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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英文書著實讓她驚喜不已。以前在家里雖隨著叔叔給她聘請的英文老師將那英語也學了有幾分精進了,也借著老師的英文書看過幾本,但到底是為了學習去看的,那書也是封皮上印著中文字的國貨而已。嫁過來了英文倒有一年多不曾接觸了,現如今靖瑤送了她這兩本還是精裝的英文原版,可在她心里那口快要枯涸的井里著實增添了幾大桶的甘泉,頓時加了不少活力。 這一會大家忙著看自己得到的那份,倒分成了一個個小組織,各自在那里聊著天。靖玦陪著二姨太在看靖瑤送她的一大瓶精裝的波斯產的藏紅花絲,他一向話不多,在二姨太旁邊倒細聲慢語諄諄地給她解釋著那東西的用法及作用。靖瑤陪著三姨太在說體己話,卓琳手里拿著禮物,站在旁邊聽他們講,偶爾也插上一句。靖玿靖瑫則和呂敬之、大太太在沙發上坐著,隨口聊著話眼睛卻看著他們三五成群地聊天,呂敬之心滿意足地笑了,神色也頗得意。 吃過特意為靖瑤準備的接風的午飯,大家又是一頓家長里短地聊著天。在喝下午茶的時候,大太太忽然問靖璘:“韓廳長的兒子現在還沒結婚呢吧?” “老韓顧影自憐呢,生怕被婚姻給拘住了,哪還敢結婚呢。這輩子恐怕是孤老終生了?!本脯帗屩f道。其他幾個兄弟也都隨聲附和著。 靖璘卻明白太太這話的意思,就直說道:“母親,韓子沫不行?!?/br> “老三,誰年輕沒有個輕狂時候,你不也從那過來的嗎,現在不也結婚了恪守夫道,人家怎么就不行了?你這是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人家百姓點燈?!本斧x挖苦靖璘,將那“恪守夫道”咬得很重,臉上盡是嘲諷的笑容。話雖這么對靖璘說的,轉過頭來卻對大太太說:“媽,韓子沫真的不行?!?/br> “你們什么意思啊,不行不行的,聽的人糊涂死了?!弊苛諞]猜透個中機要,只是一頭霧水,著急地問著。 靖玿看著她笑道:“小妹,媽在給你指婚呢?!?/br> 卓琳一聽這話,臉立刻掛下來:“我不結婚,要結也不和韓子沫結。一個財政廳長有什么好的?我們家錢夠我花了,沒必要再找個有錢的?!?/br> “說什么話呢,羞也不羞。瞧你都多大了,再不嫁都成老姑娘了?!贝筇胶偷卣f。 靖玦有些奇怪道:“好像韓子沫最近踏實多了,像他是不可能受到什么打擊的,是不是因為年齡漸長了,心也收回來了?!?/br> 四姨太笑道:“那韓子沫什么樣的人你們難道不了解,那脾性怎么可能說改就改,怕是他老子有些警醒了著實管教開了,也放任了這么些年了。不過要不是這點不好,他還真是個上佳人選。但就是這點,咱卓琳就不能嫁他?!?/br> 靖玿接口道:“就算他十全十美也不行。怎么得和老三、老五差不多的恐怕她才能看上。老三不行,得和老五差不多的,不光要外表,更要品性好,也就老五那樣了?!?/br> 靖璘看他今天倒專門針對自己,卻也一笑了之,并不理會。卻是呂敬之看了眼靖玿,嚴肅道:“別盡由著嘴胡說?!?/br> 四姨太調侃靖玿:“老二你別光說嘴,你都三十一了,也不給自己張羅張羅,整天就愛胡鬧、看別人笑話?!?/br> 靖玿不緊不慢道:“那也得我看上的父親母親能看上才行?!?/br> “看好了就給我們說說,實在不行我和你媽好好給你留意著,我們看上的應該沒問題?!眳尉粗f完,隨即又問大家今天可想去哪里娛樂。 大太太便說今天算了,靖瑤旅途勞頓,才剛回來,應該先好好休息,反正也到年關了,不如今年就紅紅火火大過一場,專門為靖瑤接風。這一說靖瑤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想到家里很多人都喜歡熱鬧,還是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也就默認了。 吃過晚飯大家就各回自家了,靖瑤也到自己原來的房間里休息。陳設還是原來的陳設,只是光亮整潔的像新房一樣,看來每天都有人打掃。又想著今天和家人見面,故人久別的音容笑貌像一縷縷早到的春風,吹過心田,留下芬芳,心里是滿滿的溫馨與親切。 這以后可就一日一日漸忙了,整天不是在家里設宴款待客人、參加一例的酒會舞會,就是到朋友處一一拜訪,每一次的酒席又免不了應親朋好友的要求講講他在美國的奇聞趣事以及那里的風土人情,這辛勞在他看來倒也不比那一個月的海上顛簸輕松多少。 今天冬天的雪倒下得挺厚實,年前年后就下了兩場,而且一場大似一場。紛紛揚揚的雪花漫天飛舞,像精靈一般在空中搖曳飄蕩,然后輕輕飄下,慵懶地臥在大地上,不再飛舞,不再盤旋,只待大地的體溫將她融化,化入生命的流波中,而她不惱亦不怨。若冷了,飄落在身上的姐妹們便是最好的冬衣,不僅可以彼此驅寒,還能臥談悄悄話。 三姨太看這雪不勝壯觀,就和二姨太感嘆著去年就沒正經下過雪,一場雨夾雪也是一陣疾風似的,飄過幾朵脆弱的雪花就不見蹤影了,哪似今年這雪下得這般漂亮,讓人賞心悅目。 二姨太近來心情很好,臉上綻著欣慰陶醉的笑容,因就說起這雪,倒像是專門為靖瑤下的,自他走后就沒下過這么厚實的雪了,這不,一回來,雪也殷勤地就跟來了,可真是他的彩頭,也是他帶來的彩頭,可見這孩子鴻運當頭、福星高照,定然有作為。三姨太聽了這話,心里很受用,臉上更加得意了,笑意nongnong中只平淡地說只希望老五身體康健,一生平安就好,不圖他有什么豐功偉業。 因為大雪的緣故,年過后天氣依舊很冷,一時全家人也都懶怠了,每天只想蜷縮在家里取暖,唯有靖瑫依舊早早出去做事了。二姨太私底下偷偷和三姨太聊著閑話,言語雖然謹慎,卻還是流露出心疼來。靖瑫早年是她帶的,雖然時日不長,卻因為二姨太性情溫和善良,待人和順親切,靖瑫內心里對她一直敬重有加。即便后來二姨太搬出去了,兩人的感情依舊濃于血水。只是靖瑫一直不受呂敬之的器重,平時對他的態度也要比其他兒子冷淡很多,他受的是頭份苦,挨的卻也是頭份罵,雖說都是養子,這對待卻是天差地別。雖說她也帶過靖玦,靖玦也一直對她尊敬愛戴,但在呂家名義上靖玦的母親可是大太太,她雖然有養育之恩,卻不能受養育之報。母憑子貴,名義下的兒子靖瑫在呂家的地位不高,她又不會說話,這委屈窘困之境更可想而知。不禁就羨煞三姨太,雖說也算是被踢出了呂公館,但人家不僅依舊活得很滋潤,而且帶過的兩個孩子還是家里最有出息的,雖說早已出了呂家,且也只是個姨娘,但在呂家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