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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膠,另一盒是官燕罐頭,最后一盒是水果。 寄件者署名蘇恒,但夏澄知道,他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她想了想,拿出以前留下來的通訊錄,按上頭的電郵地址給他寫封信,說謝謝他的好意,但這些禮物她不能收,她會原封不動地寄回去。 沒兩分鐘,她就收到回信。 蘇恒問:“方便電話上聊嗎?” 夏澄沒給電話號碼,倒是給了蘇恒自己的Q/Q。 他先給傳來一個抱歉的表情。 夏澄:沒關系。 蘇恒:我媽又造成你的困擾了,我代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 夏澄:不會。 蘇恒:她寄什么給你? 夏澄:阿膠、官燕跟水果。 蘇恒:只是些吃的而已。 夏澄:這跟是不是吃的無關,重點是我不能收禮,明天我把東西退回去,再麻煩你替我跟她說一聲,下次別再做同樣的事。 蘇恒:水果經過這樣長時間的運送,肯定要壞,不如你就收下吧,禮盒的錢由我找機會,退給我媽。 夏澄給他一個無奈的表情。 蘇恒回復一個兇神惡煞的表情:請不要再拒絕我媽的好意,否則我真怕她又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 夏澄在螢屏前苦笑,這真是江碧蘭的風格。 如果她再不接受,那有她受的了,她可不想一天到晚,都要去收發室報到。 夏澄:禮我收下,一切看你的了,那些錢我有機會再還你,別讓我為難。 蘇恒傳來一個微笑。 隔天,夏澄將官燕放到趙醫生的桌上,水果帶到護士站,她們幫助江碧蘭最多,這些人才最應該得到她的感謝。 夏澄不過是做了本分內的事。 剩下的那盒阿膠,她帶到前兩天動完宮外孕手術的女人病房。 那是一間四人房,各床家屬進進出出,還有病人自個兒發出的聲響,還有護士們推了車子進來工作,一大清早,場面就鬧哄哄的。 錢在這種時候,才顯得出它的重要性,至少它在病痛時,可以給人一個能夠安靜休養的地方。 生老病死是人必經之事,富人跟窮人都逃不過,可要尊嚴,要舒適,要少一點苦痛,或許只有錢可以辦到。 那女人的夫家沒人在場,不過幸好,她娘家的mama陪在身旁。 聽說手術當天,只有這位母親力排眾議,堅持一定要開刀。 她的年紀有一把了,身體佝僂著,可還從廁所里,給女兒端來一盆熱水,細心地幫她擦拭臉跟手腳。 只有母親會心疼自己的孩子。 那女人所受的苦痛,彷佛是從母親的身體剜下一塊rou,不像她的夫家,他們根本不痛不癢,煩惱的只是她將來能不能再懷孕。 當發生危難時,誰還肯留在自己身邊,那最應該永遠放在心中感念的,就是這個人。 夏澄把東西放到病床邊的小桌上。 女人握緊她的手說:“謝謝?!?/br> 她的母親也過來,感激地說:“夏醫生,真多虧有你,但你還送東西過來,這怎么好意思?!?/br> 夏澄搖頭,“這只是一點心意,好好保重身體?!?/br> 女人落下淚來。 夏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只沒了一邊輸卵管,要生孩子還是有機會,不要灰心?!?/br> 然而,身體的傷口或許有好的一天,但心里的傷口只會愈合,疤痕卻永遠都在。 第37章 傳染 對眼前這位病患來說,最令人傷心的不見得是失去一邊輸卵管的事, 而是在一天內, 見證何謂人情冷暖。 她的丈夫并未在她最需要的時候, 陪伴在她身旁。 夏澄苦澀地想, 若那人此刻在這里,她會告訴他, 至少他沒那么糟糕,有比較, 才顯得出他那一丁點的好處來。 離開病房后,因為產科跟嬰兒室離得極近,她經過時, 忍不住在那里駐足片刻。 玻璃窗內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床, 寶寶們有閉著眼睛睡覺的,有哭得滿臉通紅的, 可他們有一個共通點, 他們都是那樣的小, 那樣的惹人憐愛。 夏澄巴不得把每個抱在懷里, 親親他們的小臉。 嬰兒室外,則有一群癡心的父母、爺爺奶奶跟外公外婆們,湊在長長的玻璃上東張西望, 朝寶寶們揮舞雙手。 夏澄覺得新生命的可貴就在這里了,他們能給周遭的所有人帶來希望。 她站在角落, 眼角的余光卻突然發現鬼蘇恒的身影。 經過這么多年,在醫院里看過太多生老病死, 有很多事情,她已經看得很開了。 他傷害不了她,能害她受傷的,只有她自己。 鬼蘇恒說:“小孩都是天使?!?/br> 夏澄不置可否,這是以前她常掛在嘴邊說的話,他竟然還記得,真是難為他。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都說沒能來得及出世的孩子會跟在mama身邊,你既然是鬼,有沒有看見過他們?” 夏澄指得是自己拿掉的兩個孩子。 對,宮外孕其實也有個來不及長大的胎兒。 鬼蘇恒凝視她,過了一會兒才說:“沒有?!?/br> 夏澄淡淡地說:“他們可能都已經投胎到更好的人家,這樣也好,跟在我身邊,反而沒有機會獲得幸福?!?/br> 鬼蘇恒不認同她說的話,“不,總有一天,你會結婚,生下其他的孩子,你一定會是個好mama,在另一個時空,你早就證實了這一點?!?/br> 夏澄喃喃地說:“對老大跟捏捏我的確是,但我總有虧欠第一個孩子的感覺?!睂m外孕動手術,畢竟是不得已的。 “這一世,你不會再做出同樣的傻事?!?/br> “對,我已經記取教訓?!?/br> “你很聰明?!?/br> “承蒙夸獎?!?/br> 鬼蘇恒問:“還記得你以前總說媽針對你,但我回你是你多心的事嗎?” 夏澄不出聲。 他繼續說:“我錯了,原來她不是不能對人好,只是不想對你好?!?/br> 夏澄勾了勾唇角,看向嬰兒室,“無所謂,反正我已經不記得了?!?/br> 鬼蘇恒默默地聽著她說話。 他們這次的對話非常平和,這樣的情形極為難得。 不過那也沒什么值得開心的,夏澄想,鬼蘇恒也許會借機會一直出現也說不定。 她是不再把他當一回事,可那不代表她想時??匆娝?。 當天晚上,夏澄把禮盒的去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