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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你……” 路征打斷了他的話:“先生,她是個姑娘家,這些話不必再提?!薄f她對他并無特殊情意,即使她真的對他有意,女孩子的心事也不好明明白白說與人聽。女孩子愛面子,周暄尤其臉皮薄。他們怎么能在背后這樣說她?若她知道了,可該惱了。 舟山先生道:“我自然知道,但是我還信不過你?這種事,你會拿出去說嗎?”他眨了眨眼,笑道:“不說她了,你覺得她怎么樣?我看你對她好得很。若你想……” 路征搖頭:“先生,這些話還是不要再提了,萬一給誰聽見了,傳出去不好?!敝凵较壬捓锵霂椭囊馑?,他聽得出來??墒沁@種事情,他并不想別人幫忙。周暄若對她有意,那自然很好;若對他無情,那也就罷了?!辽俅丝痰乃€是這么想的。 舟山先生知他固執,遂不再提,心里隱約有些遺憾??雌饋?,阿征對暄兒沒那方面的意思。他還想著,這倆人能在一起的話會很好呢。 他卻不知道,路征卻想明白了一樁心事,心情輕松了許多。 向舟山先生告辭離去后,路征仍是一個人步行離去。想明白了一件事后,他心情好轉,步伐也輕快了許多。 一夜好眠。 路征自此又如從前一般,無事時常到周家去,與從前不同的是,他的目光有時不受控制地就落在了周暄身上,在周暄察覺后,他總又移開了去。這種并不算光明正大的行為竟讓他有種暗暗的、隱秘的快感。 他并不急著讓周暄知道他的感情,他不想嚇著她。他想,就這樣暗暗喜歡一個人,其實還不錯的樣子。 他有些想笑,最開始舟山先生誤會后,告訴他周暄對他有意時,他還想著是小姑娘情竇初開,興許把情絲繞在了他身上?,F在看來,或許周暄還不懂情愛,反倒是他,竟然悄悄惦念上了這個姑娘。不過想通了的他,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他十五年前來到這個世界,成為一個孩童,茫然無措時,被路家領了回去,說他是路家之子。彼時父母雙亡,又無近支的叔伯親族幫扶。jiejie路隨玉年小可欺。那時候他只想著先活下去,再對路隨玉好一些。及至后來路隨玉出嫁,他了卻一樁心事,愈發掛念原本的那個世界。他跟著舟山先生讀書游歷,未嘗沒有思索過歸去之法。但是終究是徒勞,那個世界仿佛只是一場遙遠而美好的夢,他回不去。 皇帝再次派人請舟山先生入朝時,舟山先生提議讓他代為入朝。路征猶豫了一下,并沒有拒絕。既然回不去,那就在這里真正做些什么吧,也不枉穿越一場??墒?,有時夜深人靜,從夢中醒來,看著陌生而熟悉的房間,想著自己一個人在這世上,內心深處不是不覺得冰冷疲倦。 而現下,在有了牽掛的人后,他竟然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那么冰冷,至少想到她的時候,還是有暖意的。 她讓他感到溫暖。他回想著他們之前相處時的點滴場景,嘴角會不自覺地浮現笑意。他也不大明白,明明是很平常隨意的事情,他怎么莫名的就覺得溫暖,覺得充滿甜意呢? 路征跟周暄自幼相識,這兩年來,更是時常見面,親近得很。路征本就對周暄很好,察覺自己的心意后,待她比之前更甚。周暄雖然覺得路征對她也太好了,卻也沒往別的方面想。因為路征似乎習慣了待她好一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兒的,頭一個就想到她。他前前后后送她的禮物更是數都數不完。 甚至當路征思索了好久,才咬一咬牙,做漫不經心狀,將那個“玉兔”遞給周暄,并狀似隨意地說道:“給,你上次說的,玉雕的兔子,你瞧像不像你?” 周暄明顯一怔,那日她本是一時興起,隨口說的,后來也告訴了路征不必當真。沒想到路征居然還是做出來給她了。她愣了愣,也沒理會路征那句“像不像你”,只笑道:“你還真做了???” 路征點頭:“自然,我以為你想要?!鳖D了一頓,他又改口道:“不是,我是說,我有時沒事做,就沒事雕著玩兒。多一門手藝多一條路,正好,你也提過這個,就給你好了……” 他很少有這樣解釋的時候。周暄不傻,猜得出來,他是特意給她雕的,就因為她那日隨口的一句話。她接過“玉兔”,握在手心中,反復打量,輕聲道:“我很喜歡的,謝謝你啊,路哥哥?!?/br> 他一直待她很好很好的。 當著路征的面,她打開自己的荷包,將那只綠色的小小的“玉兔”塞進了荷包里。她想了想,說道:“路哥哥,你有什么想要的沒?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給你做出來?!?/br> 路征含笑瞧著她,終是搖了搖頭:“我沒什么想要的啊?!彼櫭枷肓讼?,覺得不妥,又道:“要不,你給我做個筆袋吧?” “筆袋?” 路征點頭:“是啊,可以放筆和其他小東西。顏色不用太艷,黑色灰色藍色都行?!彼鞠胝f做個荷包,可那樣說未免太曖昧些?!苍S之前的他可以毫無顧忌說出來,但現下竟有些羞于說出口。 見周暄秀眉微皺,他連忙問道:“怎么了?做不出來?”他記得周暄很小就學刺繡,筆袋大概難不倒她吧?他又道:“不用太多花樣,簡簡單單,縫個四方袋子就行?!?/br> 他這般隨意,周暄立馬道:“這怎么行?我既然給你做,定要給你做個好的?!彼氲铰氛鞲改冈缡?,他又沒娶妻,身邊也沒個能針線上能管事的人,恐怕他想讓人做個筆袋都不容易吧?怪不得要求放這么低。 她看著路征,暗暗想著,她既然應了他,就多給他做些。他對她那么好,她也要對他好些。 路征一笑:“我也不求多好,不過,我想的你做的,肯定是最好的?!?/br> 周暄笑道:“路哥哥從小就這么會說話嗎?”她怎么記得他小時候沉默寡言、少年老成,喜歡裝大人呢?她止了笑,微微偏了頭,開玩笑道:“我們這算不算私相授受?” ——她知道這話輕易說不得,若給母親聽見了,肯定是要告誡她的。不過她內心深處覺得,路征是不大一樣的。這些話跟他說了也無礙。他縱著她,不會害她。然而讓她覺得詫異而又好笑的是,她這一句玩笑話,竟然引得路征神情局促,似乎連耳朵都紅了。 路征回京一年多,不同于跟著舟山先生外出游歷時,膚色白皙,耳朵上的那點紅格外明顯。他擺手道:“別亂說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