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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偏偏對匆促見過一面的蘇含羞,經過了這么多年,還依然牽腸掛肚。 或許是心中對她那一絲愧疚在作祟,藉此機會打探她的近況,若她已覓得良緣,正可了卻他一樁心事。 “我可不想這么早就娶個人回來管我?!彼呛切α藘陕??!疤斓厝绱诉|闊,等我玩遍了皇兄的這片江山再說吧?!?/br> “當了欽差大臣要忙著查案,哪還會有什么閑情逸致玩?江南你想去就去吧!朕另外找個欽差去查案,你只負責專心玩樂就得了?!?/br> “這樣不妥,倒像臣弟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無用王爺,皇兄國事煩瑣,臣弟能幫忙的就一定要幫?!碑攤€徹查貪官污吏的欽差不是什么有趣的差事,他沖動地一口接下,無非是因為這件事間接關系到了蘇含羞。 “九弟,有你在朕的身邊,是上天給朕的厚賜?!毙涞勰抗馊岷偷赝?。 霽華溫雅地微笑?!澳芘c皇上成為兄弟,是臣弟之福?!?/br> 兄弟兩人相對暢笑。 京杭大運河上,一艘官船往南徐徐而行。 船頭甲板上昂然立著一個身材勻稱高挑,氣度飄逸非凡的年輕男子,神態散淡悠閑,遠眺著清奇秀麗的兩岸風光。 “九爺不曾到過江南吧?”戶部侍郎胡康安站在霽華身后幾步,微笑問道。 “不曾?!膘V華濫和地淡笑,極目望著遠方如畫般的水光山色?!奥犝f胡大人曾任江蘇巡撫,有胡大人領路,相信本王爺定能不虛此行?!?/br> “臣愿效犬馬之勞?!焙蛋仓t恭地一躬身。 “兩江總督府就在南京吧?”霽華輕搖著折扇。 “正是,秦淮河也在南京?!焙蛋矟M臉陪笑地接口說道。 霽華淡淡回眸瞥他一眼。 “九爺,您在京里瞧的都是被萬千條規矩捆綁的皇親貴胄之女,很難放得開,但是秦淮河畔的女子就不同了,無拘無束,個個都是天生的尤物,醉倒了不知多少朝廷大員,哪個男人到了江南不去秦淮河嘗嘗鮮的,九爺想不想去尋歡一回呢?”胡康安諂笑地低語。 “嗯——”霽華合上折扇,慵懶地逸出一聲嘆息?!昂?,到了南京,先不去總督府,帶我到秦淮河去賞玩一番?!?/br> “是,九爺?!焙蛋搀@喜地拱一拱手。心想這也是個好嬉戲的主子,只要一路上投其所好,那就容易侍候了。 “胡大人,你很懷念秦淮河畔的萬種風情吧?”霽華垂眸斜睨著他,唇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胡康安并未聽出霽華言外之意,涎著一臉笑,說:“只要踏過屬于男人的極樂世界一回,哪能不饞哪!” “那得花多少銀子才解得了饞?”霽華反感地蹙起濃眉。 “九爺甭cao心,這一切都由卑職打點,花不了九爺半分銀子?!焙蛋舱`會了這位主子的意思。 霽華的神色幡然轉冷,他曾私下查探過胡康安,當胡康安還是江蘇巡撫時,蘇承應正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受命擔任欽差副使,一路上百般討好他這個欽差正使,現在更明擺著要賄賂他,很難不令他懷疑胡康安和蘇承應之問必然有所瓜葛,若是因循回護,要想查出蘇承應貪沒賑銀的情弊就很難了。 “胡大人,本王爺豈能讓你破費?!彼湫?。 “九爺快別這么說,卑職祖上還算有錢?!焙蛋不艔埖匮陲?。 霽華似笑非笑?!凹热缓笕巳绱丝犊?,本王爺就不客氣了?!?/br> “是、是,原就希望九爺別跟卑職太客氣呀!”胡康安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說起話來眉飛色舞。 霽華的嘴角挑出一絲冷嘲。 秦淮河畔停著一艘畫舫,檐角上懸著兩只燈籠,上頭寫著“總督府”。 蘇含羞慵懶地靠著艙邊,百無聊賴地看著一艘艘畫舫穿梭在河面上,那些畫舫彩燈溢照,璀璨光明,將水面上的流波泛映出無數晶瑩的流彩,琵琶玎玎,笛歌處處,槳聲輕柔,煙水朦朧,似乎風中水里都有脂粉香氣,真是個風花雪夜月。 她靜靜聽著鄰船傳來的盈盈笑語,還有歌妓對唱著“掛枝兒”的嬌媚聲,不知在那畫舫上尋歡作樂、拋金撒銀的是何方富商巨賈、達官貴人? 不遠處駛來一艘畫舫,緩緩靠了過來,船頭立著一名中年男人,身旁站著一個青年男子,兩人滿身綢緞錦繡,一看便知非富即貴,兩人跨過船來,蘇承應似已等了許久,立即拱手迎上去。 “程爺、程公子,本督等候多時,酒肴早已備好了,快請、快請!” 蘇含羞疑心大起,困惑地睨去一眼,見父親笑容可掬地伸手相讓,再細看一眼那位生得一張國字臉,兩道臥蠶眉的“程爺”,還有跟在他身后細眉細眼的“程公子”,這才明白父親突然要她同赴秦淮河賞夜月的真正用意了! “蘇大人再三邀約,實在盛情難卻,打擾了!”程爺拱手回禮,嘴角流露出難以察覺的蔑笑。 程天魁細眼緩緩掃來,一看見蘇含羞,立即眉開眼笑。 “請蘇姑娘一同入座?!彼麖澭嗾?,眼神色迷迷的。 蘇含羞反感地別過臉去,這個程天魁,她怎么看都覺得很討人厭。 “含羞,快過來見過程大爺、程公子呀!”蘇承應催促著,滿臉堆笑。 蘇含羞實在忍無可忍了,父親急著與程家結親,簡直百般討好、低聲下氣到連顏面都不顧了,倒像自己的女兒是幅不值錢的畫,急得想脫手似的,她愈想愈氣,打定主意就算一輩子嫁不出去,也絕不隨隨便便找個討厭的人嫁掉。 她起身走到船艙上層去,決定得罪程家到底,眼不見為凈。 “呵呵,小女是怕羞,程爺千萬別見怪……” 聽見父親忙打圓場,又趕緊取悅程家老小的討好聲調,蘇含羞的心里有絲淡淡的惆悵,她知道父親是因為疼愛她才這么做,但是父親永遠不會知解她的心事,他霸道地以父親的威權擅作主張,從不理會她心中真正的好惡和想法。 只是……這些年來父親為了她的婚事已心力交瘁了,她該怎么說?他不只折磨了他自己,也折磨了她。 唉,做人真難哪! 聽到一點動靜,她回頭,見程天魁搖著折扇步上樓,一看見那獐頭鼠目的笑臉,她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你上來干什么?”她橫眉怒視著他。 程天魁見她瞠怒的模樣,比起前一回見到她那副冷漠的樣子還要美上幾分,不禁神魂一蕩。 “蘇姑娘,是你爹再三送來請帖邀我們父子賞月的,怎么,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