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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樣東西,玄衣抹過眼底,她驚訝地一低頭,撈起一大筐的紅瑚。 “啊呀?!?/br> 這是芙蓉鎮盛產的紅瑚草,銀陵是沒有的。 她驚呆了。 頭頂上傳來他清沉的嗓音,“三月才結了果,讓人快馬加鞭從芙蓉鎮送來的?!?/br> 這東西本來是男女定情之物,他們也是因著紅瑚結緣?;艮榔钭チ艘话鸭t瑚草擱在掌心,吃吃一笑,“嗯,所以你今日取了來?我聽聞銀陵三十三街九十九巷,顧家喪葬的隊伍走了幾街幾巷?” 他只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不該你問的,乖乖閉嘴?!?/br> “哦?!被艮榔顚@事真不怎么有興致,只是,“我怎的覺得,你這回是真坑了顧公子呢。無端端死了不說,無端端還要納個妾?!?/br> “楚岫是我的人?!?/br> 楚岫是千紅樓花魁的芳名,是顧公子新納的小妾。 霍蘩祁一聽,瞪圓了眼睛,“你、你外頭有人?” 步微行微微一怔,難得被她一句話驚到,但只是揉了揉眉,淡淡道:“她與江月沒有不同?!?/br> “有的?!被艮榔钌酚薪槭?,“江月是清白小姑,楚岫是秦樓花魁,怎會沒有不同!你偏心!既是兩個女郎,怎的這區別待遇竟天壤之別!” 步微行背過了身。 話解釋起來并不好聽,她刨根問底又不好糊弄,他擰緊了眉。 趁著他去沐浴,霍蘩祁偷偷溜出房門,江月也正乘興而歸,仿佛還喝了點兒小酒,臉頰紅撲撲的,霍蘩祁正趁著她酒后吐真言,拉著她到花木扶疏的游廊后頭醒酒。 風一吹,暈乎的江月便什么都招了,“當時殿下需要一個安插在千紅樓的耳目,但暗衛里頭的女人只有我與楚岫兩個,我不肯,她肯,她就去了?!?/br> 霍蘩祁疑惑,會有人肯做這個? 江月笑倒在霍蘩祁肩頭,“她喜歡太子,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的。我只是對殿下沒有非分之想而已?!?/br> 霍蘩祁:“……” 她瞬間憋了一股火。把一個愛慕自己的女人留在身邊,這是什么道理? 本以為,從胡襄一事后,他身旁的桃花是爛透了,可不知還有一朵就擎在枝頭無人采擷問津的。 這朵桃花固然是嫁不成顧翊均了,可留下來,將來如何打發?一個情深義重,為了他甘愿深陷軟紅遭人詬病的女子…… 江月揮手,淡淡道:“不過阿祁你犯不著擔憂,楚岫有賊心沒賊膽的,以前頭兒放榜為殿下招親,她也沒來,還是不敢。要真肖想殿下,嗯……阿祁你就……嗝,”她打了個嗝兒,紅著臉笑,“危險了……” 江月喝得醉迷的,她只得將她拖進房門。 回臥房時,他已換上了一身緇色外裳,里頭卻沒有片縷掛身,墨發也是濕漉漉的貼著俊臉,手里執著一只青花酒觴,霍蘩祁見他眼底晦暗不明,心有戚戚焉,小碎步走了過去,“那個,我其實就是吃醋了,你……不生我氣吧?” 他抬起頭,漆黑的眼看得霍蘩祁心底發憷,又哼了一下,挨著他坐到他的腿上,學著江月發酒瘋,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 霍蘩祁撒嬌弄癡裝蒜的本事一流,又加上手上的溫柔攻勢,很快將男人哄得服服帖帖。 他親吻著她的唇,胸膛又濕又熱,霍蘩祁正方便到處點火,他卻一下抓住了她的食指和中指,音調有些暗啞,“我要出門一趟?!?/br> 霍蘩祁另一只還待興風作浪的手一瞬之間就停了。 沉默。 許久之后,她笑靨如花地抬起頭,“嗯,你去哪兒?去多久?” 步微行道:“少則半月,多則兩月?!?/br> 也不算太久,但是消息太突然了,霍蘩祁一時應付不過來,見他如此嚴陣以待,恐怕事情棘手,便抱住了他的脖子,“嗯,我就在這兒等你,乖乖等你?!?/br> “不必?!?/br> 他沉吟著道:“我替你安排了去處,這段時日,你入宮去陪母后?!?/br> 如果說方才只是事出突然一時難以接受,此時霍蘩祁卻有些惱火了,“我可以去陪母后的,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肯定是很嚴重了,你卻一個字都不告訴我,我不服氣?!?/br> 他早知道她不會乖乖就范,所有事瞞不過她的,無奈地握緊了她的手放到背后,“此行沒有危險?!?/br> “但是——” 他話鋒一轉,霍蘩祁跟著心提到了嗓子口。 “你是我最大的后顧之憂?!彼氖致湓谒亩?,撩撥起一陣耳熱,霍蘩祁心動如鼓,從沒聽她夫君說什么情話,忽然之間就紅了耳朵受不了了,他的眼眸漆黑而明湛,如朗朗星河。 “如果你被抓走了,我會不惜任何代價去換你?!?/br> 霍蘩祁瞬間就滿足了,她發覺,自己其實挺好哄。 她反扣住他的手腕,心滿意足地在他腿上蹭了蹭,“好啊,我等你回來?!?/br> 第83章 入宮 臨分別這一晚, 都是一宿無眠。 說好了要開張的鋪子,卻不得不再多關著一段時日了,霍蘩祁收拾行裝, 帶著裊裊一道入了宮, 她分了一些銀錢,給云娘和莊叔另外尋了一個僻靜的地界養胎。 這一胎來之不易, 云娘和莊叔格外著緊,半點差池也不敢有, 霍蘩祁也跟著緊張, 城中鬧哄哄的, 人情復雜,他們索性便住到外城去了。 裊裊這一入宮,左邯又回了鄉下。 霍蘩祁有點詫異左邯來來回回跑幾次, 裊裊得知之后,也同她說了,“左邯他爹在世時,曾為他定了一門婚事的, 如今到了年歲,那邊恐有催促,他回去應付了?!?/br> 霍蘩祁見她神色澹然, 不禁蹙眉,“你真的對他毫無男女之情?” 裊裊搖了搖頭。 相處這么久了,裊裊還是無法移情,可見男歡女愛, 有了曾經滄海,后來居上者便難矣。 分別那日步微行還是走得早,天不亮便離開了,他不讓她送,顯然是不愿暴露行蹤,且是帶著一隊暗衛走的。 言諍仍在城中,護送她們一幫女眷入宮。 言諍口風不緊,霍蘩祁想從他這兒探聽點消息,豈知他摸著鼻子笑了笑,“嗯,有點事兒?!?/br> 宮里頭近來風聲也緊,霍蘩祁也是入宮才得知,陛下病了。 病得很嚴重,以至與文帝冷了數月余的皇后也不得放下持謹貼身照料著他。 霍蘩祁與裊裊走在深宮花苑,長廊深處,巍峨的宮闕露出寶頂的輪廓,她們還沒看清,只聽一幫碎嘴的宮人們議論。 “哎,你們可曾聽說,殿下今兒個悄悄離開京畿了?!?/br> 諸如此類云云。 但就不乏有人揣測的,捕風捉影一番,便猜測,陛下這大病,藥石難醫,因而殿下冒險出城尋奇珍藥材,為陛下治病,或許,是為了重新討得陛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