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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只有滿天的星光。 夏澄仰起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雖然海風強勁,吹亂她的頭發,但此刻她的心情卻覺得異常放松。 難怪有些人沉迷于享樂,連她這個工作狂也不得不承認,像現在這樣什么事也不干,也是一種特殊的享受。 萬幸的是,不管哪種足以使人耽溺的娛樂,都需要花錢。 沒錢還想玩? 那作夢還比較快。 所以人活著,得花費百分之九十的精力去做事,剩下的百分之十才能拿來玩 若是成天只知道玩樂,心靈反而空虛。 人其實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 陸致遠走過來,坐在夏澄身邊。 徐寧被鄭士豪分了心,他不知道貼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話,逗得她哈哈大笑,沒空去招呼夏澄。 不得不說將他們擺在一起,真是很般配的一對。 鄭士豪有一張永不顯老的小鮮rou臉,徐寧又是嬌艷型的美女,他們兩個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愛情就跟博弈差不多,有些人玩的是二十一點,輸贏干脆爽快。 夏澄前世玩的是麻將,一路被人機關算盡不說,還要耗費大量的精神跟體力,最后她輸個精光,只能落得一個黯然銷魂的離場。 越晚氣氛越High,在酒精的催化下,一些情侶已經貼著對方,在甲板上慢舞。 夏澄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只會端著自己的那杯酒,一本正經地偷看。 說實話,她真是大開眼界,看看人家是怎么玩的,她以前還真不懂得享受生活。 不由得她便想起,以往只能待在蘇家的日子,她連少數的幾個朋友也不能經常聯絡。 她小小的天地里,除了蘇恒跟孩子,就是她的公公婆婆。 那么狹隘,她卻以為再幸福的家庭生活,也不過如此。 其實她就是只井底蛙,從未出來看過整個世界。 夏澄一聲不吭地觀察其他人,并沒有注意到,陸致遠也一聲不吭地觀察她。 終于,時間進行到這次游艇party的高潮。 按照腳本,音樂轉換時,服務員會送上新酒,土豪求婚的戒指,就在徐寧拿到的酒杯里。 當她驚訝地發現后,四周會同時燃起浪漫的煙花,接著在眾人的祝福下,點頭答應土豪的求婚。 可直到音樂奏完,杯子里的酒也空了,徐寧彷佛什么也沒察覺似地,還時不時轉頭跟夏澄聊天。 等著等著,鄭士豪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臉色倏地發青,把徐寧的肩膀扳正問:“寶貝兒,你有沒有事?” 徐寧按住自己的胃說:“咦,你不問我還不覺得,現在我的胃好像有點堵?!?/br> 她做嘔吐狀,嚇得鄭士豪從椅子上跳起來,拉著她就往廁所奔。 他們走的時候,徐寧還不忘回過頭,對夏澄眨眨眼睛。 陸致遠搖頭嘆息,“你那個閨蜜真夠厲害,今晚鄭士豪有得緊張了?!?/br> 夏澄說:“別說的你一點責任也沒有,你當人家朋友的,怎么不會勸勸他?” 陸致遠大笑,“你沒瞧過,鄭士豪平常想娶媳婦,想瘋了的德性,誰有辦法勸得了他?” 夏澄默不作聲,可她心里其實無比羨慕徐寧。 雖然婚姻沒法保證些什么,但那至少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所能奉上的最高誠意。 回想當初,老蘇恒可沒跟她求過婚,因為他們能結婚,是他奶奶下的命令,他們不過是照著老人家的希望做而已。 夏澄再無要求,她總歸是個女人,隱藏在心里的那股失落感,又不知道該向誰說。 能嫁給蘇恒,她應該要心滿意足了,為什么還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可以想象得到,一些自詡為心靈大師的人會如何勸她。 人應該看自己擁有的,而不是自己沒有的。 理論說來很簡單,可她卻做不到。 她想要的,其實并不多。 不用鮮花、浪漫的餐廳,或是其他的驚喜,夏澄只希望,蘇恒能親口問她,“澄澄,你愿意嫁給我嗎?” 等她點頭答應后,他會說:“我真高興你愿意當我的妻子?!?/br> 可惜這幾句話,她等了一輩子也沒有等到。 等了很久,徐寧都沒有回來,陸致遠索性邀夏澄去駕駛室里參觀。 請來代駛的船長,見到他們進來,主動讓出船舵前的位置。 陸致遠很自然地握住舵盤,一副他也是個稱職船長的模樣。 夏澄笑問:“你到底行還不行?別為了你的虛榮心,置全船人的性命于不顧?!?/br> “不用怕,我有船舶駕駛證?!?/br> “連這你都有?!?/br> “我會的事情還有很多,以后慢慢告訴你?!?/br> 夏澄有感而發地說:“你們這群公子哥兒還真會玩?!?/br> 陸致遠失笑,“姑奶奶,拜托你別這么怪聲怪氣,我沒那么笨,我聽得出來你在挖苦我?!?/br> 夏澄搖搖頭,“不敢?!?/br> 陸致遠比著駕駛室里的一處圖徽說:“我家族是由船運起家,這是我們航運公司的船徽,家族里的每個男孩子都得考到船舶駕駛證,這是我們的傳統,除了這個以外,每個人至少得念個碩士學歷回來,否則別想在家族體系內的公司找到工作做?!?/br> 夏澄聽過他們家的事,不過以往她從未放在心上。 現在她才發現,人家能富過三代,還是有其過人之處。 他們對子弟的期望與栽培,絕不是一般平民老百姓能比得上的。 陸致遠忽然問:“你要不要試著開開看?” 夏澄連忙揮著手,“你別開我玩笑?!?/br> “有我在,你擔心什么?就算我不行,后頭還有船長呢?!?/br> 夏澄忍不住誘惑,她走向前,握住船舵。 從窗戶望出去,雖然是一片漆黑的大海,什么也看不見,但她內心,卻還是升起一股,世界任她遨游的雄心壯志來。 無怪乎普通一點的男人喜歡開車,再多金一些的就去學開船或開飛機,這種掌控的快感,連她身為女人,也深深地為之著迷。 當她陶醉于初次開船的樂趣,陸致遠已經悄悄地挪動腳步,站到她身后,伸過雙手,教她怎么樣才能開好一艘船。 夏澄倒也不怕兩個人靠得太近,陸致遠是個很有分寸,也極有紳士風度的人,跟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都非常燙貼舒服,他不會給人猥瑣不安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