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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權的壓迫距離人們如此之近,甚至連她這個圈內人都不能幸免?!拔覀冞@些法律工作者,孜孜以求的公平、正義、人權這些又算什么?在大人物眼里,難道只是螻蟻可笑的掙扎嗎?” 耿子揚狠狠吐出口中才吸一半的煙卷,破口大罵:“他|媽的,老子找出這個王八蛋,非扒了他的皮!”一頓,又關心地問:“你打算怎么辦?” 郝玫咬唇:“我又不是嚇大的?!?/br> 兩天后,郝玫在青城市看守所見到周秘。 兩個獄警押著他慢慢走來。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沒有特別驚慌,也沒有特別憤怒。那樣土氣的囚服,硬讓他穿出了世界名牌的風采,把身邊兩位年輕挺拔的獄警襯成了渣。 隔著一道鐵柵,周秘坐下來。 “還好嗎?有沒有挨打?”郝玫關切地問,看守所里什么樣的人渣沒有?這幾天擔心得覺也睡不好,胃疼得越發厲害。 “我很好,別擔心?!彼曇魷睾?,有種神奇的魔力,郝玫奇跡般平靜了下來。 “什么時候開庭?”他得到消息,檢察機關已向法院提起訴訟,效率快得驚人。 “還有20天,足夠我梳理全部證據?!焙旅倒首鬏p松,“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會叫控方檢察官后悔和我站在對立面的?!?/br> “我相信你!”周秘笑笑,看到她憔悴的面容和大大的黑眼圈,又說:“要是很辛苦,就算了吧。這大概,就是我的命……” 郝玫瞪大了眼睛:“你瘋了!不是你殺的人,為什么要你承擔責任?”她情緒有些激動:“周秘,你竟是這樣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嗎?”想到這一個多月來,她沒日沒夜地為他奔走,他卻抱著對這樣對生命不負責任的態度,郝玫覺得委屈極了,再三忍耐眼淚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隔著柵欄,周秘想把手伸出去安慰她,猶豫了一下,又放棄。 “對不起?!彼?。 “我會等你出來,不管分手還是和好,你跟我當面說?!焙旅低?,淚光盈盈:“這個世界并不是一團漆黑,至少還有一個人真誠地關心你,幫助你,不是嗎?” 第46章 我沒有殺人(5) 現實是殘酷的, 但我們每一個人仍應報以希望。 周秘微闔眼簾, 遮蓋住眼中的復雜掙扎。沉默了一會兒,在郝玫期盼的目光中,他才慢慢吐出一個字,“好?!?/br> 郝玫松口氣, 臉上綻放一個鼓勵的笑容:“你放心,這場官司, 我一定幫你打贏?!?/br> 走出看守所,郝玫先回家里睡了一覺,小姨做了幾樣她愛吃的家常菜, 美美吃了一頓, 才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必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否則周秘沒撈出來, 她怕要先倒下。 周秘被檢方起訴至市中院后,郝玫終于可以接觸到本案的卷宗和證據。 警方指控周秘的證據有二十多項。包括帶血的鞋印、出現在攝像頭中的背影, 在周秘家中搜到的某知名品牌的運動鞋以及衣服,車上搜到的帶血的襪子以及血痕。 除了已知的證據, 法醫對周秘進行了手部力量測試,斷定他腕力驚人,甚至算得天賦異稟, 利刃在手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在死者身上造成貫通傷口。 周秘供詞說案發當晚, 他一直在家睡覺, 無人可為他作證, 加之他丟了車,卻未曾報案,難免惹人生疑。 凡此種種,盡皆對周秘不利。 郝玫將案子從頭至尾又捋一遍,并和同事反復討論,最終決定從作案時間查起。 若能證明周秘案發時間的確在家睡覺,那么所有的證據都不再成為證據,所有的問題都將不再成為問題。 郝玫再一次去見周秘,問起案發時間段他的行蹤,周秘仍說自己是在睡覺,無人可為他作證。郝玫反復講解其中的利害關系,對他說:“你認真想想,案發當晚,你有沒有……比如發出聲音之類,能讓樓上樓下聽到的?” 周秘說:“我一直注意自己的舉止,不會吵到鄰居?!?/br> 郝玫最清楚他的性子,又氣又無奈,“就沒有一點兒特別的,再想,好好想?!?/br> 周秘凝眉苦思,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應該有去過廚房?!彼贿吇貞浺贿吢稣f:“我一般是十點鐘上床睡覺,那天我睡了一會兒感到口渴,就去了廚房找水喝……” “太好了?!焙旅嫡駣^起來,周秘家中布局她再清楚不過,每一個房間都拉著厚厚的窗簾,只有廚房是個例外——沒有人會在廚房安裝窗簾。周秘家的廚房對著7、8、9三個樓座,只要有任何一個居民在那個時間看到他的影子,這個案子便有了轉機。 “還能不能想起當時的時間?” “應該是12點半左右,我下床時看過手機上的時間?!?/br> 距離法院開庭只剩十幾天,由于時間緊迫,郝玫找來4名同事幫忙。兵分兩路,一路在小區內張貼廣告,散發傳單,一路挨家挨戶排查。找了整3天時間,想象中的目擊證人并未出現。 郝玫難免有些泄氣,但她不敢放松,拜托了同事繼續排查,自己則投入大量時間開始梳理證據,研究案情。 時間飛快,第一次庭審終于開始。 青城市中級人民法院毗鄰大海,這日一絲風都沒有,百米以外,大海安靜得叫人生悸。 郝玫剛把車停好,就被蜂擁而至的記者圍住。 邵義案早已轟動全城,這兩天各種爆料帖、深八帖,內-幕帖早已在微博、論壇掀起了一輪又一輪的霸屏狂潮。 無數長、槍短炮遞到郝玫身前。 “郝律師,作為辯護律師,請問您對案子有什么看法?” “郝律師,作為本市風上升勢頭最猛的新銳律師,您為什么要接下這個把握并不大的案子,是因為私人感情嗎?” “郝律師,您和死者之前曾是戀人關系,是不是真的?” “郝律師,您和被告正在談戀愛,有沒有這回事?” “郝律師,您幫助殺死前男任的現男友進行辯護,有什么感想?” “郝律師,發表一下吧!” “郝律師……” 郝玫圍緊圍巾,推開眾人,一言不發走進審判庭。腳步堅定,目光決絕。 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許失??! 記者在后面瘋狂拍照。 審判現場不準許記者進入,但旁聽席仍坐滿了人。 郝玫在旁聽席上看到了喬治、Peter李、佟青等熟面孔。還有邵義的父母,他們坐在最前面一排,看到郝玫走進來,目光像是利箭飛過來,充滿了怨恨和憤怒。 郝玫錯開目光,走到律師席坐下。 主審法官到庭之后,宣布開庭。 法官說了句,“傳被告人到庭?!眱蓚€身穿制服的法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