌心里手機的分量感還在,屏幕隨著他壓下的手指緩緩點亮,鎖屏背景時間里,2011年4月底。 他想起不久前的夢境,同樣的老房子,同樣的摩托羅拉,以及鎖屏背景里的2011年3月,還有記憶里相親桌上的夏言,她遞給他的童童畫像,問他知不知道童童。 夏言…… 喉結微微滾過時,沈靳打開了手機,屏幕上,最新通話記錄里,是她的電話。 他還能記起給她打電話的樣子,以及辦公室里她推開他合同的模樣,一幕一幕,清晰連貫,卻又遙遠得像一個夢境,分不清真假。 握著手機的手微顫,沈靳閉了閉眼睛,試著撥了夏言電話,依然和上次一樣,關機。 在他連貫的記憶里,沈靳記得他送她回了家,而不是學校。 眼眸再睜開時,沈靳拉開了車門,彎身上車。 車子破開夜風,飛馳在深夜的安城馬路。 沈靳腦袋里像繃了根弦,繃得他額角一陣一陣地抽疼,一起疼著的,還有心臟。 嘴角似乎還藏著紀沉砸下來的拳頭,以及他沙啞的嘶吼:“夏言沒了,你滿意了嗎?” 大片大片的慘白刺得他眼睛發燙,像淬了火,什么叫……夏言沒了? 他不過出去談了場生意,早上出門時,她還輕聲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不過一個白天,怎么就突然……沒了…… 沈遇低沉的嗓音仿似還在耳邊:“老二,趕緊來醫院,夏言……可能不行了?!?/br> 一句話砸得他大腦一片空白,直至現在都還沒恢復過來。 滿屏的慘白里,他看著手術室的燈亮了又暗,她被推出手術室,又被推入重癥監護室,她短暫的清醒里,紀沉說她想見見喬時。 她……不想見他。 他強行推開紀沉,卻生生看著機器上的心電圖一點點拉平,看著她雙眼一點點地無力闔上。 連最后一眼,她都吝于給他。 沈靳從不知道,這個看似柔弱沒有脾氣的女人,骨子里藏著這樣的決絕,甚至連一句為什么都沒留給他。 胸口像被利刃生生剜開,連皮帶骨的,連著血,恨她恨得想死死掐住她細小的脖子,逼她睜眼,再看一看他,心臟又疼得想抱緊她,輕聲哄著她,讓她睜一睜眼,看看他,然后告訴他,他哪里做得不好,他一定改,只要她活著,只要還活著就好。 沈靳就在這種反復炙烤的情緒中來到了夏言家,他甚至等不及將車全熄,用力踩下剎車,拔了鑰匙便一把推開了車門,上前,用力拍著門板。 屋內很快傳來動靜,門被人從里面拉開,徐佳玉站在門口,打著哈欠。 “媽夏言……”沉啞的嗓音在徐佳玉陡然張大的嘴巴中生生頓住,沈靳想起手機里的2011年4月,艱澀改了口,“我找夏言?!?/br> 徐佳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剛睡下了?!?/br> “我就找她幾分鐘?!鄙蚪踔恋炔患八饣蛘呔芙^,手臂往門板一壓,推開了門,繞過她,進了屋,直往樓梯而去,腳步急且快,三步并兩步地上了樓梯,往左一拐,徑直走向夏言房間。 她的房門緊閉著,沈靳抬手敲了敲,左手已旋著門鎖擰開了,另一只手也跟著壓向門口開關,滿室黑暗驟然散去,驚得被窩下的人捂著被子急急坐起身,目光驚惶投來。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臉蛋,一樣的□□,一樣的……夏言。 喉頭像被突然碾滾而過的氣流堵住,從喉嚨深處帶出沉沉哽息,他無法開口,只死死地,緊緊地盯著她。 她眼睛里的驚惶還在,但已沒有剛才濃郁,緊繃的身體也在慢慢放松,一點點下了床,戒慎地看他。 徐佳玉已急急跟著上樓,他能清晰聽到她促急的腳步聲,卻什么也不想管不想顧,只想看著她,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她。 “夏言?!?/br> 沙啞嗓音從喉嚨深處緩緩滾出,然后看到了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