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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向沈蘭徹,只見他點頭,而后繼續在紙張上刷刷的寫著。 ——若是小謹問到我,千萬記得別告訴她。 “這我知道,我不會讓她知道的?!?/br> ——把醫生叫過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他。 “好,醫生一會兒就會過來,你先休息!”池銘璽點點頭,“還有其他事情嗎?” 沈蘭徹搖搖頭,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過了片刻鐘,為沈蘭徹主刀的醫生進了房間,原本淺睡著的沈蘭徹被輕微的推門聲給叫醒。 醫生上前,見沈蘭徹醒著,想了想,用英語開口問道:“先生,您找我來是有什么吩咐?”他的英文并不純正,鄉音很重,需要聽者仔細辨聽。 沈蘭徹看了一眼醫生,微微垂眸,快速的在紙張上寫下——我的腿多久能好? “先生,這我并不能夠保證?!贬t生眼睛朝四周望了望,最后還是模棱兩可的回答。 沈蘭徹握著筆的手不經攥緊了些,過了一會兒才緩緩松開,鎮定的寫到——它還能不能有知覺?我不希望再次聽到你模棱兩可的回答。 醫生看著那一行行瀟灑的文字,看著那話中透露出來的威脅之意,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額頭,腦海中早已打了十幾份稿子,見沈蘭徹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他覺得壓力無比巨大,最后咬牙說道:“先生,只要您能夠堅持復建,您的腿是能夠恢復知覺的,短則十天半月,多則一年半載,您一定會有知覺?!?/br> 沈蘭徹沒有下文,只是繼續盯了他一會兒,才緩緩下筆,讓他出去。 等到房間內只剩下他自己,沈蘭徹怔怔的望著雪白的天花板。 在被流沙卷入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就這樣的身首異處,絕望來臨時的那一刻,他好想好想抱抱他的寶貝,好想對她說他愛她,是那么的愛她,無論她是否想他愛她愛得那么沉那么深。那一刻他覺得都不重要了。那個時候他怕自己就這么死了,小謹會為他難過,而他不想讓他的寶貝掉眼淚,即便是他。 堅持留著一口氣等到池銘璽帶人前來將他救起,他憑著的不是其他,只是對小謹的想念,他舍不得她為他而憔悴掉淚,他答應過她會好好的回去,去接她和兩個孩子,所以所以舍不得死。 果真,讓身子破敗不堪的他等到了。 可是,如今好好的活著,他卻不敢去見小謹了。 他知道小謹不會在意他的腿是不是有知覺,不會在意他是不是能走,更不會嫌棄他若是一輩子都要和輪椅為伴。但是他介意,他介意自己自己的腿有沒有知覺,他介意自己以后是不是還能站起來,他更介意以后是否只能與輪椅為伴就此和小謹過一生。 因為他舍不得,更想象不了從此以后要小謹陪著一個殘缺的人過一生,明明那個人是他自己。 小謹,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 沈蘭徹那向來平淡無波的翠眸,此刻微微閃動,泛著晶瑩的淚花,順著眼角緩緩滑落,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站起來,但是他會盡他最大的努力。 小謹,你知道了后會原諒我的,是不是? · 池銘璽站在落地窗前,伸手攤開被自己攥得皺巴巴的紙張,展平,低頭望著上頭的地址,怔怔出神。 “池先生,我們找到一些關于夫人的消息?!背鋈ザ嗳盏娜嗽诘玫揭唤z半點的消息后,便迫不及待的前來匯報。 池銘璽雙手動了動,將紙張小心折疊起來,放入懷中,轉身看向來人,“說?!?/br> “我們發現了夫人刷了一筆卡,消費顯示的是在T國sel國際酒店?!?/br> “T國sel國際酒店?”池銘璽一時半會兒沒有想起來那是在哪里,只聽得對面的人說道,“就是那個前些日子被炸平了的大廈?!?/br> “你說什么?”池銘璽雙眼泛紅,快速上前,伸手拎住他的領口,陰鷙的望著他,“再說一遍?!?/br> “夫人她……”前來匯報的人沒有想到池銘璽突然發怒,自己被拎起來,腦子一陣暈懵,結結巴巴的張口回答的時候,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都說了些什么,頓時再也說不下去了。他只覺得一股陰森之氣從腳底升起,渾身冷颼颼的,該死的,他本想著還能討要好處,沒有想到竟然是找死,怪不得那幾個那么容易就松口將這個匯報的機會留給他,都是早就算計好的。 池銘璽死死的拽著他的領口,見他滿頭大汗的看著更是不礙眼,氣得就將人往一旁甩,嚴肅問道:“你確定消息沒有錯?” 被摔到地上的男人,沒有敢叫疼,聽著池銘璽的問話,趕緊的爬起身,再三看他眼色,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查過了,夫人所刷的卡,是先生的,近日唯一一筆記錄的確是在T國sel國際酒店。除非是有人盜了夫人的卡,否則在T國sel國際酒店的人就是夫人……” 池銘璽徹底的愣住失神,蘭徹剛剛救回來,還沒來得及通知到梓謹,現在就有人告訴他,梓謹很有可能在那一場毫無人性的災難里喪生了?池銘璽思考不了其他,只是一味的朝著那人怒吼咆哮:“滾……” 來人不敢多說什么,點頭便要推出去,卻聽得后頭的男人叫道:“等等?!?/br> 他趕緊的停下來,轉身上前,等待吩咐。 “這件事,我不希望先生知道?!敝宦牭贸劂懎t張口吩咐道,聲音竟有些沙啞。 “是,池先生?!眮砣嘶亓嗽?,杵在原地,池銘璽沒讓他走,自然是不敢動彈。 池銘璽晃了晃身子,穩住腳步,這才繼續說道:“你們加派人手去查找,我需要得到確切的回復。出去,對了,你替我將THE_ONE叫過來!” 來人點頭,快速的退了出去。 池銘璽見人離開,緊繃的身子頓時松軟了下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哥哥,蘭徹,梓謹…… 接二連三的出事。 想到執意要他為自己隱瞞傷痛的蘭徹,池銘璽只能希望是有人盜了梓謹的卡,她絕對不能有事情!否則,他該如何跟蘭徹交代? 而蘭徹他若是知道了梓謹有可能在那場災難中喪生了,他會如何? 池銘璽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恨不得拿把刀將自己一劈兩半。 HE_ONE走進來的時候,便見池銘璽坐在地上,雙手抓著腦袋,一副苦惱之樣,他目不轉睛的掠過他,開口道:“你找我?” 被聲音擾到的池銘璽抬頭便見一雙長腿,仰頭,便見THE_ONE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趕緊起身,伸手隨意撥了撥散亂的頭發,好似剛才癱坐在地上的人不是他一樣,招呼THE_ONE坐下,替他倒了杯水,鄭重地說道:“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br> “可以?!盩HE_ONE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