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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兩人雙雙倒在巨大的柔軟的床上,除了唇瓣,他想要的還有很多,還有很多他想念到戰栗的美好都近在眼前,他迫不及待去剝開、去撫摸、去探索、去擷取。仿佛是感染了他的熱烈和渴望,小禾也想念那熟悉的溫度,她探身去解他衣服的扣子,主動親吻他的臉、他的唇、他滾動的喉結…… 這是一個美好熱烈的夜晚,直到后半夜才漸漸聲息。 第二天,謝逸揚堅持要帶小禾去醫院,他自己吃過的苦,即使是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希望小禾嘗試。 眼睛,多么重要??! 從醫院回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林嫂見逸揚那樣沉郁的臉色,都不敢多說話,做完家務趕緊鉆進自己的房間。這兩個人早上起來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彼此的身上,現在這是怎么了? 謝逸揚進門幫小禾脫掉外套掛好,自己也脫了西服,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坐在沙發上就不說話了。小禾小媳婦一般挪到他身邊坐下,伸手去拉他的胳膊,他理也不理。 “醫生都是故意說得嚴重,沒事的啦,真的?!?/br> 逸揚仿佛旁邊沒這個人,一臉嚴肅地在想自己的事。 這種‘不想看到你’的臉色,除了第一次在咖啡廳見過,她從來沒有再被如此‘待遇’過,想想醫生罵他的那些話,小禾心里又難過又慌張,她害怕這樣的臉色,仿佛他在看一個令他厭煩的陌生人。 拉著他的袖子搖啊搖,見他不為所動,小禾心都涼了半截,淚花撲簌簌就下來了。 “你別不理我,我也不想的,你說過后我就沒哭過了……我也不想的,它就是不好我有什么辦法?”她越說越覺得委屈,干脆也不克制自己了,想哭就哭好了,反正已經這樣了。 謝逸揚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伸手抽了紙巾給她擦淚,還一邊喝到:“你還哭!”這一聲效果挺好,小禾楞了一下,謝逸揚趕緊換了柔聲:“別哭了,我沒怪你,你再哭眼睛還要不要了?” 不怪才怪!謝逸揚聽到醫生說她眼睛還要治療好幾個月,還一一數落她之前不聽醫生安排、不聽告誡的事情,樁樁件件總結起來把他給臭罵一頓,說不想治就別來了,免得瞎了自己要擔責任。前面說再多謝逸揚都當是醫生負責任,都耐心聽著,還給賠不是,這最后一句卻惹惱了他。 他當時一聲怒喝:“你給我站??!” 剛罵過癮轉身才走了兩步的醫生愣生生定在那里了,這糊涂醫生終于反應過來,這市人民醫院的院長好像是這位大少爺的親姑姑吧?他一時罵的太過癮,怎么把這茬忘了?哎呦,這下把自己坑死在里面了。 雖然他更多的是怪那個醫生,但怎么能不生她的氣,一點不把自己的眼睛當回事,要不是怕她繼續哭,逸揚真要好好‘教育教育’她。 總之,林小禾從這一事件中吸取教訓:一、在他面前要嚴于律己,一定要控制自己的小毛病,不然動不動就要被‘教育’一回,第二天都起不來床怎么行?二、輕易不要惹他,萬一惹了就裝傻賣癡、撒嬌和獻身一起、淚水與哭訴齊飛,準能搞定! 多年以后,謝逸揚因為去農村考察項目,不幸遭遇打群架,無辜挨了一悶棍,昏迷了三四天。當時小禾懷著五個月的肚子飛機過去照顧他,沒想到醒過來的人竟然模糊地能看見人影了。 又過了三四天,清晨,當有人進來時,病房里的謝逸揚正睜開眼,明亮的光線一點點清晰起來,一個穿著鵝黃寬松裙的女人正站在旁邊,從帶來的食盒里一樣樣拿出飯菜。她齊肩的烏油長發整齊地夾在耳后,從肩頭垂落。彎彎的眉下面,是一雙眼角飛揚細長明亮的眸子,鼻梁挺直秀氣,紅潤的唇飽滿的像成熟的櫻桃,這就是他想象中的樣子。 “小禾,你真好看?!?/br> 女人手里的餐盒乒里乓啷滾落在地。 峨眉山金頂。傳說有人在這里看到過佛光,是不是真的?小禾靠在男人寬闊的懷里,看著天邊漸漸明亮的蔚藍,默默想著。 “小禾,還記得那年你給我過生日時我許下的愿望嗎?” “是什么?” “當時我就想,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看到你長什么樣子,我就求佛祖,讓我見見你的樣子,就算只是一瞬,我想記住你的臉,以后……不管在哪兒,我都能找到你?!?/br> 佛祖仁慈,讓我恢復光明,我會用下半生的時間,牢牢記住你的模樣,走到哪里都不會忘記。 云海翻騰,天邊的蔚藍漸漸鑲上一道銀邊,越來越亮,陰云越來越淡,銀色、粉色、橘色,金黃色的光芒終于灑滿天際,一輪紅日仿佛從海里破浪涌出,照亮了大地。 他們彼此依偎,在萬丈光芒中漸漸模糊不清、相融成一體。 此時,黑夜褪去,微茫劃破天光,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