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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所有的人,在臨死前都會這么浮想連翩,這個時候的我,清楚地感覺到死亡來臨后。不是恐懼,也不是痛苦,我只是反射性地轉過頭,瞬也不瞬的朝著林炎越看去。 ……我想再多看他一會。 林炎越顯然也沒有想到這種變故,那張永遠淡定自若的臉上,第一次現出了一種張惶,他白著臉看著我,手迅速地拍出一張張符箓,可巫族大尊那是什么人?他這些符箓拍出再多。也如水滴入海一樣無影無蹤。 不過一息之間,林炎越的額頭上便汗水涔涔,他這時也感覺到了無望。抬頭定定地迎上我,那雙片波不動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楚地流露出痛苦和無力。 說得這么多,其實這些變化只是一瞬間的事。就在我的眼睛也開始流出鮮血時,巫族大尊突然輕咦一聲,收回了力道。 陡然死里逃生。我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林炎越沖上前來。緊緊把我抱在他懷里。 感覺到林炎越抱著我的手是那么冰冷,我抬起頭來,想對他說一聲‘沒事’,也想對他說,我很聽話,你看,你以前交待過我,如果遇到巫族大尊,無論遇到何等境地,都不可激發血脈,這一點我也做到了。當然,更深的原因也許是,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我心里并沒有那么的痛苦和怨恨,根本達不到激發血脈的條件也是一點??墒沁@些話,我一個字也說不出,我一張嘴,便是一口口鮮血迸出,剛朝他一笑,眼角便沁出了紅色的血水。 我與林炎越還在兩兩相望,巫族大尊低下了頭,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右手,直看了好一會,他才疑惑地說道:“為什么我下不了手?”他轉頭看向我,認認真真,非常專注地盯著我,“為什么對你,我會下不了手?” 他顯得非常困惑,非常不解,盯著盯著,巫族大尊緩緩說道:“怪不得上次我拿出一滴精血,卻還是被你們兩個小輩逼得無功而返!” 他說到這里,突然打了一個法訣,只見他手一伸,便抓住了我與林炎越,朝身朝那突然出現的空間門走去。 轉眼間,我們三人消失在書樓,一陣天眩地轉后,我和林炎越的眼前,出現了一座熟悉的花園。 花園里的仆役來來往往,巫族大尊這一出現,便有好些聲音同時叫道:“大尊回來了!大尊回來了!” 叫嚷聲中,腳步聲奔跑聲不斷傳來,過了一會,巫木仙使和魏三小姐跑了過來。他們剛向大尊行了禮,一眼看到我與林炎越,都是瞪大了眼。 大尊松開我們,他隨手打出一個法訣,把它拍在我與林炎越身上后,轉向巫木仙使交待道:“安排這兩人住下?!闭f罷,大尊轉身匆匆離去。 魏三小姐等人還在怔忡,巫木仙使大步走來,朝著我與林炎越上上下下打量一會后,巫木仙使看向五竅中還有鮮血的我,道:“師尊對你出手了?” 我倔強地看著他,自是不答。 巫木仙使卻蹙起了眉頭,他嚴肅地說道:“能在師尊出手后還活著的,你是唯一一個??磥淼卯斮F客招待了。魏凌月,你知會你們魏府的那些下人,讓他們別怠慢了咱們的貴客?!?/br> 轉眼,他又看向林炎越,朝著林炎越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巫木仙使輕咦一聲,道:“炎越仙使好風度,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能讓所有人自然而然的忽略你??磥砦疑洗未_實錯了眼?!?/br> 他越是打量林炎越,表情便越是慎重,又過了一會,巫木仙使揮退上前的仆人,道:“還是由本仙使親自安排兩位貴客吧?!闭f到這里,他朝我們右手一揚,客氣地說道:“兩位,請?!?/br> 林炎越提了步,我連忙也跟了上去。 魏三小姐一直在看著我,一直沒有吭聲,直到我從她身前走過,魏三小姐才驚疑不定地抓住我的衣袖,低聲問道:“你的傷是師尊造成的?他真的對你動了手?他都對你出手了,你怎么可能還活著?這不可能!” 我自是沒有回答魏三小姐的疑問。 巫木仙使一直把我們領到魏相府的東廂院,走在這樟木和沉香樹林立,暗香流動的院落里,巫木仙使介紹道:“我與師尊都住在這個院落,如果上界來了人,一般也是住在這里?!薄斑?,那棟木樓是師尊住的,那棟前面有竹林的是我的住處。林炎越,你們喜歡哪一棟,不妨說一說?” 林炎越開口了,他淡淡說道:“不必?!?/br> 巫木仙使也不在意,他笑了笑,“既然你也不講究,那就住那棟前面有溪水的吧。你與魏枝隨便挑一個房間住下,呆會我會安排一些仆傭來服侍?!眲傄D身,他又記起一事,回頭交待道:“魏凌月那女人心眼有點小,魏枝,如果她對你有什么要求,通通不用去理會?!?/br> 在巫木仙使派出的仆傭過來時,房間里,林炎越端著一盆熱水,擰干毛巾,正細細地擦著我的臉。 大尊的出手,確實是可怕的,我這么一會是連眼睛也睜不開了,這樣躺在床上,感覺到林炎越手下的溫柔,我好想睜開眼朝他笑一笑,可那眼睛就是粘在一起,怎么也睜不開。不止是眼睛,現在的我,仿佛手腳被人抽了筋一樣,沒有半點力道,更感覺不到半點丹田中的靈氣。 這時,外面有人喚道:“公子,我等是仙使喚來侍侯兩位的……” 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林炎越已低聲喝道:“退下!” “……是?!?/br> 婢仆們退得一干二凈后,林炎越關上房門,再把窗戶都扣上,又打了一盆水,開始解起我的衣裳來。 他的動作輕柔卻也生澀笨拙,這個男人只怕是第一次幫他人脫衣解衣,感覺到身上的涼意,我瑟縮了下,低低嘟囔道:“冷?!?/br> “一會就好?!绷盅自接脽崴畮臀壹毤毜夭林砩?,他擦得緩慢,過不了一會,我甚至聽到他呼吸有點急。 又過了許久,終于幫我把褻衣穿上的林炎越替我蓋上被子,他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低聲道:“睡吧,我就在你身邊?!?/br> 我雙眼睜不開,感覺一口氣總喘不上來,虛弱地說道:“好?!边^了一會,我又聲音細細小小地說道:“你也睡……大不了一死?!?/br> 林炎越握緊我的手,他唇湊在我臉上親了親,啞聲說道:“死不死的事以后再說……阿枝,我知道你難受,可你這種內傷需要他人把靈力打入你體內,助你疏通血塊后才能服下丹藥治療,你夫君無能?!?/br> 我忍著四肢百骸中傳來的疼痛,喃喃說道:“……不,不怪你?!?/br> 林炎越卻沉默了,過了良久良久,他低低啞啞地說道:“魏枝,剛才以為你將……”他說到這里直是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那時,甚是害怕?!?/br> 我連忙握緊他一根手指,想要告訴他我沒事,卻沒那個力道。 在我意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