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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地胡亂解著扣子??墒植⒉混`活,底下幾顆扣子怎么都解不開,于是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沈仲凌整個上身都快要裸在她面前,梁瑩瑩的臉禁不住紅了又紅??伤D念一想,他們即將是夫妻,這又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抬手給他解了扣子,幫他脫了襯衫。沈仲凌這下脫了禁錮,仿佛突然舒坦了一般,睡得更沉了些。 梁瑩瑩仔細地看著他,這是將要屬于自己的身體。她的手顫抖著撫上去,沈仲凌感到身上有手游動,便去摸那手。梁瑩瑩躲了躲,可最后還是被他握住。他仿佛握住了什么寶貝的東西,緊緊地握住,嘴里喃喃自語。 梁瑩瑩沒聽分明,卻又好奇,于是側著臉把耳朵湊近了,才聽他說:“婉初,婉初,為什么這樣對我,婉初……” 梁瑩瑩冷冷笑了笑,原來是為情所傷,看來這個婉初似乎傷他不淺。 沈仲凌的唇貼著她的耳,屬于他的熱氣撲在臉上。 她梁瑩瑩的東西,不要的就算了;既然要了,就沒有被人奪去的道理。 沈仲凌的手大而有力,緊緊握著她柔嫩的小手,手心里傳來迷醉的溫度。他的臉在暖暖幽暗的臺燈下雕刻出醉人的線條。 既然握住了,就不要讓他溜走。他心里有別人又何妨?她要的是他后來的一輩子,而不是他的從前。這世界上只有梁瑩瑩要不要的男人,沒有男人要不要梁瑩瑩。 梁瑩瑩把他的手抬起來,放在臉上摩挲。他好像尋到了什么舒適的感覺,臉上露出溫柔的表情。梁瑩瑩咬了咬唇,把手抽了出來,輕解衣衫,長裙委地。她腦子里飛快地回憶著在家里不小心偷看到的四姨太的春宮圖,她雖然有過幾個男朋友,可這方面也是頭一遭。 她又咬了咬唇,抬手解了他的腰帶,直到兩人赤誠相見。 沈仲凌的手被她捉著,放在高高隆起的地方。她俯下身去親吻他的臉,描繪著她夢里良人的輪廓。 沈仲凌只覺得那樣的真實,待要睜眼,她又吻過來,吻上他的雙眼。那吻溫柔得讓他沉醉不想醒來。這應該就是夢吧,婉初,只是在夢里吧。是不是只有夢里,才能真正擁有你呢? 他心底的枷鎖仿佛瞬間被開啟,把她的手握住,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梁瑩瑩順手一拉,整個房間陷入了無邊的黑暗里。只有粗重的喘息聲、他落在唇上的吮吸聲,以及他的手揉捏她時,齒縫間不經意溜出來的呻吟聲。聲與聲交纏在一起,身體和身體糾纏在一處。仿佛是廝殺、仿佛是博弈,那火只是越來越旺,空氣仿佛都已經燒著了。 她雖然覺得忐忑和不安,可心底還有巨大的愉快。身體是發著燙的,緩緩地被他的動作帶著潮濕起來。她又引著他的欲望,抵在沒有回頭路的桃花源口,一個撞擊,闖入新的人性本源的世界。 人生罪惡的源頭,卻又是邪惡的無底的歡樂。 榮逸澤坐在車里吸著煙,看著四樓隱隱約約的身影,到后來倏地又歸于黑暗。 又過了兩三小時,也不見梁瑩瑩出來。他不由得一笑,發動了車,往丹闌街的公館去。到了家,他拿起電話,稍稍有些遲疑,還是撥了出去。 榮逸澤淡淡地說:“天亮讓記者去百福宮門前守著吧,有你想要的新聞?!?/br> 沈伯允這時候還沒有睡下,聽了他的話,狡黠地笑了笑:“三公子,真要好好謝謝你了?!?/br> “謝就不用了,無利可圖的事情,我榮三也不會去做。參謀長準備好合同就行了?!睒s逸澤掛了電話,心里突然就覺得一空。她現在在哪里呢?她又怎么樣了呢? 榮逸澤晚上睡得很淺,天沒亮就起了,匆匆去了沈府。到了沈府門口又遲疑了一陣,坐在車里吸了幾根煙,等天放亮了才去拍門。 門房聽差的看到是他,客氣地把他讓進門里。家里除了早起的用人,并沒有其他的人。四周安靜得讓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坐在客廳等婉初出來,結果卻等來了鳳竹。 榮逸澤問起婉初,鳳竹四下里看了看,拉他到一邊,小聲說:“前天夜里二爺帶了小姐出門,我那天晚上沒睡好,所以聽到兩人說話,偷偷在門縫里瞧見的。本來以為昨天應該回來的,結果兩個人到現在也沒回來?!?/br> 鳳竹隱隱覺得發生了什么,她覺得是二少爺帶著婉初私奔了,所以,心里很是忐忑。她本不想告訴榮逸澤,可又怕發生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找誰說去。 榮逸澤安慰了她幾句,就離開了。 她現在在哪里呢?看沈仲凌的模樣,他什么都知道了,他會怎么對婉初呢?這本不是自己的事情,可他隱約又覺得這事情多少跟自己脫不了關系。 那樣一個嬌弱的女子,奔波游走、抗命掙扎,不過為了一場感情。他現在也突然覺得白玉致說得對,他確實是心狠了些。他到此時也明明確確地明了了,他是在擔心她的。他做那么多的事情,他那些一條條的算計背后,是覺得沈仲凌終究不會是她的良人,他是替她不值的。 可如同傅婉初說的:“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呢?”是啊,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榮逸澤從沒覺得心里那樣的失落。 陽光從兩片厚重的素色呢子窗簾里擠進來,那一束光正好打在沈仲凌的臉上。梁瑩瑩一直側著身看他,從他的眉看到他的鼻,看到他的唇,再一路看回來,很久很久,怎么看都看不厭。 凌亂的兩個人,凌亂褶皺的雪白的床單被子,都藏著昨夜情欲的味道。 沈仲凌終于被這奪目的光刺醒,瞇著眼,無法適應那痛,轉過臉去就看到了她。 “梁小姐?!”那樣的驚慌、后悔、不能相信的眼神,讓梁瑩瑩心里一疼。 他的身體,她的表情,一瞬間,沈仲凌知道發生什么了。 那瞬間,他想的是,他和婉初,真的回不去了。婉初知道了,會怎么樣? 梁瑩瑩在心里預想演練過很多他醒來時候的場面,她哭泣也好,哀傷也好,羞澀也好,種種場面,都非她所愿。她索性面無表情地什么都沒說,卷起被子,裹住自己赤裸的胴體,走向浴室:“你不用擔心,我是自愿的,你不用負責?!?/br> 輕輕幽幽的幾句,就如同一把磨得鋒利的帶著血槽的刺刀,插進沈仲凌的心里。那樣巧合地割掉沈仲凌心里最后一絲奢望,順帶著流干凈了最后一滴溫情的血。 傅婉初昨天也是這樣說:“我是自愿的?!笔前?,是這樣的吧,你也是如此說過,“我是自愿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嗎?就是這樣同另一個男人共赴巫山,云雨后送他一個笑,然后告訴自己的愛人,我是自愿的! 沈仲凌趁她洗澡的空隙,快速穿好衣服。床單上遺留的一抹嫣紅躍入他的眼簾,好像女人忠貞的耀武揚威??稍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