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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昨天見過了,是我讓他叫外婆的。你——他和你又不熟,上來就叫你外公才不妥當吧。謝橋啊,你也叫外公好了,叫教授多見外?!?/br> “好的。外公,您好?!?/br> “嗯——”文懷民勉勉強強應了一聲,然后抬頭看了看天,催促道,“哎呀走了走了!等會天就熱了?!?/br> 謝橋走到許泠身側,很自然地伸手接過她肩上背的包。 “你等很久了?” “沒有,也剛來?!?/br> 翠屏山離A大很近但是離謝橋的住處就遠了。許泠覺得太辛苦了,極力勸阻他不用過來了,可被謝橋一句“一個男人追女孩的時候還要掂量辛不辛苦是最沒用的”給堵了回來。 許泠能說什么? 翠屏山不算高,但山勢比較陡,爬到一半許泠就氣都喘不勻了。二老倒是因為經常爬山的緣故,體力看著比許泠可好多了。 臺階上有小石頭,許泠沒注意踩了上去,腳一崴。謝橋連忙抓住她的手,穩穩扶住了她。 許泠回頭看著身后幾乎成一條豎線的臺階,心有余悸:“嚇死我了?!?/br> “我拉著你?!?/br> “嗯?!?/br> 于是后面的路途,謝橋的手都沒松開。大夏天,又是爬山,兩人出了一手的汗。有幾次許泠下意識松開手,卻被謝橋重重捏了下,又塞回他的手掌中。 “熱啊?!彼⌒÷曈戰?。 謝橋目不斜視,相當拽地說:“就這么抓著。別分心?!?/br> 許泠:…… 翠屏山山頂建有寺廟,香火還挺旺盛。八點多正是老人們進香的時間,寺廟人來人往的。言堇讓許泠他們找個陰涼地休息,自己拉著文懷民拜佛去了。 一坐下來,運動后的熱氣從身體里發散出來,蒸得許泠整張臉通紅。她趴在石桌上,熱的只會喘氣了,連只胳膊都抬不起來。 謝橋從她帶的包里翻出毛巾,拿熱水沾濕了,替她擦了擦臉。等毛巾下移,蓋上許泠的脖子時,她終于艱難地動了動,“我……我自己來……” 到底還是害羞。 謝橋嗓音沉沉地應了聲。她今天扎了個丸子頭,露出一段羊脂白玉般的頸項,肌膚微豐,白皙無暇。他也怕自己真的給她擦汗,青天白日里起了綺念。 許泠擦完汗,又把下巴擱在石桌上了。謝橋倒了一小杯綠豆湯,放到她鼻子跟前。她懶得抬手,挪了挪下巴,小狗般啜飲起來。 謝橋看得滿眼笑意。 山頂涼風習習。許泠歇了一會,緩過勁來了,說:“下次曉曉拉我去健身房,我再也不推辭了?!?/br> “不要和她去?!?/br> 許泠不解。 謝橋伸手,捏了捏她鼓鼓的丸子頭,語帶笑意:“你得帶我玩啊?!?/br> 許泠護著發型,“才不要帶你玩呢!吃早飯了嗎?” “要爬山,就只吃了片面包?!?/br> “我們也是。我外婆昨天做了很多。粢米飯、花卷、紅糖饅頭、綠豆糕還有圓子。你喜歡吃哪個?!?/br> 謝橋見她從食盒里一樣樣往外拿,問道:“不等外公外婆一起吃嗎?” “沒關系的。他們倆要拜很久,我們先吃?!痹S泠說,“我外公和外婆,兩個人早年留學國外,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后來對面搬來了李老師和她先生——就是你昨天見到的那位——她先生是佛學研究者,她自己是基督教徒。結果我家那倆就被帶的見到神就要拜一拜。去年城南那座千年古剎不是新增了一間羅漢堂嗎,里邊壁畫是我外公和李老師先生一起設計繪畫的?!?/br> 許泠眉飛色舞地說著,語氣透露著淡淡的自豪和與有榮焉。謝橋看著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卻忽然想起她高中時的模樣。 許泠剛入校的時候就引起了一小波轟動,因為她太漂亮了。清純白皙如初夏的梔子,又隱隱有種易折的弱態。但沒多久,男生們卻都紛紛轉移了興趣,因為傳言那個老是一副拽拽的家里很有錢的梁翊是她男朋友;也更因為她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到幾乎自閉。 除了白曉和梁翊,她不和人說話也不和別人往來;烏黑的眼眸里從來不會有什么情緒。 一個無趣的瓷人。這是私底下男生對她的評價。 因為見慣了謝檸的美麗,謝橋一開始甚至沒正眼看過她。 如今兩相對比,謝橋第一次感覺到,在他完全沒有參與的、許泠最辛苦的那幾年,梁翊付出了多少。 …… 從寺廟的后門往山腰走,就是文懷民常去的一家農家樂,老板姓張,是他的老朋友了。 等老兩口拜完佛出來休息會,天已經徹底熱了。文懷民一個電話把老板叫來接人。 于是謝橋有生之年第一次坐上了電動小三輪。 小三輪后座位置不夠,許泠只能擠在謝橋懷里抱著他的腰,謝橋手搭在她前額,整個人包住她幫她遮陽。 許泠小小一團,謝橋想如果能把她團成一團,放在心上該多好。 本市因為人文歷史深厚,也是個熱門的旅游城市。翠屏山雖然山不高,但湖光密林,景色秀麗。很多來旅游的人會選擇山上的民宿。所以即便是老朋友,文家定的兩間臨時休憩的鐘點房也沒有辦法在一起,更別論臨時加塞的謝橋了。他的房間在走廊底端。 吃過午飯,文懷民和老板準備釣具,下午釣魚去;言堇去睡午覺了。 謝橋同許泠一起把外婆送到房門口。 言堇扶著門框,笑道:“好了,你們也快去睡會吧?!?/br> “好,外婆午安?!?/br> 兩個人往回走,言堇在身后目送他們。然后在她的目光中,他非常紳士地幫許泠打開了她的房門,等她進去后,邁著正直的步伐走到了自己的房間。 午后的寂靜在蟬鳴聲中悄悄沉淀,謝橋放下手機,打開了房門。 許泠已經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看著門外的謝橋,悄聲笑道:“咱們這樣好像偷情?!?/br> 本就是玩笑話,謝橋卻板著臉一本正經訓她:“天干物燥的,小心點說話。別把我勾起火來?!?/br> 許泠臉一紅,從門縫里伸手就擰了他一下,“說什么呢!”說完,砰的一聲合上了房門。 謝橋被這個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竟下意識回頭去看言堇的房間。等他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做賊似的動作后,才發現自己還真是被許泠帶進溝里了。不過他還是迅速打開了門,一側身閃進了屋。 許泠正背對著他坐在床邊玩手機。她背部挺直,肩頸舒展,背影非常漂亮。 “下午做什么?”謝橋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 “等下哦,我先回復白曉?!?/br> 謝橋發現熟悉的煩躁又慢慢占據上心頭,好在許泠很快理他了,她放下手機,看著他說:“等會我們去摘點蔬菜,準備好,晚上讓張叔叔給我們做好吃的。然后和我外公一起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