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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珍藏的所有茶葉就都不見了。 代如亦全給搬回了福建。 代歸瀾只能望天興嘆,把她的酒供了起來,找人做了塊牌匾掛在后面的墻上,上書八個字,“望梅止渴,真君子也?!?/br> 第二年代如亦把當年采出的成色最好的茶留了一部分,寄到了北京,包裹里混著一張花草宣紙,上面也是八個字,一手行書寫得龍飛鳳舞。 “望塵莫及,真小人也?!?/br> 代歸瀾看得哈哈大笑,把這張宣紙收了起來,一晃就是經年歲月。 他的小師妹長大了,早早就有了心上人,心上人卻沒有變成如意郎君。 世間緣分,不該如此。 代歸瀾捧著白開水給代如亦,對方不接,他就盤腿坐下,繼續握著杯子。 僵持半晌,代歸瀾的手還是很穩,抬了許久晃也不晃一下,臉上卻浮起了被書扇過的紅印。 代如亦伸出手,把水接了過來。 代歸瀾立刻縮回手,捏了捏手腕,低頭小聲道,“手酸死了?!?/br> 代如亦瞪他一眼,代歸瀾立刻閉嘴,換上了一副心滿意足的微笑,“師妹,你慢慢喝?!?/br> 代如亦低頭喝水,代歸瀾撿起他匆匆忙忙起身時掉到一邊的書,又開始嗑瓜子。 他這個師妹,生在蘇州,長在泉州,是真正溫婉嫻靜的性子,她的發脾氣,也不過是把書拍在人臉上而已。 更多的東西,大概只會自己消化下去。 代如亦喝完一杯溫水,便聽代歸瀾悠悠道,“小亦,去一趟蘇州吧?!?/br> 乍一聽見這句話,代如亦下意識地抵觸,蹙起眉道,“為什么?” 雖然她是蘇州人,父母也都在蘇州,但自從她去了福建之后,回蘇州的次數就屈指可數。除了過年和工作出差,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輕易回去的。 代歸瀾不動聲色看她一眼,嘴上振振有詞道,“師兄給你算了一卦,此行蘇州,有桃花開,是大吉之兆。一把年紀了,戀愛也沒談過,是時候改改運了?!?/br> 代如亦不信他的鬼話,只道,“師父在福建,我想先去福建?!?/br> 代歸瀾道,“去蘇州,蘇州好?!?/br> 代如亦笑了一聲,“既然蘇州桃花運好,你怎么不自己去?” “那是你的桃花,又不是我的?!贝鷼w瀾說。 代如亦看了看外面的庭院,夜深人靜,沒有海棠花開。 代歸瀾拿眼睛做借口把她從德國騙了回來,在凌晨三點磕著瓜子等她,當然不可能是心血來潮想捉弄她。 “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代如亦淡淡道。 “算其中一個原因?!贝鷼w瀾賣了個關子,忽然道,“我前幾天收到了一封郵件,有個劇組在蘇州取景,想進代家的茶山,大概是要得急,郵件錯發到我這兒了,我替你同意了?!?/br> 代家在茶葉行業中的幾個主事人,主要就是代如亦師兄妹和他們師父,這幾年師父他老人家已經退居二線,不管事了,給代如亦的商業合作函錯發到代歸瀾那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這次,顯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代歸瀾人懶,從來沒有替她處理過一次郵件,每次都轉發給她,讓她自己看。 這次他居然插手了。 “這部劇的主演是劉笑陽,他現在應該也去蘇州了?!?/br> 代如亦聲音提高了兩個度,不滿道,“師兄!” 她眼神冷厲,神情中少見的帶了譴責之意。 她的反應在代歸瀾意料之中,他長長嘆了口氣,緩聲道,“小亦,人生并不比你想象得長。你還有多少個五年?” 既然互相有意,何必東奔西顧。 他是個孤家寡人倒也活得自在,但代如亦不應該像他這樣過完一生。 時間倒回昨天早上。 七點過一刻,代歸瀾剛慢悠悠打完一套拳,茶館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一般都是自己打完拳吃過了早茶才會開門迎客,街坊鄰居和熟悉一點的人都知道他的習慣,沒人會在這么早來。 懶懶散散地去開門,頗為好奇地隔著門喊了一聲,“哪位貴客???這么早來,萬一主人還沒起呢?” 于是“還沒起”的主人聽了門外的人自報家門,打開門把人請了進來。 “剛才開玩笑的,這個點很少有人來,不要介意?!贝鷼w瀾從容道。 對方搖搖頭,“是我打擾你了,很抱歉?!?/br> 代歸瀾一笑而過,領著人往里屋走。 如果代如亦還是那么固執己見,封閉自己的信息,他并不意外劉笑陽會找上門來。畢竟劉笑陽已經知道了茶館的位置,也知道了茶館主人和代如亦是同門師兄妹。 他想打聽點什么,自然會從這里入手。 但是風塵仆仆、滿臉疲憊地在大早上找過來,一定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難道是在小師妹那里又碰壁了? 不過代如亦去了德國,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總不會出個國還遇上,過去五年劉笑陽想盡辦法都沒能見她一面。 代歸瀾內心正帶著深切的同情不斷地猜測,就聽對座劉笑陽道,“我在德國見到了代如亦?!?/br> 正在煮早茶的代歸瀾手一抖,回頭微笑道,“我猜也是這樣?!?/br> 作者有話要說: 大師兄賊有趣。 ☆、姻緣一線 代歸瀾臉不紅心不跳地彰顯完他對事件本質的洞察能力,平和道,“你想問什么就問吧,關于小亦的事,只要我能說的都會告訴你?!?/br> 劉笑陽抬眼看著他。 “當初她去鼓浪嶼給程立均幫忙,是我讓她去的。我和老程是朋友,他本來找的是我,但我懶得去,正好小亦就在福建,我就讓她去了。只是沒想到她會在那里遇見你?!?/br> 代歸瀾把“懶得去”三個字說得理直氣壯,劉笑陽揉著眉心笑了笑,“我一直在找她你也知道?!?/br> 難怪初次見面代歸瀾對他的態度就那么不同尋常,那些似是而非的玩笑,現在看來都是有跡可循。 “當然知道了,你去找老程,他自然就會來找我?!?/br> 劉笑陽想找代如亦,程立均被磨得沒辦法,又很同情他,幾次通電話問代歸瀾到底有什么不能說的,代歸瀾都打哈哈蒙混過去。 起初他只覺得有趣,代如亦難得出門一次還招惹了這么一朵少年桃花回來,打趣了她兩次就發現情況和他想的不太一樣,那朵少年桃花……似乎不是在單相思。 每次在電話中提及劉笑陽,代如亦都會有一段不自然的沉默,然后才開口回話。 后來代如亦就時常來北京小住,在那幾天中總要外出,代歸瀾模模糊糊摸到了原因,但并沒有開口去問她。終于有一次在她回北京之后,代歸瀾在她住過的房間里發現了她落下了一張紙質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