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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給氣樂了:“好厲害啊,還‘詛咒’,你當我傻/逼呀!甭跟這兒糊弄我?!币粫r間都忘了裝高冷了。 遲重沒覺得自己兒子是傻/逼,他是真有一個“占星師”的朋友。不過他這個朋友也就是一江湖騙子,在國外開了一個門臉兒不大的小占卜館兒,平時故弄玄虛混口飯吃,沒什么真本事。 占星師這個職業吧,是個特別古老神秘的職業,遲重沒見過真正的占星師長什么樣兒,所以也就不是特別相信這個東西。但是他常年生活在國外,歪果仁很多都信這個。 雖然遲重沒把兒子當傻/逼看,但他確實是想把兒子當傻/逼糊弄,他從脖子里掏出一個吊墜兒,對白斯洋說道:“我沒騙你,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問問你媽,她還讓我給她求一個能旺財運的吊墜呢!” 白斯洋的視線從遲重的臉上轉移到他的吊墜上,那是個女頭鷹身的吊墜,通體泛著柔和的光,看起來應該是純銀的,做工說不上多精致,甚至看起來還有些粗獷,只是女頭的一雙眼睛之處,嵌著一對不知道什么材質的綠色寶石。 泛著幽光的綠寶石配上遲重半真半假的忽悠,不知怎么就平添了一股模模糊糊的真實性。 況且前陣子白斯洋回家的時候,白嵐是和他提過,說是想讓遲重幫忙求個外國的轉運墜一類的東西……看來遲重說的還真是真的? 白斯洋盯著遲重的臉仔仔細細看了一圈,試圖找出對方說謊的破綻。但是很遺憾,年輕的小白并沒被大偵探福爾摩斯附體,除了幾道皺紋,什么也沒看出來。 白斯洋還不死心,轉而盯著吊墜繼續若有所思,特別認真的分析起遲重的話里有幾分真假。 遲重看小白同學臉上風云變幻,就知道自己成功把兒子唬住了,一條手臂攬上兒子肩頭,趁熱打鐵跟兒子套起近乎來…… ☆、馬力全開 白斯洋躺在床上,總覺得自己被遲重忽悠了。側頭看看床頭柜上的車鑰匙,又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遲重送給他的摩托車,是他一直想要的那款。他活了二十多年,天上突然掉下來個親爹給他,讓他特別不習慣。 他不能理解遲重是怎么想的,正如遲重也不會理解他的。比方說帶女孩子去看恐怖片這種事,是不是有點兒太老掉牙了?白斯洋嚴重認為遲重的戀愛秘籍很有必要升升級了。 趁著女孩兒害怕的時候吃人家豆腐,可以衍生出兩種假設,一種是吃豆腐的男孩兒剛好是女孩子喜歡的,那么這個男孩兒的所作所為在女孩兒看來就是一種英雄主義,一種強有力的依靠,是值得被認可的。 另一種情況呢,就是女孩不喜歡這個吃豆腐的男孩兒,那么這個男孩的所作所為往好聽了說是種追求手段,往難聽了說就是變相的耍流氓。 白斯洋是不屑耍流氓的,因為他不太確定羅硯林是不是喜歡自己。 天氣越來越冷,窗戶上結了一層厚厚的霜,分不清是深秋還是初冬,反正在北方,叫什么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白斯洋裹緊被子,恍恍惚惚想起物業貼在防盜門上的通知單,距離供暖好像還有一個禮拜。 第二天早晨,白斯洋和羅硯林一起下了樓,經過車棚的時候,白斯洋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套著防塵罩的摩托車,腳步頓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三分鐘后—— 羅硯林和白斯洋站在公交站牌底下,看著一輛又一輛擠得人滿為患的公交車從眼前駛過,同時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離八點還有十九分鐘。排隊上車的人已經去了多半兒,這時他倆的位置已經比較靠前,看來下一輛車肯定能趕上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羅硯林問身后的白斯洋道。 “周日?!?/br> “我知道是周日……我的意思是說,今天是不是什么節日?” 白斯洋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的比劃了幾下,抬起頭對羅硯林說:“今天是'中國記者節'?!?/br> 羅硯林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覺得這個回答并不能解釋“非工作日早上的乘車人數為什么是工作日早上乘車人數的三倍”這一事實。 正巧這時又來了一輛公交車,本來排列有序的隊伍頃刻間就散了,人們像是發了瘋,一窩蜂地涌向汽車。羅硯林和白斯洋對視一眼,不甘示弱地同時向前跨了幾大步,還沒碰到公交車的門,就被亂哄哄的人群給拱到了一邊兒,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了…… 二人就見發瘋的人群對著大敞大開的車門,又伸手來又抬腿兒的,一個個活像打了雞血的末日喪尸,幾秒鐘就把本就不太寬敞的公交汽車給填了個滿滿當當,嚴絲合縫的程度就連一只蚊子也塞不進去了。不用按平米數人頭,就知道汽車超載了。 白斯洋被汽車尾氣熏了個天昏地暗,眼睜睜地看著第三輛公交車絕塵而去?!拔摇?nbsp;…”他心里十分煩躁,“擦”字還沒說出口,就見羅硯林低著頭,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怎么了?”白斯洋走到羅硯林身邊問道。 羅硯林拎起大衣下擺,欲哭無淚地對白斯洋說道:“我今天新穿的……” 小白同學定睛一看,好嘛,這么屁大會兒的功夫,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熊孩子在小羅的白衣服上印了一個油乎乎的小臟手印兒,看起來特別規整特別喜慶,湊近了聞聞,好像還能聞到一股手抓餅的味道…還是加了蔥花兒的… “沒事兒,肯定能洗凈?!卑姿寡蟀参康?。 羅硯林用雙手抹了一把臉,說道:“我知道能洗凈,我就是懶得洗…而已…” 白斯洋樂了:“那你得懶成什么樣?這事兒交給洗衣機不就行了!” 羅硯林扁著嘴:“這衣服不能機洗,得手洗…” 白斯洋點點頭,豎起右手大拇指。 羅硯林兀自站在原地,心中十分惆悵。白斯洋看了看表,距離八點還有十三分鐘。這個路口是最難打到車的,就算用打車軟件叫車,也不一定就有人肯接單。 羅硯林給自家書畫院打工,去早了去晚了都沒關系,左右也就是挨上一頓親爹親媽的數落。但他不一樣,他是個外人,是個打工的。 打工的就該有個打工的樣子,雖說羅青山那個人比較好說話,但是白斯洋總覺得自己既然拿著人家開的工資,那就應該盡職盡責?!摆s不上公交車”這個理由,并不是遲到的好借口。 白斯洋的內心只做了三秒鐘的思想斗爭,然后脫下書包放在羅硯林的懷里,對姑娘說了一句“在這兒等我”,一溜煙兒就不見了人影兒。 他邁開長腿往回跑去,一邊跑,一邊覺得遲重那禮物送的真是實在。 小白同學的骨子里是有點兒倔強的,他心里不肯輕易原諒遲重,總覺得騎了遲重送的車就等于原諒遲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