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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花。 有了白花花的銀子在前,更兼這位四姑娘又很好說話,允許他們輪流歇班兒出門。有些人便趁此機會時常進城去,或尋親或訪友,日子過得反倒比在侯府里還逍遙。 因此,進別莊還沒幾日,錢mama第一個就軟下了身段。對傅珺這里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的,并不怎么太往前湊。 有了她這個領頭兒的,下剩的人便更好辦了。一個個整天見不著人影,年紀大的扎堆兒吃酒喝茶說閑話兒,年紀小的便滿園子亂跑瘋玩。根本沒人管。 楚刃進門之后向傅珺蹲了蹲身,又向左右看了一眼,便笑道:“四姑娘何必如此?有屬下一人在,管不教人靠近了偷聽?!?/br> “噗哧”一聲,沈mama忍不住樂了,笑道:“說你聰明吧,你什么話都說在明里。說你笨吧。又什么都明白。真是叫人不知說你什么才是了?!?/br> 沈mama如今與楚刃也熟一些了。又見這丫頭雖年幼,規矩上頭卻很像回事,對她的態度便好了許多。 楚刃憨憨一笑。傅珺亦笑道:“我知道我們楚刃武功天下第一總行了吧。你先坐著,與我說說那大理寺的事兒,我等了你好些天了?!?/br> 楚刃聞言,臉上的笑便換成了一副肅容。低聲道:“這事兒屬下打聽了幾天,還真是蹊蹺得很。姑娘可知。那些賊人是去做什么的么?” 傅珺心中早就有了推測,此時便笑道:“是劫獄么?” 楚刃的眼睛立時睜得老大,驚嘆道:“姑娘真是一猜就猜中了。沒錯兒,這些人就是去劫獄的。據說。他們是沖著定西伯夫人去的?!?/br> “呸,什么定西伯夫人,那下賤毒婦也配!”沈mama恨聲道。一雙眼睛已經紅了。 楚刃連忙改口:“對,對。mama說得是。就是那個下賤毒婦。那些人就是想去劫她的,卻撲了個空?!?/br> “哦?”傅珺立刻坐直了身子,追問道,“這又是怎么回事?” 楚刃道:“屬下聽人說,大理寺的詔獄不知是誰建的,卻是一座迷宮,若是不識路的進去根本就找不到地兒。那伙賊人闖進去之后,一個個大喊著‘救夫人’什么的,四處亂闖了一番,卻根本沒找到定……那毒婦。后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連五軍營的人也驚動了,那伙賊人便逃了?!?/br> 逃了么?傅珺的眉心微微蹙起。 這些人怎么會說逃就逃了?既是沖著盧瑩去的,必定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再不濟也要留下些幌子來嫁個禍。否則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于理不合。 傅珺想了一想,便又問道:“定西伯府與撫遠侯府這兩處,最近幾天可有什么事?” 楚刃的眼睛又睜得老大,驚嘆地道:“四姑娘連這個都猜到了,您可真聰明哪?!?/br> 傅珺一時間倒有些汗顏。 她就是這么一問,這也是合理推測而已,楚刃倒把她夸上天去了。 楚刃此時便又說道:“姑娘猜得沒錯兒。那定西伯府一直都是關起門來過日子,什么事兒也沒有。倒是撫遠侯府,屬下聽說老侯爺把世子爺打了一頓。這事兒鬧得極大,因為侯爺是在大街上當眾打的人。后來世子爺就被叫進宮里去了。等出來的時候是被人抬出來的。說是不小心摔傷了,現如今正在府里養傷呢?!?/br> 聽了這話,沈mama頭一個叫好:“打得好!那府里就沒一個好東西,活該!” 傅珺的眼神亦微有些冷。 沈mama說得一絲未錯。 盧瑩罪大惡極、累犯大案,她所做下的這一切,撫遠侯府里的人會毫無察覺么? 她身邊的丫鬟死得太頻繁了,病故的、落水的、摔死的,這一條條的人命單靠盧瑩一個人是抹不平的,這其中定然還有旁人的手筆。其中盧榮的嫌疑最大。 若是在前世,從撫遠侯到世子爺,至少是包庇窩藏罪,若再往下查查,沒準還能查出幫兇從犯來。 所以,還真如沈mama所言,他活該。 從這件事上亦可查知,那伙賊人果然還是嫁禍于撫遠侯府了。雖然這種伎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但撫遠侯府還是必須做出姿態來。 想必圣上對此亦是深忌之的吧。 就算明知不是撫遠侯府所為,但畢竟盧瑩出自撫遠侯府,而事發之后,定西伯陸機擺明車馬,不想認這個正妻,從頭至尾一言不發。撫遠侯卻親去東宮求了盧菀出面救人。 這兩種態度一擺出來,對藏劍山莊十分忌諱的圣上,心里對撫遠侯府肯定有了看法。 說起來,傅珺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最關鍵的證物——青銅描金牡丹連珠瓶兒,鄭典是如何從定西伯府搜出來的? 彼時傅庚與傅珺商量的時候,只說此事由他來解決。傅珺只負責將事情鬧大,將所有證人并證物交予唐寂,她的這一部分便完結了。 也不知她家老爹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在定西伯府里安/插/人手。 傅珺蹙著眉頭思忖片刻,復又看向楚刃,笑問道:“罷了,可還有旁的事兒沒有?” ☆、第537章 楚刃轉著眼珠想了一會兒,驀地眼睛一亮,喜道:“對了,還有幾件事兒要說予姑娘知道呢。頭一件是昨兒晚上出的事兒,也不知是什么人,在朱雀大街、玄武大街并崇武坊、大功坊一帶,貼了無數的告示,說那個毒婦乃是大漢朝第一惡婦,又將那毒婦犯下的事都說了一遍,最后說這毒婦論罪當誅,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什么的。如今整個金陵城都傳遍了。五城兵馬司的人倒是派了人出來收繳來著,只這告示貼得滿城皆是,也不知被多少人拿回家去了?!?/br> 她清脆的話語聲如珠落玉盤一般,傅珺聽在耳中,竟是莫名覺得溫暖。 這一定是孟淵做的。 這也是她的主意,仍是利用輿論造勢,務要讓盧瑩認罪伏法,將她的罪行昭告天下。 沈mama聽了這話,紅著眼圈笑了,道:“就該讓大家都看看這毒婦的嘴臉。這告示實是貼得好?!?/br> 楚刃笑道:“除了這個,還有件好玩兒的事兒呢。也不知是從幾天前起,這城里的有些茶樓出了一段新書,叫做,那評書里的故事倒與姑/娘/的事兒像了個七、八分,如今凡去茶樓喝茶的,必點了這書來聽。好些人都在傳,這是有人替姑娘鳴不平呢?!?/br> 傅珺忍不住唇角微啟,露出了一抹淺笑。 事件的走向不出她所料?,F在的情況下,就算東宮與撫遠侯府也已無力挽回了。盧瑩除了一死,再無別路。 殺人償命。這是法律的尊嚴,是法律對人間正義與良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