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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br> 在慕尼黑街上再次見到代如亦,情況似乎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他有心說話激她,但代如亦還是藏著一些事不肯說。 他覺得不能再等了,一回國又要開始工作,就立刻做了決定,在去蘇州之前,抓緊時間到代歸瀾這兒走一趟。 “蘇州啊……真是巧得很?!?/br> 代歸瀾笑起來,眼角有兩道笑紋,別人這樣只會顯老,到了他這兒看上去就變成了從容灑脫。 “不知道你有沒有打聽到這個,小亦就是蘇州人?!贝鷼w瀾說,“我本來想著看看你去哪兒工作,我想辦法幫你把她騙過去。沒想到你要去的居然是蘇州?!?/br> 代如亦是蘇州人,劉笑陽以前不知道,現在聽到也不覺得驚訝,她的確像是那種在水鄉里生長出的人。 沒人比她更像一個蘇州女子。 “蘇州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她初中以前待的地方,她父母都在蘇州工作。但她很少回去,不是沒感情,是因為太有感情了,她不敢回去?!贝鷼w瀾說。 劉笑陽捕捉到了這句話里最關鍵的信息,霍然抬首道,“不敢?” 他直覺他想要知道的事,就在這句話里。 代歸瀾卻沒有直接回答,“我知道你最想搞清楚的應該就是這個,但是這不是我能說的。暴露了她那么多信息,好歹要留點最后的尊重?!?/br> 代歸瀾半打趣半認真地說完這段話,劉笑陽的面色談不上輕松,代歸瀾又道,“你想知道的事,都是在蘇州發生的?!?/br> “我有辦法讓小亦去蘇州,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能見到她?!贝鷼w瀾臉上掛了一個故作神秘的微笑,“笑陽小友,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br> 劉笑陽離開茶館的時候,天色剛黑,他要先去見林源一面,然后趕飛機去蘇州工作。 臨別的時候,代歸瀾留了劉笑陽的聯系方式。 在聽林源說新劇事宜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代歸瀾的信息。 上面有一串地址和電話號碼。 “小亦,人生并不比你想象得長。你還有多少個五年?” 代歸瀾意味深長地說了這句話,代如亦找得出一萬個理由來反駁他,張口欲辯,抬眼看見他眼角細細的笑紋,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半晌她起身走開,拉起自己的行李回了房間,洗漱完之后躺倒在床上,摸過手機,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頓了幾分鐘,訂了去蘇州的機票。 休息了半夜,次日上午,代如亦又要出發去機場了。 她起床后,代歸瀾給了她一樣東西,薄薄的一張紙。 三年前她買過的那張演唱會門票。 “你落下的東西,一直沒想起來還你?!贝鷼w瀾面不改色地胡謅。 是真的忘記了還是裝作不知道,他和代如亦都再清楚不過。 代如亦把這張門票攥在手里,用力過度,門票上起了明顯的折痕。 “最后一次?!贝缫嗾f。 她推著行李箱走出了幾步,又道,“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不能再自作主張了?!?/br> 這就是妥協了。 代歸瀾眉開眼笑,做下了可信度并不高的保證,“那是當然?!?/br> 代如亦覷了他一眼。 代歸瀾又說,“還有一件事?!?/br> “不確定的事,就說真話。說不定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br> “我知道了?!贝缫嘧旖且粡?,眼神溫暖。 代歸瀾和代如亦的年齡差不算大,但是代歸瀾少年時經歷過許多事,身上早早就有了股看透世俗的味道,看問題總比別人透徹很多。 代如亦進門比他晚,一直受他照顧,直到如今。 代歸瀾生活上不著調,自己的個人問題沒個音信,也不太插手代如亦的事,知道她看上了劉笑陽,卻從來不作任何評價,至多偶爾打趣一下,只有這次,罕見地插手管了。 算卦是真的,什么蘇州有桃花是瞎扯的。他閑來算算卦,算的是天氣,不是姻緣。 千里姻緣一線牽,但這根線有時候脆弱得很,指不定風雨一飄搖,它就斷了。 代如亦做人不誠實,他一個做師兄的,為了師妹的幸福,就勉為其難地推她一把好了。 在劉笑陽進劇組的當天晚上,代如亦也到了蘇州。 代歸瀾要她來,但她也不知道是來做什么。畢竟她在這邊也沒什么工作要做,想了想,拖著箱子回了家。 她是蘇州人,母親是大學教授,父親出身茶葉世家,和她師父是世交,因此她十來歲的時候就去了福建跟著師父,一口閩南語說得順溜,蘇州話反倒有些生疏。 王蕓煙看到代如亦進屋,急忙上前從她手里拎過行李箱,嘴上奇怪道,“怎么回家來了?在蘇州有工作?” 放好了箱子,她又在冰箱里端了兩碟糕點出來。 “有點別的事兒?!贝缫嗾伊藗€涼椅坐下,任由王蕓煙忙活。 代如亦從少年時起就不在王蕓煙身邊長大,再加上以前的事,鬧得她一腔母愛憋了十來年難得能展現一回,每次代如亦回家她必然噓寒問暖,大事小事都緊著代如亦來,就生怕她磕著碰著。 代如亦起初也不習慣,被她媽的體貼入微嚇得不輕,后來發現說了也沒用,就不去管了。 “歸瀾那兒怎么樣?”王蕓煙問。 “還是老樣子,懶散得很。生意也不做,成天見誰順眼就請人家喝茶?!?/br> 王蕓煙聽她這么說立刻就不樂意了,“什么懶散,那是灑脫?!?/br> 代如亦捏起一塊糕點吃了,隨意道,“要不是地方分行銷售還可以,他早就該去守店了?!?/br> 王蕓煙露出不同意的神色,反駁道,“你師兄有出世的筋骨,大隱隱于市,本來就不該去守什么店?!?/br> 王蕓煙是教古典文學的教授,對她的專業深有研究,恰巧代歸瀾正經起來又一副清新脫俗的空谷幽蘭樣,每每都能和王蕓煙扯出個一二三四來,弄得王蕓煙很是欣賞他,贊美之詞翻著花樣地來。 代如亦知道爭辯這個沒有意義,轉移話題道,“我爸呢?” 王蕓煙對著屋外揚了揚下巴,“外面打太極呢?!?/br> ☆、經年成傷 代如亦走了出去,果然就見代新醇蹲著馬步慢悠悠地打著拳。 她脫了外套,半蹲在他旁邊,也扎了個馬步,手上動作和代新醇一模一樣。 一掌推出,代新醇中氣十足道,“回來了?” 代如亦答,“師兄叫我回蘇州,說能遇見桃花?!?/br> 掌風運回來,代新醇“嗯”了一聲,“大桃花還是小桃花???” 代如亦看了他一眼,低聲笑笑,“爸,原來你也知道?!?/br> “本來不知道,但你媽給你整理書房的時候,看見了那孩子的海報。后來我去你那找茶經來看,里面又掉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