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箱里翻出一件深灰色小背心，“這件？”

    鐘屏費力地掀起眼皮，“嗯?！?/br>
    “內褲呢？”

    鐘屏：“……”

    陸適挑起一條白色帶菠蘿圖案的內褲，“我以為你內衣都是一色的，這還帶卡通圖案？”

    “……放下?！辩娖列蚜?。

    陸適笑：“今天就穿這條吧?！?/br>
    “……不要?！?/br>
    “穿給我看?！?/br>
    陸適直接上|床,打開她抱著的被窩,將她腿一拉,套上內褲。鐘屏踢腿躲閃,嬉鬧半天,還是被迫穿上了。

    鐘屏穿著背心內褲進衛生間洗漱，陸適手快地拍了記她的屁股,看著她進門,說：“我想明天回國?！?/br>
    鐘屏腳步一剎，轉頭看他：“明天就回去？”

    “出來得太突然，還有一堆工作沒解決,再說——”陸適一揚下巴,“我還要練飛，你們訓練，我也得練啊?！?/br>
    鐘屏一想，點點頭：“你機票訂了嗎？”

    “待會兒訂?！?/br>
    鐘屏進去刷牙：“那你別睡了，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明天要飛十幾個小時，飛機上睡不好?！?/br>
    陸適跟進衛生間，鐘屏已經滿嘴泡沫，他將人從背后抱住，說：“今晚咱們去約會?！?/br>
    “約為？”鐘屏含著牙膏口齒不清。

    “你不用管，我來負責?！标戇m道。

    鐘屏自來美國，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訓練，還沒去哪里玩過，聽陸適這樣一說，白天訓練的時候，她斗志更加昂揚，就等晚上的二人世界。

    結束一天訓練，回到宿舍吃過晚飯，陸適朝鐘屏使了個眼色，鐘屏點點頭，洗了把臉后出來，陸適已經坐在車里等他。

    鐘屏坐上副駕駛，車子駛出。

    宿舍里幾人喝著飲料、剔著牙目送，交頭接耳，夸張哀嚎：“我要給我老婆打電話，求抱抱！”

    眾人大笑。

    車子開到一處海灘，鐘屏下車深呼吸：“真舒服?！?/br>
    陸適從后備箱里拎出箱子，說：“走?！?/br>
    鐘屏把鞋一脫，拎在手上，跟著他往前走。

    沙子細軟，踩在腳下舒服極了，鐘屏問他箱子里放的是什么。

    “上次在我家的時候，不是說了帶你去海邊玩么？這次正好，這里離宿舍近?！标戇m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毯子抖開一鋪，又拿出一堆蠟燭，“就這些，自己看?！?/br>
    鐘屏蹲下來拿起一支蠟燭打量，笑著：“你要燭光晚餐嗎？”

    “啊，喜不喜歡？”

    “我要說不喜歡怎么辦？”

    “你沒得選?！标戇m直接道。

    鐘屏：“那我喜歡?！?/br>
    陸適被她這小模樣逗樂，親她一口，拿出打火機點蠟燭。小蠟燭足有十多個，拼成一個愛心狀，又拿出奶酪和紅酒，再摸出手機晃了晃，說：“猜猜我想干嘛?！?/br>
    鐘屏偷吃一口奶酪：“干嘛？”

    “嘖，”陸適瞥她，“你這二十天不打算發朋友圈了？”

    鐘屏舔了舔手指，趕緊跑遠幾步，擺個pose：“快拍！”

    陸適好笑，在她的催促聲中按下快門。

    鐘屏今晚穿得是長裙外罩薄衫，拍照正合適，腳浸在海水里，冷得她一個哆嗦，陸適一眼看見，招手：“走過來點，晚上冷?！?/br>
    “沒事?！辩娖敛攘瞬人?，“再給我拍幾張，那邊那塊礁石幫我拍進去?！?/br>
    陸適只好快速完成任務。

    拍完照，酒也醒了，陸適倒上兩杯，鐘屏低頭發朋友圈，陸適湊過去看字。

    鐘屏：白天開會，晚上逛沙灘，待會兒看看能不能逮到螃蟹，各位老師辛苦了，期待明天的會議！

    底下配圖新鮮出爐的照片。

    陸適拿著紅酒杯，搭著她肩膀，笑著：“編得真順溜?！?/br>
    鐘屏哼一聲。

    陸適酒杯舉在她嘴前，鐘屏順勢喝，手機很快來一條留言，是鐘mama讓她工作別太辛苦，鐘屏趕緊回復。

    喝紅酒配奶酪，吹海風賞夜景，鐘屏靠在陸適懷里，兩人小聲說話，沒多久陸適手機來電，工作電話打斷兩人聊天。

    陸適接電話，鐘屏盯著他側臉看，片刻，湊前親他一下，陸適回頭，笑著摸摸她的臉。

    鐘屏打了一個哈欠，往邊上一躺，聽著邊上人徐徐地講著電話，她昏昏欲睡。

    許久。

    陸適結束通話，轉頭找人，看見鐘屏臉趴地，閉眼睡覺，他笑了笑，湊近看。

    看了半天，他支著腦袋，側躺在旁，手指時不時撥一下她耳朵，扯一下她頭發，最后來到她鼻子邊，一捏。

    鐘屏嘴角上揚，“唔……”過了會兒，翻個身，睜開眼睛：“干嘛?！?/br>
    “要不要人工呼吸？”陸適問。

    鐘屏笑：“不要?！?/br>
    “哦?！?/br>
    陸適姿勢不變，依舊捏著她鼻子，半晌，鐘屏憋著氣，講話鼻音：“要了?！?/br>
    陸適一笑，松手低頭，嘴對嘴給她做人工呼吸，半天做完，底下的人氣喘吁吁，陸適說：“沒經驗，我再練幾次?！?/br>
    鐘屏：“要不要我教你？”

    陸適眼一亮：“好！”

    鐘屏翻身起來，將他往下一壓。

    頭發垂下來，她挽到耳后，低頭看著他，說：“還記不記急救法？”

    “drcba?！标戇m說，“danger，周圍沒其他人?！?/br>
    鐘屏笑：“se，你是誰？”

    “陸適?！?/br>
    “我是誰？”

    “我女人?！?/br>
    鐘屏手按住他的胸口，陸適立刻道：“不用心肺復蘇，我現在就是喘不過氣?！?/br>
    鐘屏忍不住笑出聲。

    陸適把住她的腰：“快點?！?/br>
    “哦?！?/br>
    鐘屏抽出一張紙巾，戳出一個洞，蓋在陸適嘴上，說：“現在做人工呼吸，為了衛生起見，都會給患者蓋上一層‘呼吸膜’，就像這樣?！?/br>
    陸適：“……”

    鐘屏低頭，抬起陸適下頦，捏住他鼻子，對上他的嘴，輕輕覆上去，隔著紙巾，給他做人工呼吸。

    陸適：“……”

    反復三次，陸適把住她的腰，眼睛默默盯著她。

    鐘屏直起身，挽一下頭發，揚起嘴角，伸出手，摘下那片紙巾，再次低頭，為陸適渡氣。

    新鮮空氣從口腔進入心肺，陸適喉中一聲喟嘆，抱住坐在他身上的人。

    鐘屏摸著他的頭，看著他，繼續送出自己的呼吸。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