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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凄慘。 而他留下的爛攤子則令臺前和幕后的戲班子成員驚恐不已。 藤田大佐捂住流血不已的傷口,厲聲指示喊道:“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嘭——’ 一顆子彈自舞臺方向射出,直直射入藤田的眉心——洞穿出一個子彈孔。 在場人驚得怔在原地。 死一般的寂靜。 藤田的身軀重重向后倒下,死不瞑目。 臺上,濃妝艷抹的花旦眼神肅殺,舉著冰冷的□□……讓人猶覺得槍口僅存一絲硝煙的痕跡。這時臺前帷幕走出數名素衣人士,皆動作麻利槍殺著在場的日本士兵。 “我們中埋伏了,快回去通知緝拿支隊!”藤田死了,那么僅剩下須賀子大尉這個唯一的軍官指揮。然而守在梅園幾個出口的士兵早就被素衣的革命黨人士抹了脖子。妄想逃出去報信的也被截殺在半路。 會場槍擊聲不斷。 與身手矯健的革命人士不同,處于驚慌當中的戲班人難免成了人rou炮灰。 他們身體被洞穿無數子彈孔。 死之前也見到了和老班長一樣的景象。 ——雙手沾染過血腥的人,總是要還的。 日本兵雖然在數量上占據優勢,但他們座位底下被布置了炸彈,幾秒之內——大量斷肢殘骸彈落到半空中。 “撤退、撤退!”既然門口不能走了,須賀子大尉只能指揮他們往梅園里面逃跑?!斑@邊走,往這邊……”逃亡的途中又被埋伏此處的革命人士射殺了一部分人。 與此同時,槍響一開始之際厲督軍就被手下人護送著先跑入了梅園內院?;靵y之中他們走散了。 然而厲楠不是善茬。 他是一統江北九省新民國最年輕的新派系督軍。 ‘咯吱’——保險銓打開,軍靴踏下的腳步聲回響寂靜的走廊。 西邊角的回廊跑進來一個人,看打扮像是戲班人。那人見到他跪地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殺我……” 又有腳步聲自回廊來時方向出現,聽聞這個聲響原本跪地上的人面色蒼白似厲鬼,死盯著那個方向:“……他、他不是人……他把我們逐個虐殺……他就是個惡魔??!” 聽至此,厲楠倒有興趣看看被這樣形容的人是什么樣子。順著聲響方向看去——回廊轉角處,一道背光的陰影佇立那兒,陰翳肅殺的氣場令人不寒而栗。 果然是他。督軍眼里了悟。 “不、不要殺我……”戲班那人起身逃跑,就被身后追趕的狩獵者一槍擊中右腿小腿處,半跪于地。 “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給你?!?/br> “我要的?”畢于封走近,抬手又給他左小腿來了一槍。那人受傷趴地。 “我要的,你永遠給不起?!?/br> 緊接著上臂、肩膀、肚腹……留著關鍵的部位不動,偏偏射傷其余軀干,任憑傷者疼痛加倍,在煎熬的痛苦中失血而死。 那人的瞳孔漸漸擴散,四肢僵硬。 青年垂下手,這是殺至最后的一個戲班成員。從今開始,世間再無能夠克制住他們的人。 當然,他破了親手‘弒主’的殺戒:每殺一個人,他心臟疼痛程度就加倍。體內五臟六腑扭曲似的絞殺痛楚…… ——然而在這個強大男人的面前,畢于封忍住了按心口的舉動。 喉舌間的血腥氣被他強制壓住。 呵,還能回去和阿心見面嗎? 下一刻,他槍口抬起,與那人漆黑的槍口對上。 焦灼的氛圍一觸即發。 …… “你說什么?” “畢于封是革命黨的人,那些梅機關的日本高官都是他殺的吧?”厲漠北正襟危坐看著少女的不安,“你否認也無所謂,反正我們一直有人在跟進。我說過的,我比你想象中要聰明?!弊鳛閰栭恼y繼承人,他絕對有著過硬的實力和勢力。 “還有,梅園戲班子的人也絕非表面上看似普通,而是另有所圖的盜墓賊?!贝驈乃婚_始以探看少女的名頭屢次來到梅園暗中調查就知,梅園內果真如外界傳聞那般隱藏著秘密。蘭園鬧鬼的傳言便是關鍵。 戲班子的人白天從事著唱戲,晚上則倒騰著地形下墓。他派遣的人跟了這群人好幾回的行動。 少女深吸一口氣,“所以?蘭園地底下藏著的財寶都歸你們了?”要不然厲家何必費盡心思調查此事。 厲家養著一只龐大的軍隊,而軍隊往往需要消耗巨額錢財。梅園暗藏的死人財寶正好緩解了他們所需。 原來,甕中捉鱉的另有他人。他們,都是那只可笑的鱉啊。 ——形勢比人強,就算人家把整個梅園搬空,他們亦無可奈何。 她嘗試著放低態度換取條件,“你拿了財寶,會放過我們嗎?” “放?”年輕的少帥失笑,“阿心啊阿心,你被畢于封保護得太密實了,有些時候你想得過于天真了?!?/br> 既然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那么他不妨做一回好人,眼眸專注認真解釋道,“畢于封是革命黨,既然我能查到他殺害日本高官的事,那么別人就查不到嗎?不要小看日本的特務情報機構?!?/br> “他們沒抓到他,一方面是因為他太會溜了……另一方面則是想通過他抓住組織的源頭——他們想捉大魚?!?/br> 那么畢于封的境地就岌岌可危了。 她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個人。不管謝修之他們怎么樣,她只要那個人平安?!皡柲?,你能幫我嗎?看在我們相識的份上,幫我?!?/br> 少女美麗的眼瞳充滿無助和擔憂,可她的擔憂卻是對著另一個人。關于這點,厲漠北有點不虞。 微怒的他一把擒住少女下巴,“幫誰,畢于封嗎?我告訴你絕不可能!” “你一直打著守護哥哥名義做著若干事情,但你可能不知道,你自己也是促成他險境的幫兇之一。想知道你哥哥的嗓子是怎么毀掉的么?” 腦仁似被重擊—— “哥哥?你在說什么……你弄疼我了?!笔箘抨_他施暴的手。 厲漠北冷笑:“不如我幫你回憶一下,五月初他唱那天上臺前你親手遞給他的蓮子羹……” 蓮子羹? 五月初、霸王別姬,不是她初次上臺替代哥哥演出的時候嗎? 心臟一下子揪?。骸澳愀闪耸裁??” “也沒什么,”厲漠北嘴角的弧度愈發冷酷,“只是那蓮子羹里面加了一味料,能夠使人失聲的藥效——”若換了一般人保準沒事,但畢于封是誰?靠嗓子吃飯通吃黑白兩界的民國名伶之首芳華上人,畢大家。 到了頂尖的境界,任何一點小瑕疵出了問題都是致命的缺陷。 小小的蓮子羹,足以擊潰那個男人的驕傲。而最致命的一擊來自青年最疼惜的少女。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