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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的驚濤駭浪。 他們在一起了。 可是現在呢? 他以為的,會很好照顧她的男人,在詭譎復雜的娛樂圈,在口誅筆伐的輿論下,自顧不暇。 所以,他來了。 想到這里,裴朝突然笑了起來,他明目張膽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一身時尚潮牌,化了淡妝,留著栗色短發,唇色倒是自然艷色。 裴朝視線向下,看到那雙修長的腿,對比了一下自己,似乎還沒有自己胳膊粗? 他嗤笑道:“你們公司壓榨勞動力嗎?瘦的跟猴兒一樣?!?/br> 聞言,岑余反倒停下腳步,挑眉,眼前的男人,竟然幼稚的亮出他的肌rou? “想夸我就直說,口是心非不是好習慣?!?/br> 裴朝理了理完全沒有任何褶皺的衣服,裝作沒聽見。 手機響起,岑余看了眼,劃開屏幕,毫不避諱的接聽。 媒體提前到場了,他們要先去溝通做好工作。找了一圈沒見人,江玲就讓王小小催他。 岑余握著電話應聲,抬眸看向對方。 “這次的事兒能解決么?”裴朝摸到口袋里的煙,想了想還是算了,認真的看著眼前人的眼睛,“我在白市有朋友,要不要幫忙?” 男人眼角微挑,伸手拍在裴朝的肩上,笑著搖搖頭,“暫時不用,謝謝你,裴朝?!?/br> 裴朝倒是不樂意的睨了他一眼,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道:“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這是為了青青?!?/br> 男人緊繃著臉,猶豫片刻,才緩緩開口。 “她為了你跑到白市,即使現在你們在一起,你能陪伴她的時間有多少,我想你心里也清楚?!?/br> “那個圈子太復雜,這一次能抽身而去,下一次呢?” “那么多記者追著你的戀情,一旦青青的身份被曝光,你能隨時隨地護著她嗎?” “演藝圈中因戲生情的演員那么多,她現在還年輕,以后呢?你能保證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嗎?” 說到最后,裴朝已經弓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氣息已然不穩。他顫聲道:“我可以?!?/br> 有冰涼的水珠順著額角劃過,從空中灑下細碎的雪花,落到男人的發間,牽住他們的手背,不多時又化成水滴溜走,去擁抱厚重的大地。 急促的鈴聲再次響起,被壓彎的樹枝跟著風的牽引,微微擺動。 裴朝說完那些話,緊繃的神色瞬間松懈下來,空了許久的胃暗自叫囂,他垂眸看著滿地的白雪,是不期而遇的沉靜。 咔塔一聲,單薄的枝丫不夠堅定,放任一捧純白黯然離去。 這邊的動靜驚醒了一旁的人。 岑余上前兩步,隔著兩只拳頭的距離,圓了一個久違的擁抱。 他說: “十七歲,送她一只陶瓷小豬,便下定決心要給她最鐘意的幸福。 二十七歲,帶她沿著江岸,探尋長江源。 三十七歲,拖著行李到邴州北海,探訪大海的內心。 四十七歲,在芬郁海灣建三間小屋,陪她迎接晚霞和日出。 五十七歲,互相替對方扯掉發間突然冒出來的銀絲,她嘟囔著少女怎么可能有白發。 六十七歲,每天親手替她歸置假牙,告訴她我們的拐杖要配對。 七十七歲,她和曾孫們嘮家常,聽她笑話我皺紋更深一些。 …… 不敢輕易許諾風雨無阻, 但我會拼盡所有的力氣,給她幸福?!?/br> 雪天路滑,預約十分鐘后,裴朝終于鉆進了出租車。 不久前岑余的話,還在腦海中回響。 男人捏了捏眉心,將整個人摔在背椅上。他揪著疼得發苦的胃,點開聯系人名單,撥出一通電話。 雪還在下,模糊了窗外的景象。那念念不忘的過往,在陰冷刺骨的寒風中,掙脫了束縛,離開時,義無反顧。 ☆、當年事 風吟報社跟P.C的關系一向不錯,由他們牽頭,多家媒體有序的進入會場,一個小時后,他們將會拿到最原始的影像資料。 室外飄揚的雪花未停,岑余趁著灰暗的天色趕回公司,衣服已經被濕冷浸透。 換衣服,重新上妝。 休息室很安靜,就連平日里最鬧騰的助理都頹廢的坐在地毯上,緊握的手機的手被凍僵,誰也沒有心思打開空調。 剛才于徽來電話,四年前處理這起案件的警察調往外地,筆錄和影像資料不能隨意公開。 在一陣沉默中,江玲剛剛換新的手機響起一陣歡快的鈴聲,對方說明來意后,這位一向強硬干練的女人不敢置信的捂著嘴,哽咽出聲,“年哥,這是真的嗎?” 對方毫不猶豫的給出肯定的答案。 鐘年工作室在去年就簽下多部IP,其中最引人關注的便是已故演員徐焉在那段人生低谷期間創作的。 這部作品基調陰暗,故事從一個村莊的悲劇展開。 年僅十歲的男孩,從毫無生氣的地窖里爬出來,穿過險灘,攀登絕壁,從深山到京都,從平民到權臣之路。 然而,一夕之間,國破家亡,昔日的仇敵再次給他致命的打擊,他淪為奴隸,待價而沽。 在人命賤如螻蟻的新朝,他發現了困擾多年的秘密。 他誓死保衛的國君,就是屠殺他們全族的真兇,而他拼死抵抗的新朝統帥,卻是在那殘肢斷瓦中,救他性命的腳夫。 然而,一切都已來不及。 新朝覆滅,各地藩鎮割據,亂世大成。 這是一部悲劇,心懷希望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行尸走rou般活著。 有人說,這里的故事,大概就是徐焉的內心寫照,在她將完結的作品公諸于世的第二天,自殺于家中的畫室。 年僅26歲。 鐘年買下了這部的版權,預計今年下半年開拍,經過進一年的篩選,他有意讓岑余參加這個角色的試鏡。 時間初步定在一月中旬。 眾人還未來得及消化這份雪中送炭的驚喜,就聽見一陣敲門聲,一位穿著警服的年輕男人走進來。 男人叫周楊,帶來了當年那場聚眾斗毆的所有筆錄,和簡單處理過的影像。 發布會正式開始。 風吟的記者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問題,第一個發問。 “請問,有人目睹你在白夜動手打人,請問這件事是真的么?” “是我?!?/br> 拍照的聲音就沒有停過,記者們低頭做著筆記,得到授意后,那名年輕的記者再問,“為什么這么做呢?” 這件事情不能解釋,岑余就按照原先計劃的那樣,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因為,不想讓我在意的人受到傷害?!?/br> 有人聯想到當日岑余被拍到戀情,就是在白夜周邊,便自動腦補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