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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輕聲安慰了她幾句。 “和你說話真好,微微?!彼吾?,把采完血的管子插好,“算了,反正我忙都習慣了,在宿舍住呆兩天,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她端著治療盤準備往外走,忽地想起什么,又折回來,壓低聲音道,“微微,你病房外邊兒怎么忽然來了這么多保鏢,是怕粉絲找到這兒來嗎?” “也對,多跟著幾個人有保障?!彼龁柾暧肿匝宰哉Z。 不接觸還不知道,田恬自從看過音樂節的直播,才發現了這些搖滾樂迷到底有多瘋狂。 “不至于的?!眴涛⑿ζ饋?。 她回到G市這段時間外出都戴口罩,怕被病人認出來。醫生護士們也都知道她的身份,好在醫院保密工作做的好,并沒有風聲傳出去。 不是防粉絲,難道是防壞人? 田恬已經從網友強大的八卦中得知了霍崤之的身份,想著,她已經自己腦補了一出電視連續劇里的豪門傾軋。 田恬出去之后,喬微便接到了霍崤之打來的電話,他的車已經到了樓下。 臺風一來就不能出門了,喬微只能一連幾天悶在醫院里?;翎胖滤龕瀴牧?,想趁那之前,先帶她去一趟郊外的馬場。 之前因為他讓出馬場改建,喬微一直心存愧疚,好在如今新建的馬場也已經落成。一望無垠的綠茵坪,元旦一出馬廄就撒歡跑。 喬微穿上大衣,戴了帽子,臨出門前,想了想,又折回身,打開抽屜。 她昨夜吊了一夜的針,神情蒼白憔悴,看上去就有幾分懨懨的病態。 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她對著鏡子,淡淡拍了層腮紅,把眉毛理順,擦上淡粉色的口紅,看上去氣色總算好了幾分。 出門時,幾個黑衣的大高個照例跟上來。 霍崤之大概在醫院門前等久了,又打來電話,喬微戴上口罩,接通,站在樓道里等電梯。 臺風來前的最后兩天,醫院意外地擁擠。 好不容易等到,狹窄的電梯已經擠滿了人,她一頭扎進擁擠的人群,想再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瞧著電梯門合上。 …… 巧的是,霍崤之出門前也在衣柜挑了好半天,選了身低調又帥氣的外套。 停好車,他接通手機,一邊與喬微說話,一邊從地下車庫往住院部的二號門走,臨要進醫院時,余光又在入口處瞧見了個乞丐。 與上回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他頭發微蓬,褲管里膝蓋以下的部分空蕩蕩的,風聲蕭索,看上去怪可憐。 霍崤之插兜,走出兩步,似是想到什么,掛掉電話后,又折回來,從包里抽出幾張鈔票,放進他碗里。 “臺風馬上要來了,知道嗎?” 那人哪里遇到過這么大方的人,含混的聲音千恩萬謝地點頭作揖,霍崤之這才收起錢包,叮囑他,“過兩天就別出來了?!?/br> 他活了二十來年,從未有過這樣的意識,可若幾張鈔票真的能幫到一個人,他希望,他行的善,積的德,全部都應驗在喬微身上。 讓她可以長壽一點、再長壽一點。 第80章 Part 80 電梯的空間太小,人挨著人,隔著口罩也能聞見消毒水的味道,喬微盡量往邊上避讓,低頭看手機。 電梯下降,落到第十層時,身后的人出門去,身邊頓時變得安靜下來,喬微一回頭,才發現電梯里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她伸手去按關門鍵,厚重的金屬門緩緩閉合,外面忽地有手伸來。 是一雙十分粗糲的男人的大掌。 怕夾到人,喬微忙又按開門鍵,一個身形高大健碩的醫生進門來。 “到幾樓?” 她就站在按鍵旁邊,順口問一句。 “六樓?!?/br> 喬微按下樓層鍵,眼角只瞥見那白大褂上前—— 還沒等她抬頭看清男人的臉,忽地被他后面縛住雙臂,有帕子飛快捂上臉。 刺激又帶著微甜的味道鉆進鼻腔里。 糟了! 喬微心中一驚,屏住呼吸,下意識想張開嘴巴喊,然而帕子上的味道卻越發濃烈起來。 那是一種根本無法掙扎的力道,男人縛緊她的力氣越來越大,她身上卻越來越軟,不過幾個呼吸間,四肢綿軟地癱倒,只聽手機落地的一聲脆響,喬微便完全沒了力氣。 電梯在六樓停下來,叮一聲,門開了。 “車備好了?”架著喬微的男人邁步出來。 “二號門?!?/br> 另一人推出早就備好的輪椅,替昏迷的喬微扣上一頂帽子,拉低帽檐,低聲回道。 來醫院的病人不知凡幾,喬微的模樣并不打眼,人來人往的大廳中,誰也沒有在意那推著輪椅匆匆走出離去的幾個男人。 霍崤之等了許久,沒有先等來喬微,倒是保鏢們先下來了,他從兜里撈出手,朝后看,疑道,“喬微呢?” 剛剛電梯擠不下,一群人要跟上前時,門已經關了,他們走樓梯都已經抵達大廳,喬微卻到現在還遲遲沒下來。 霍崤之低頭撥號碼,喬微的電話卻一直處于無應答狀態,再打通時,對面已經被陌生人接起來。 “喂,您朋友的手機好像掉在醫院電梯里了,我撿到時候屏幕碎了……” 一群保鏢們神色立刻凝重起來,做他們這行,最重要的便是觸覺敏銳,情況很不對勁。 倘若真的除了意外,現在是最要緊的時間,人一定還沒走遠。不等霍崤之吩咐,他們轉身四下飛快散開,分成幾個組尋人。 霍崤之沒料到,他千防萬防,還是被人鉆了空子,手機上原本有定位系統,可卻被對方扔在電梯里。 大廳內,大廳外……霍崤之疾步走著,左右張望,不敢看漏一處,就怕錯過了喬微的身影。 喬微渾渾噩噩坐在輪椅上跟著人出了醫院,其實她腦海中隱約有些意識,但偏偏沒力氣睜開眼睛。 一行人巧妙地避開所有攝像頭,沿著醫院的路朝外走。 夏天草木盛,林可渝這段時間花粉過敏,身上長了好些疹子,馬上演出要來,她卻接連幾天還不見好。 身上發癢,燥熱的天氣更叫人心中煩躁。 已經事先預約過醫生,她帶了副黑框大墨鏡,寬帽檐極低,下車便帶著司機匆匆進醫院。 怕曬,她走的是人不多的石子小路,這里樹高,陰涼。 迎面與一群男人擦肩而過,她走出幾步,忽地頓下來,墨鏡拉下一截,瞧著幾人遠去的方向皺眉。 “小姐,怎么了?” 她總覺得剛剛輪椅上蓋毯子坐著的那個女人,似曾在哪里見過。 連那從毯子里露出的那只手,也有幾分熟悉。 想到手,她終于與猛地有了頭緒,她們拉琴的人,對別人的手形和指形都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