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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后會發生什么。 以他對簡若塵的了解,簡若塵一定不會放過范安心的,而范安心,會放過簡若塵嗎? 范家,大概所有人都瘋了,他,jiejie,父親,早就瘋了,只有沒有見過面的母親,不知道是不是也這樣。 好容易挨到天明,范安貴再也忍受不住甲板上沉悶的氣氛,將寶船的控制交給了另一筑基后期修士,轉身下了船艙,范安心稍后一步立刻跟上,在邁入甲板下方的一刻,誰也沒有注意到,簡若塵的眼角瞇了瞇。 簡若塵的眼神一直肆無忌憚地跟隨著范安貴的身影,一直到他消失在甲板上,一直到范安心也闖入到她的視線中。 這個背影,雖然是一身勁裝,但仍然與那個黑袍加身的背影融合到一起。 只是簡若塵仍然不敢相信,就算以修士的思維思考,范安心認為自己配不上她的弟弟,不也是該來和自己說明白的嗎?何苦要傷及無辜? 簡若塵再站了一會,隨即也向甲板下走去,只是半路,王泉攔住了她。 “你要去哪里?”王泉的微笑還在臉上,但任誰也都能看出來他的眼睛里可沒有笑意。 “下去?!焙喨魤m簡單道。 “找三公子?”王泉問道。 簡若塵皺皺眉,這實在不像是大修士行事的風格。 “三公子給我留了休息的船艙?!焙喨魤m不置可否道。 王泉看了簡若塵半晌,點點頭,臉色依舊,落到簡若塵耳朵里的聲音卻溫和多了,“自己小心?!?/br> 簡若塵楞了下,還沒有等她回應,王泉已經轉身離開。 簡若塵在范安貴留給她的船艙口站了站,沒有進去,再向前走了幾步,站在應森的船艙之前,遲疑了會,抬手扣門。 門上禁制閃出光暈,跟著門無聲開啟,傳來應森的聲音:“請進?!?/br> 簡若塵低頭走進去。 船艙內和她的那間一樣空蕩蕩的,應森盤坐在地上,看著簡若塵道:“坐?!?/br> 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應森等待著,簡若塵躊躇了會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一直在想,若是我的錯,兇手該報復到我的頭上,除非兇手以為,這么做會讓我比死還難堪?!?/br> 應森點點頭:“不錯,表面上是這樣的?!?/br> “表面?”簡若塵抓住這個詞。 “簡大小姐聰慧有佳,還看不出這點?”應森反問道。 簡若塵慢慢搖搖頭,她想不到范安心這般做的真正理由。 “應堂主,宗門內,誰對我這么恨之入骨呢?或者說,我礙了誰的眼呢?” 第324章 孤注一擲 “應堂主,宗門內,誰對我這么恨之入骨呢?或者說,我礙了誰的眼呢?” 應森蹙眉,“要說恨你入骨,宗門內該沒有,要說礙眼……”應森沉吟了下,將寶船上的人都過濾了一遍,“簡大小姐做了什么事,要礙眼呢?” 要說姜還是老的辣才對,簡若塵還只是想要套話,應森就能直接問出來。 簡若塵搖搖頭道:“應堂主,我只知道兇手是個女修,寶船上女修有限?!?/br> 應森笑了,“簡大小姐不要轉移話題,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得罪人在哪一個方面,雖說修士以修道為主,以修煉提升修為為最終目的,但是在修為被禁錮到結丹期不能再提升的情況下,修為就已經不是唯一目標了?!?/br> 簡若塵眉毛揚了下。 “你簡大小姐的修為才在練氣期,不也就涉足多方面了么?不要說咱們宗門,整個鄭國,能夠沉心修煉不問外事的,又有幾人?” 簡若塵呀然了會,道:“應堂主指的是……” “我身為外事堂的堂主,要是這點眼光都沒有,還怎么做個堂主?簡大小姐種種所為,可以說是光明磊落,普通修士只能看到聽到部分傳聞,但我們做堂主的,不說歷歷在目,總也要心中有數?!?/br> 簡若塵笑了,她本來也沒有成心隱瞞支持六皇子的事情,見應森隱晦地點出來,就坦然道:“所謂無心插柳,本來,也只是為了賺取修煉的靈石,形勢逼人,有時候,不是你想不想做的,形勢總是將你推倒了風口浪尖上,不得不做?!?/br> 應森點頭:“不錯,所以才有所謂機緣一說,我想,簡大小姐最初也不是為了權利、地位,以簡大小姐的慧根來說,一切,都仿佛是水到渠成?!?/br> 簡若塵嘆了一口氣道:“我也相信機緣的說法了,想當初加入宗門,成為宗門的外門弟子的時候,怎么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br> 兩個人逐漸深入到主題,頗有些敞開心腹。 “如此說,簡大小姐得罪的人,范圍就廣了起來,除了礙眼,還有嫉妒,只是,嫉妒到這個份上的修士,難道不怕種下心魔?”應森搖頭道。 “應堂主,我只聽說心魔,卻不知道心魔要怎么解除?”簡若塵問道。 “種下心魔容易,解除心魔并不容易,除非達成所愿,而要達成所愿,簡大小姐,你以為會如何呢?”應森問道。 “這個不是我以為的問題吧,每個人達成所愿的方式都不同,就說這個嫉妒,是人之常情,遇到比自己優秀的,誰能不嫉妒呢?——羨慕也是嫉妒得一種吧?!?/br> 應森點頭表示同意。 “但嫉妒呢,也有兩種,一種是恨不得伸手將對方拉下來,比如在懸崖峭壁上攀援,便是想一手將在自己頭頂之人拽落,最好掉到谷底,摔個粉身碎骨。 而另一種的,卻是要想方設法地攀援上去,趕上頭頂之人,然后回首,以勝利者的姿態望著對方,或者干脆就不回首了,一路勇往直前?!?/br> 應森拍手道:“簡大小姐比喻的真是恰當,想簡大小姐的心胸,定然是后一種的后一種?!?/br> 簡若塵微微一笑:“人只有向前看,才能不斷地進步,修為、權利全是如此?!?/br> 應森點頭,“是的,但并非所有人都有如此心胸,想要將峭壁上超越自己的人拽落的,大有人在,解決心魔,也就無外乎這幾種:超越,或者毀滅。 毀滅,也無外乎兩種:身敗名裂,或者殞命?!?/br> 簡若塵笑道:“或者,先身敗名裂,再殞命?!?/br> 應森哈哈一笑:“不錯?!焙鋈簧裆徽溃骸昂喆笮〗銜虼松頂∶褑??” 簡若塵也是一笑:“應堂主,我簡若塵,會是肯吃如此大虧的人么?” 應森凝視著簡若塵,忽然爽朗地笑了起來,“簡大小姐,你怎么以為,我就不是那暗中想要毀了你的人?” 簡若塵正色道:“應堂主想要毀掉我,自然有萬般手段,卻斷不會用上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且,應堂主也是宗門外事堂的堂主,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大修士,斷不會因為我這個才筑基的小修士,種下心魔?!?/br> 應森笑容漸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