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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些懷疑許二舅借她的名頭搞不正當競爭了。 不過,許二舅做生意的風格她還是知道的,許二舅,按照后世的話說,那可是一名儒商,他的生意經就是多交朋濟友,多做誠信買賣,還有,絕不走偏門。 等琳瑯看完了賬冊,小許氏又和她轉述了二舅的一個提議,既然羊毛生意的前景好,那裕豐行正應趁勝追擊把生意給做大了,所以許沛公的意思是,外甥女也別做一錘子買賣,暫時先用著匣子里的這兩千兩銀子,其余的錢就留在裕豐行里。 “琳瑯,你也別盡信你二舅的話,他這幾個月人都鉆進錢眼子里了……要是你手里緊,過兩天我就把剩余的銀子交給小桂子?!?/br> 萬家大姑娘在宮里做了寵妃,那穆圖也在演武堂里做上了五品郎中,萬家在京城里也算是進了圈子的人家了,小許氏這幾個月里也長了不少見識,已經很清楚這紫禁城里的排場了—— 前不久,宮里面僖嬪一倒,宮外的赫舍里家就愁得焦頭爛額。原來為了供著僖嬪,他家一直寅年吃著卯年的糧。如今僖嬪這一倒,債主可就都上門了。 所以,小許氏是真怕琳瑯手里的錢不夠使的,二哥的想法雖然看著長遠,可琳瑯在宮里正是烈火烹油的時候,雖有圣寵卻無子嗣傍身,年紀卻又一日大過一日,眼下真是出不得半點差錯。 琳瑯自然不缺錢,見小許氏一臉的擔心,連忙和她說,不著急,她這里錢還是夠用的,銀子就先給二舅使著。 小許氏聽得就松了口氣,萬家和許家如今也幫不了琳瑯什么忙,至少不能反拖累了她。 琳瑯把賬冊放在一旁,卻是和小許氏說起了方蘭秀的事兒。 聽說大姐的外孫女正在宮里參加秀女的復選,小許氏大吃一驚,再聽說侄女陳氏被繼母害得做了妾室,氣得直皺眉咬牙,又聽琳瑯說,那方蘭秀長得和她很像,卻是一心想留在宮里給姨媽斟茶遞水——這可是方蘭秀那時說的原話。 斟茶遞水,還解衣脫褲了! “這可使不得!”小許氏聽得真急了,趕緊湊到琳瑯的耳邊道,“花無二紅,人無一樣!都一樣了,那肯定是要分個高下的!你聽小姨的話,即便真到了那一天,也決不能找那方蘭秀做幫手……” 方蘭秀是許家的曾外孫女,要是她能得寵,許家也是能沾光的。小許氏能說出這種話來,那是一點都沒顧忌方蘭秀的前程,也沒多為許家著想,卻是一心只顧著琳瑯了。 琳瑯心里很領她的情,就拉著她的手笑著道:“小姨你別擔心,我沒那么傻……皇上已經和我說了,今年宮里不進新人,至于方蘭秀,他會給她指個好婚事的?!?/br> 小許氏聞言大松一口氣,當時也沒多想,等她出了宮,再把琳瑯這話一細品,這、這……難道皇上是為了琳瑯才不要秀女留宮的? 小許氏越想越覺得是,心里既喜又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晚上都睡不著覺——女人就像花,越是得男人愛重的,就越是嬌貴,可又有幾個女人能嬌貴一生的,遲早還是雨打風吹去…… 尋常人家的男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九五之尊……唉,皇上如今這么愛重琳瑯,到底是好是壞啊。 劈材胡同里,小許氏一夜都沒睡好,琳瑯卻是一覺到天明。 早上太陽出來前,也沒見起風,紫禁城里卻是突然下了一場小雨。 終于下雨了,琳瑯匆匆吃完早膳,就坐在貴妃榻上,一邊抬著腳讓紫蘇穿鞋,一邊就微仰著頭好讓茴香梳頭。 這時已經是三伏天,等雨一停,外面最多也就涼快一兩個時辰,怕曬黑了難看,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抱著黑豆去御花園里溜一圈了,這時自然要趕著出門。 以前,琳瑯是最不喜歡擦防曬霜的,不管哪一款都是油膩膩的,一天擦下來,毛孔全堵住,連擦上一個月,鼻子上的黑頭都得凸出來。 至于現在,琳瑯只想跪求一只防曬霜。 見主子這么心急火燎,石楠她們也是擔心起來,一怕主子把皮子給曬黑了,二怕主子在御花園里熱著呢。 石楠想了想,卻是把小許氏昨天吃過的那種薄荷丸子又拿了一盒出來。 “主子,前兩天劉得福不是奉旨送來一箱子藥丸嗎,這種薄荷丸子就是其中的一種,我看了藥單子,是御藥房那邊新配的藥。昨天許安人吃了后說是很見效?!?/br> 琳瑯聽她這么一說,也是好奇,就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顆。 這薄荷丸子剛進嘴,她就嘗到好大一股子薄荷味道,也不知怎么的,被這種味道一刺激,她的胃里就翻涌起來。 琳瑯噗的一下就把藥丸給吐了,然后捂著胸口干嘔起來。 第89章 寶寶 見琳瑯捂著胸口直犯嘔,石楠和茴香趕緊一個給她拍背,一個拿來痰盒給她接在下面。 結果,琳瑯翻江倒海一陣后卻是只吐了些酸水出來。這一吐,卻還岔了氣,于是她又咳嗽起來。 等氣順了不咳了,她的整個喉嚨那是又辣又酸,難受死了。 這時正在外間盛藥膳的鐘嬤嬤聞聲進來了,見狀趕緊倒了半杯玫瑰花露,和著唾壺一起捧到琳瑯的手邊,又讓跟著進來的紫蘇去絞了濕絹帕。 琳瑯一連吐了三口玫瑰花露,才把嘴里的酸味給涮干凈了。紫蘇連忙就把絹帕遞給了她。 見瑜主子把臉皮都給咳紅了,鐘嬤嬤就把石楠拉到外間去問她,主子這是怎么了? 石楠心里也是有些納悶,就把攥在手里的那盒薄荷丸子給鐘嬤嬤看。這藥丸子連許安人在內好幾個都吃過了,也沒見誰是這反應啊。 鐘嬤嬤聽得心里就是咯噔一聲,趕緊開了盒子拿了一顆嘗了起來,這藥丸子是甜口的,薄荷,甘草,蜂蜜,羯布羅香(冰片)……御藥房還是那么舍得用好料。 鐘嬤嬤嚼著嘗了一顆,雖然沖了些,可也就一股薄荷味,瑜主子怎么會一進嘴就給嘔到了。 難道說……是有了? 瑜主子的月事一向不太準時,間隔短的時候兩旬不到,長的時候四旬五旬都有。上一回的月事她記得約莫是四十天以前了,說來時間也對的上,可不巧的是,五天前郎太醫才來診過平安脈,那時可是沒動靜的。 瑜主子要是真有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哪怕有個苗頭,也必得讓太醫立馬過來瞧瞧,可這話不能直說,否則讓瑜主子白歡喜一場,就是她的罪過了! 鐘嬤嬤在心里估摸了一下,隨后就和石楠咬起耳朵來。 雖然臨出門前莫名其妙的折騰了一場,可琳瑯還是在雨勢剛停時就手提貓籃,帶著茴香去了御花園。 剛下過雨,又是早上,御花園里的暑熱果然消了不少。一走進園子的西門,感覺就像走進了氧吧似的,琳瑯忍不住深呼吸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