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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宜妃的‘玉帛’卻是真金白銀了。 琳瑯上午去啟祥宮吃的謝罪宴,下午時,宜妃就以祝賀琳瑯榮升貴人的理由,給梢間送了一小盤子的金元寶和六匹貢緞。 很顯然,那六匹貢緞就是個搭頭,那盤子金元寶才是宜妃真正要送給琳瑯的禮兒。 宜妃派來送禮的太監跪了安后,也不起來,就跪著腆著臉傳話道,他家娘娘的意思是,這禮本該在萬貴人剛晉升時就送的,可那時事多沒顧得上,拖到這時方才補上了。 至于那盤子金元寶,雖然有些突兀,可他家主子知道萬貴人的難處,思來想去覺得還是送這個最好……另外,請萬貴人放心,今兒這禮,出了這梢間的門,旁人就只知那六匹貢緞,再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琳瑯聽得有些囧:敢情她這新晉的萬貴人就是個人盡皆知的貧困戶啊。 囧完,她想了想后就收下了宜妃的這份賠禮錢。 等到兩天后,她又被召到乾清宮侍膳時,見康熙的心情很好,就找機會和他說起了這事。 吃完飯,她一邊跪坐在榻上給康熙捶肩膀,一邊把自己的為難之處給說了,要把宜妃為什么給自己送錢的事說清楚,就避不開那天花間里的事,宜妃當時的奚落,琳瑯只略提了兩句,就把重點放在了勒貴人代姐致歉和宜妃的那盤子金元寶上,“萬歲爺,我是不是不該收下那盤子金元寶??晌也皇盏脑?,宜妃娘娘會不會多想……” 說這些,琳瑯可不是想在萬歲爺面前給宜妃上眼藥,而是在貫徹自己的人設,老老實實的把自己遇到的為難事告訴萬歲爺。 平常一邊吃瓜解悶,她一邊也在琢磨正事。 別看明里暗里的規矩多如牛毛,其實這紫禁城大概是世界上最不講是非對錯的一個地方。是對是錯,根子上其實全看‘上面’是怎么想的——宮女太監犯錯,看管事的怎么想,宮妃犯錯,也看‘管事的’怎么想。 琳瑯不想和人宮斗,可也不想被別人給斗倒了! 論心眼論演技,她是拍馬都比不過宮里面的這些人jingzi的,想來想去,她覺得自己干脆就‘老實’到底,有啥事就和萬歲爺說一聲,先在他面前過個明路。 她雖然不想給別人上眼藥,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也得防著別人倒給她上眼藥啊。 這次宜妃的事不大不小,正好能讓琳瑯試一試,要是萬歲爺覺得煩,不想聽這些瑣事,那她以后就不說了,再想其他辦法。 康熙半磕著眼皮,隨意的道:“那些金子你就收下吧。朕就說,今天你這貪吃鬼怎么這么勤快,非要幫朕捶肩膀……” 琳瑯不依的撒嬌道:“我什么時候不勤快了?!币贿呎f,她一邊改捶為掐,在康熙的肩膀上輕輕掐了一下,然后低頭在康熙的左耳朵上咬了一下。 康熙被她突然襲擊,忍不住就一抖肩膀,琳瑯見了就嘻嘻的笑起來,一面笑她一面就調皮的對著他的耳朵直吹氣。 康熙被她吹得耳朵癢,就笑著轉身伸手抓住她的脖子,把人拉到臉前來,先懲罰的咬了咬她的嘴唇,然后好好的親了個嘴。 親完嘴,兩人不禁就抱成一團,滾在榻上胡天胡地的弄了一會。然后才轉移陣地去了床上。 屋里伺候的人知道萬貴人臉皮薄,早就低著頭退到了角落里,梁九功不想擾了萬歲爺的興致——萬貴人放不開,萬歲爺怎么能盡性,干脆帶著人退到了珠簾的后面。直到兩人衣衫凌亂地從榻上起了身。他們才趕緊上前伺候。 上了床后,兩人只來了一回。完事后,康熙還意猶未盡,卻是停了下來。 琳瑯正喘氣休息,就被康熙伸手攬到了懷里。一貼著他,她就感覺自己的肚皮被他那又有些硬起來的東西給抵著了。這是要來第二回合嗎? “你別動,讓朕緩緩?!笨滴醭谅暤?。 琳瑯一邊乖乖的點頭,一邊心想:萬歲爺這是又要去南書房加班了吧,可真是個工作狂啊。 康熙抱著她做了十幾次深呼吸,完全平復后,他才放手坐了起來。然后翻身下了身。 休息得差不多了的琳瑯也跟著他下了床。 康熙一邊站著讓四個御前太監給他擦身和穿衣服,他習慣睡前洗澡,所以這時就不洗了,一邊吩咐琳瑯道:“朕今天就不回西暖閣這邊睡了,你歇一會洗了澡就回去吧?!?/br> 琳瑯也不多說話,笑著給他跪了安。等她坐著輦子回到咸福宮時,宮門正好該下鎖了。 第二天,午睡前,她打開錢匣子,把玉瓶里已經復制好的金瓜子丟進了匣子里。原本還全空著的第三排已經放滿了宜妃送的那盤子金元寶。 “……三十兩金子,就是三百兩銀子,宜妃可真是有錢人啊?!绷宅樢贿呮i上錢匣子,一邊感嘆道。妃位的年俸也才銀三百兩,宜妃這一送,可就是自己一年的俸祿。 說真的,宜妃的三十兩金子對琳瑯來說也算是雪中送炭了。畢竟明面上,她的年俸早就花完了,兩次晉升的賞錢也花得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就得花錢匣子里的‘積蓄’了。而出身和經歷又決定了琳瑯能攢下的積蓄的上限。 為了不惹人懷疑,琳瑯本來已經準備開始‘捉襟見肘’了——少在膳房里點菜,熏香和花露之類的東西暫時也不再拿了,還有做新衣服的事,她準備等翻了年領了明年的年俸再做。 越想琳瑯越明白僖嬪為什么要卡長春宮的油水了。 手里沒錢,實在是日子難過。 把錢匣子放好后。琳瑯把貓大王放在腿上,一邊擼貓一邊就自言自語道:“宜妃的那三十兩金子也只能解我的燃眉之急。我得想個法子,讓梢間明面上有個進賬才行,否則有錢也不敢花,只能吃苦受窮……” 琳瑯說著還很應景的癟了癟嘴。 貓大王聽得心情有些郁悶。安徽那邊的水患比預期的還要嚴重,戶部的人一盤完帳就開始和他哭窮。 你受窮算什么,朕也窮著呢。一邊這樣想著,它就一邊郁悶的喵了一聲。 琳瑯冥思苦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法子來,她苦惱得直咬指甲,連擼貓都忘了。 見她不擼了,貓大王就低頭把小腦袋放到并攏的兩個前爪上,打起瞌睡來。 過了兩天,就是康熙二十四年的臘月二十六日了。 這一天,上完早朝后,康熙當著群臣的面封筆封璽,開始罷朝放假,直到正月初一,他才會在太和殿的大典上重新開筆、開璽。 雖然從十二月十七日起,宮里面就開始放爆竹了,二十三日那天還在于坤寧宮里煮了祭rou祭灶神,但萬歲爺一封御筆,宮里面才算是正式開始過節了。 在前院的小宴上應了卯后,琳瑯就帶著石楠茴香她們在后院貼起了春聯掛起了門神,然后高高興興地放了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