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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極為鄭重地說:“鄒小姐,抱歉!” 鄒寧寧嘴角漾開溫柔的笑意,語氣也很柔和:“沒關系的,寧薇?!?/br> “鄒小姐人真好?!弊髮庌蓖赃厒乳_身,給他們讓出路。 鄒寧寧含笑往前走去,但才走出兩步,她的腳步突然一滯,扭頭看著左寧薇,目光中充滿了探究和驚恐。 左寧薇揚起傻白甜的笑臉,樂呵呵地看著她,見她不動,左寧薇疑惑地眨了眨眼。 瞧不出端倪,鄒寧寧扯著嘴角笑了笑,扭過頭,踏踏踏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后,左寧薇臉上的笑容立即垮了下來,她回過身看著一直跟在她身后不遠處的賀翊,歉疚地笑了笑:“讓你久等了,咱們進屋說吧?!?/br> 賀翊拿起房卡打開了門,一進門,左寧薇就癱坐到了沙發上,抬起手背蓋住眼睛,苦笑道:“我們這回真的是好心辦壞事了?!?/br> 賀翊沒做聲,去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左寧薇甩甩頭,坐了起來,拿起水杯,一口喝光,然后低低地說:“謝謝?!?/br> “你現在準備怎么辦?”賀翊接過水杯,放到桌上,看著她。 左寧薇坐了起來,斗志昂揚地拿出手機:“當然是找我的戰友了,我又不是孤軍奮戰,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大家一起出主意總比我一個人發愁強?!?/br> 她先撥通了風嵐的電話,將她今天的發現講了一遍,然后總結道:“就目前來看,應該是呂靜聯合了鄒寧寧故意害陳一刀,就是不知道她們倆為什么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我一開始還不確定,所以故意試探了鄒寧寧一回,她果真露出了馬腳。在門口告別時,我先鄭重其事地跟陳一刀道了歉,然后又很是內疚地跟她道歉,她下意識地接受了我的道歉??晌医裉觳]有做任何對不起她,值得跟她道歉的事,這證明,她應該知道是我們拍的照片?!?/br> 若是不知情者,聽到一個人莫名其妙地跟自己道歉,第一反應應該是為什么,詢問原因才對。但鄒寧寧卻理所應當地接受了左寧薇的道歉,這只有一個原因,她清楚左寧薇為何會跟她道歉,而左寧薇唯一可能對不起她的事,便是拍下了那些視頻和照片給呂靜。 事后,她可能也反應了過來,自己的表現不對,所以扭頭看左寧薇。 “臥槽,最毒婦人心??!”風嵐被這轉折嚇得眼珠子都快滾出來了,“那現在怎么辦?呂靜的錢咱們都收了??!” 左寧薇也是左右為難,職業道德和良心相沖突了,選哪一個似乎都不妥。 “先把這事告訴蔣設吧,他不是喜歡刺激嗎?你問他這個刺激不?”想不出頭緒,左寧薇干脆把難題拋給了蔣設。 蔣設知道這個消息后也是大為吃驚,不過與左寧薇和風嵐的頭痛不同,他表現得興奮極了。 這不,一從風嵐嘴里知道事情出了意外,他立馬將電話打到了左寧薇這兒,連寒暄都省了,開口就問:“事情確定了嗎?” 看著他這積極的表現,左寧薇欣慰極了。做員工就應該像蔣設啊,干得比牛多,拿得比螞蟻還少。 “八九不離十吧?!弊髮庌狈治隽艘幌履壳暗臓顩r,“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弄清楚呂靜為什么要這么做,她跟陳一刀是夫妻,又不是仇人?!?/br> 可她做出的事,卻是將陳一刀往死里弄。若非是親眼見證者,誰也想不到她會有這樣的心思。 “我也很好奇?!边@果然是蔣設的性子。 他一口將難題接了過去:“說白了,呂靜這么搞陳一刀,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仇恨,一個是利益,否則她何必廢這么大的周折,弄出這一出。反正往這兩個方向查準沒錯?!?/br> 左寧薇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時間不等人啊。 她有些憂愁地說:“后天陳一刀就要開新聞發布會了,時間恐怕來不及了?!?/br> 蔣設不以為意:“我想辦法去查查呂靜的底。其實你若擔心時間來不及,完全可以請你身邊的人幫忙啊,有他幫忙可以省十倍的功夫?!?/br> 聞言,左寧薇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敲擊著鍵盤的賀翊,心里嘩了狗,這蔣設莫不是長了千里眼,連她跟誰在一起都知道。 她有些惱羞成怒地說:“別啰嗦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讓你查呂靜就查,不要指望推給別人?!?/br> 蔣設吹了聲口哨,吊兒郎當地說:“你不是著急嗎,我這是……” 左寧薇聽不下去了,食指一按,掛斷了他的電話,然后下意識地瞟了賀翊一眼,正好撞上賀翊抬起頭。 兩人目光相對,不知為何,左寧薇的臉隱隱發熱,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先開口問道:“你在忙工作嗎?” 賀翊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去。 左寧薇不解地眨了眨眼,走過去,坐在他旁邊。賀翊將手上的電腦往她的方向一推,指著屏幕上那一排排表格道:“這是飛天實業最近三年對外公布的報表?!?/br> 看著這一堆密密麻麻的數字,左寧薇一個頭兩個大,按住額頭嘟囔道:“我看不懂,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直接跟我說吧?!?/br> 賀翊將表格往上拉,食指在幾處數字上點了點:“受房租、人力成本、物流成本上升的影響,再加上市場競爭愈趨劇烈,飛天實業這三年來的業績一直在下滑?!?/br> 左寧薇點頭,最近這些年,她也一直聽不少人感嘆,做實業不如炒房,最顯著的例子就去年有一個老板都快破產了,后來他老婆賣了一個十年前買的樓,幫他救活了公司。 “然后呢,這跟咱們呂靜和陳一刀的事情有關嗎?”左寧薇狐疑地問道。 賀翊將頁面切到飛天實業的說明上:“呂靜的父親呂文生既是飛天實業的執行董事,也是該公司的法人代表。呂家是該公司最大的股東,若是飛天實業破產了,也就意味著呂家離破產也不遠了?!?/br> 他繼續將鼠標在電腦上點了幾下,切出另外一個頁面,指著一條不久前發布的新聞道:“這是一個星期前,飛天實業與嘉鼎傳媒合作的通稿,這項合作一旦啟動,飛天實業將從嘉鼎傳媒獲得高達五億的訂單,足以支撐飛天實業渡過這次難關?!?/br> 左寧薇還是一臉迷茫:“嘉鼎傳媒跟陳一刀有關系嗎?一個傳媒公司要對付一個小小的導演,有的是辦法,何必這么大費周折?!?/br> 賀翊將網頁關上:“夫妻之事,最清楚的還是他們夫妻倆。我只是負責幫你查呂靜的底?!?/br> 最后一句話相當耳熟,左寧薇怔了片刻才想起這是她先前跟蔣設通電話時說的話,不知怎么被他聽了去,他別把蔣設最后兩句也聽見了吧。 左寧薇想死的心都有了,不過幸虧一個電話過來,拯救了她。 她連忙跑到沙發上拿起手機,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