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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地嘆了一口氣。 “是,是故意讓你聽到的,是我已經事先知道你父親就是撞我的那個人,并且確信就算我對你的態度沒有問題,就算你知道我的身體是因為什么變得脆弱又是因為什么有了‘藥癮’,你也會偷偷錄音放到網上,好了,可以繼續了嗎?” 鄭智雍的語調是陳述性的,沒有起伏,也沒有什么情緒,但是這不要緊,有效果就行。 收看直播的觀眾們先是被“er的父親就是把thinker撞成殘疾的肇事司機”這件事嚇到,再想起er的懷疑,厭惡之情又重了幾分。 如果這些真是thinker的設計,你稍微有一點點良心他的計劃就沒辦法實現。不管怎樣,你都夠壞的了。 “他父親是……”一邊吃晚飯一邊拿手機看vapp直播的閔雅琳差點把臟話罵出來。 “垃圾,沒良心的兔崽子?!彼男睂γ?,一個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女士已經替閔雅琳罵了。 “別當著孩子的面說臟話”,那桌是一家四口,兩個孩子只有五六歲的樣子,已經吃飽了,正在用父母的手機打游戲,兩個大人用平板電腦看著什么,那位女士的情緒看起來有點激動,她的丈夫則要冷靜些,“你說現在的孩子都是怎么想的,自己的父親犯錯害得別人成了殘疾,不但不覺得愧疚,反而把受害者恨上了,難道是thinker主動湊到車前面的嗎?” “是這樣的話,不是可以直接說出來的嗎,大叔?!绷硪蛔滥贻p人中有一個淺棕色頭發的男青年cao著生疏的韓語說,同桌另一個韓國人模樣的男生站起來道歉:“對不起,我朋友不是很了解韓國的禮節?!?/br> “大叔”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講話的一看就是外國人,如果不是在韓國工作、只是來上學或者旅游的,態度當然可以寬容些:“沒事,你們也在看?” “是啊,藝人和anti的對話,不是thinker恐怕看不到”,對方說,“沒想到他的anti還有這層淵源……唉,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啊”。 閔雅琳轉頭環視這間不大的餐廳,發現還有幾個看手機的人豎起了耳朵。 這是有多少人在看直播? 看直播的人抒發感慨,直播中鄭智雍與李希成的交鋒卻不會為他們而放緩。er的攻擊再次以失敗告終,反而讓他已經是負數的好感度又降了幾分。鄭智雍似乎也終于失去了耐心,直接地點出了實情。 我知道你最重要的那層身份不是給我送貨上門的快遞員也不是有名的我的anti,直接談一談你父親當年把我撞成殘廢你現在不僅一點愧疚感都沒有還要把我往死里整的事吧?我招你惹你了? 空氣此時似乎被分成了兩部分,李希成那邊的被凝固凍結,鄭智雍那邊的卻還在緩緩地流動著。任誰看都應該是鄭智雍對er恨之入骨的局面,可是看鄭智雍的樣子,他似乎更想要一個解釋,一場探究。 “我沒有其他辦法了?!?/br> 長久沉默之后,李希成再度開口。 鄭智雍無動于衷地看著他。 “接下來是真心的話,也是真實的事,thinker,鄭智雍?!崩钕3删徛啬钪嵵怯旱拿?,聲音聽上去想用力又無以為繼。 “請講?!编嵵怯旱穆曇舳Y貌,且因為禮貌更顯得冷淡。 “你很喜歡用你酒駕受害者的身份、殘疾人的身份說事?!?/br> 鄭智雍雖然沒有事先預料到要與李希成面對面的情況,在怎樣駁斥anti的言論方面卻是有所準備的,聽到李希成的這番話,他沒有半分猶豫為難,平靜地說:“我不認為僅靠這些就能取得成功,你所說的那兩層身份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意義是讓我有資格去討論一些問題,沒有它們,我作為rapper和制作人,也不會太失敗?!?/br> 他停頓了兩秒,話鋒一轉:“這樣想的人,我也不期待能改變他們的想法,您請繼續?!?/br> “我不否認你的創作能力,大韓民國的耳朵們一直很挑剔”,李希成勉強地與鄭智雍過招,“我是說——那件事情前后,你所做的事全部是正義的,你仍然這樣認為嗎?” “是‘正確’的,我仍然這樣認為”,鄭智雍糾正道,話里話外的冷淡稍微收起了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的注意力是不太集中,但那時我在人行道上,這構不成過錯,車禍發生之后的事是我父母、主要是我父親處理的,如果他們沒有對我隱瞞什么,我覺得沒有問題,他們不會對我隱瞞”。 “我父親也沒有對我隱瞞他的經歷?!崩钕3梢恢睂覒饘覕覕覒鸬剡瓦捅迫?,被鄭智雍打臉再多次也不放棄潑臟水,此時聲音卻有點抖。 “請講?!编嵵怯赫f。 2007年,冬。 “東吉啊,你看整桌就你一個人沒有喝酒了,來,意思意思?”右手邊胖胖的、胡子拉碴的男人斟滿了一杯燒酒,放到了李東吉的面前。 “我馬上還要把車開回去呢,前輩?!痹陧n國這個受傳統文化影響很重的國家,年過不惑的李東吉很多時候都能因為年齡而受到尊重,但在場的人都比他年長,而且不是資歷比他深就是他有求于對方,李東吉的腰一直沒有挺直過。 “唉,喝點酒有什么影響”,雇他來運貨的那位經理說,“你的前輩不是也要把車開回去嗎?” “我真不能喝,喝了酒開車手會抖,那么大一輛貨車呢?!崩顤|吉故意把情況說得夸張些。 但很快就被酒桌上的另一個人拆臺了:“東吉,你這就不地道了,上次一起喝酒的時候,你可是喝了一打,還能應付弟妹的查崗,我們那時還夸過你呢?!?/br> “這能一樣嗎”,李東吉有苦說不出,固執地推辭道,“那只是把想好的話說出來”。 “來,我敬你一杯,給點面子?”坐在對面的經理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站了起來說。 “我……”李東吉很為難。 看他遲遲不回應,經理的臉色有點難看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看來我們合作得不太愉快啊,我下回是不是應該換個人合作?!?/br> “男人怎么能不敢喝酒呢?東吉”,和他一起來的前輩也連忙勸道,“回去的路上又沒有幾輛車,最后一段小心一點就行了,到那時候酒差不多就醒了,時間又那么晚,不會有交警的,我們以前不是從來都沒遇到過?” “可是這樣開車安全……” “唉大老爺們怎么磨磨唧唧的,又不是讓你喝得路都走不動了去開車?!毕嫌钟腥苏f道。 李東吉覺得他似乎很難拒絕了,只能艱難地端起了酒杯:“我真的不能喝太多……” 可是,拒絕已經艱難至此,讓逼著人做錯事的人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