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厲害,肚子也跟著疼。到最后已經分不清是心的疼帶動了肚子疼,還是肚子的疼加重了心的疼。她只能扶著一棵樹站定。 今天的太陽出奇的好,剛下過的雪,反射了太陽的光刺得眼睛都睜不開。她閉了閉眼睛,把因疼痛而生的潮水狠狠壓了下去。稍頓了頓,她叫了車去醫院。 一路上她撫著肚子:“孩子,你不能有事。你要是不在了,我讓他們通通給你陪葬! 一輪檢查下來,所幸只不過是假宮縮。聽到醫生說孩子很好,她的心便放了回去。她在醫院的長廊里坐下,來往的大腹便便的孕婦身邊多有丈夫殷勤陪同。有時候聽到新生命誕生的啼哭和人們的喜極而泣,她突然覺得心里有些凄苦,望著外頭的光景就有些失神。 忽然聽到有人輕聲細語地喚自己:“瑩瑩?!?/br> 梁瑩瑩轉過頭看到一道瘦削的身影,沖著自己微笑。她也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幼萱,好久不見?!?/br> 兩人是中學的同學,榮幼萱中學沒畢業早早就嫁了人。在中學的時候,她們也算挺要好的女朋友。 幼萱笑著在她身邊坐下,瞥見她隆起的肚子,訝然道:“你都有身子了!你看我都不知道,也沒去好好道喜。這是幾個月了?” “快五個月了。你,怎么來醫院了,哪里不舒服嗎?” 幼萱面上紅了紅,臉色頹然下來,搖搖頭:“我月事過了一陣子了,我以為……誰知道又是詐和?!?/br> 說完她自嘲地笑了笑:“不說我了,好久沒瞧見你了??匆娔阏娓吲d。上次見面還是去年大姐過生辰,你看這都一年過去了,你都當mama了。你要是沒事情,咱們下午約吳玉芬和趙琴她們一同打牌熱鬧熱鬧怎么樣?” 梁瑩瑩本因為沈仲凌的事情煩著,正不想回家對著那空院子,聽到有去處便應了她。 幼萱將電話打給了另兩個相好的女朋友,等了一會兒,吳玉芬和趙琴陸續坐著車過來。四個人坐下很快就壘了四圈。說說笑笑里,那些不快倒是都忘到腦后。 打到了八圈的時候,丫頭明月端了一碗藥過來:“四小姐,喝藥了?!?/br> 幼萱這才停下手,皺著眉頭把藥吞了下去。吳玉芬笑道:“這是什么藥,看著苦口,你卻吞得這么利索?!?/br> 幼萱用明月遞來的帕子沾了沾嘴角:“還不是我三哥給我尋來的,補身子的藥。浩成也找大夫開了補藥,每天光喝這兩位的藥都喝飽了,都喝了好多年了,也沒瞧見補出什么來?!?/br> 趙琴笑道:“你從小身子就弱,病西施一樣的人物,是要多補補的。你還年輕著呢,慢慢就補回來了?!?/br> 幼萱知道她安慰自己,便報以一個欣慰的笑。 梁瑩瑩笑道:“這兩位開出的方子那自是好方子,回頭抄一份給我。我有個要好的女朋友,也是身子弱,我拿回去讓她試試?!?/br> 幼萱笑道:“找方子可不容易,這兩位爺可都是不好遇上的。不如你直接拿一包回去,找個藥鋪一配就出來了?!庇谑钦泻裘髟氯ツ盟?。 明月去了廚房轉了一圈回來,卻說藥都煎完了,下回藥補過來的時候,她再給梁小姐送過去。 這事情本不急,梁瑩瑩就放下了。 第十五章 別有人間行路難 馬瑞第二日又來找婉初,留了車票給她,說是自己在京州還有些要務,不能親自送她。婉初也不以為意。 離開的日子定在了后日,她在這里沒什么再可掛心的事情,唯有榮逸澤那里,得了他許多照顧,總要親自鄭重地謝過他才能安心。想來想去,在大街上流連許久都尋不到一個稱心的東西送給他,最后還是決定請他吃頓飯。 婉初按著地址尋到了丹闌大街二十一號,榮逸澤卻是一副正要出門的樣子??此襾?,面上早有三分笑意。 “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過來看看你,請你吃頓飯?!?/br> 榮逸澤眉頭挑了挑:“那真是天大的好事。不知道你為著什么名頭請我?” 婉初笑了笑:“自然是為了謝你才請你?!?/br> 榮逸澤轉身跟葉迪交代了幾句,就開車載她到了城郊一處別致的館子。 下了車,只見庭門下書三個蒼樸的大字“杏花村”,一桿“酒”字旗在北風中獵獵作響。邁進院門,鵝卵石鋪就一條長道,路兩旁種植了幾十棵杏樹。 此時是深冬,花木凋零,本沒什么好景致??勺蛞估锵铝藞龈裳?,滿世界銀裝素裹的,卻有了些對瓊瑤滿地、與君酬酢的意境。想來若是春天來時,杏花開滿頭,自然有另一份情調。 館子不大,廳里頭就十來桌座席。屋子里暖,外頭是飛揚的雪。杏花村菜色雜陳,多是野味,以好酒名噪京州。酒是店主自家釀的,清洌里又有香甜綿長,后勁十足。 婉初往他酒杯里添了酒,舉起杯子道:“我知道跟三公子說謝謝實在是沒什么意義,可如果不說,于心,就過意不去。我先干一杯?!闭f著喝了一杯。 榮逸澤笑了笑,隨了她一杯。想起幾個月前在拂山小鎮子里,兩人也是這樣相對而坐。那時候她還攔著自己不讓喝,此時卻喝得如此豪氣,心里便是一陣柔軟。 婉初捏著杯子,歪頭看窗外雪下得又密了些。都道是門前六出花飛、樽前萬事休提。這樣的光景,想說道別卻又覺得勉強。 去年這時候初初相識,也是酒桌上。只是那一席的熱鬧非常,都似乎是云煙湮滅,人事都已經恍惚是前世種種。待風卷云去、月動星移,卻是他們兩個形單影只地相對而酌??翱笆芰怂乃阌?、他的照顧、他的溫柔、他的體貼,婉初說不出自己該用哪一種情緒來面對他。 哪一種似乎都不太對。于是她想,她是不得不逃開的。好像只有逃開了,才有空余的心去看清自己的心。她只覺得不該同他糾纏下去,而不去想,是不是真的“不想”。 榮逸澤看她眉目間一片惘然,也不知道她又想起什么心事,正想要說什么,婉初卻拿定了主意似的,落下杯子,又斟滿一杯:“這一杯是道別酒。今天坐在這里跟三公子吃這一頓飯,喝這一杯酒,也不知道下回是何時何地?!?/br> 榮逸澤臉上的笑漸漸隱去:“道別酒?你要去哪里?”目光是言不由衷的全然平靜。 “我大哥找人來尋我。我侄女下個月出嫁,我這個做姑姑的,總要去送送她?!蓖癯跻恢睕]看他,目光落在杯子上。 “然后呢?” “然后?”她眼光在無波的酒杯里一漾,“大約會是在定州北地住下吧?!彼睦镆彩遣荒芸隙ǖ?。 且不說跟這個大哥沒什么感情,就是有,也不過是念著一絲血脈。若他有心呵護,早幾年便來了。此時找來,怕也是輾轉聽說了她的婚事。這婚事于家庭而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