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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上身挺直,耳邊響起鐘屏的話,右手控制速度,左手虛握,一屈一蹬間,他從高空降落。 “好——”四周掌聲響起。 心口還撲通撲通直跳,驚險刺激。 陸適抬頭,天空中,鐘屏高高在上,俯視著下方。 ☆、第10章 志愿者 體驗活動結束時,已經過了十二點,何隊長又把大家帶回辦公樓。 運動一上午,大家微有薄汗,鐘屏把吊扇打開,扇葉緩緩地轉動著,吹出的風自然柔和。一行人隨意地或坐或站,陸適卷著衣袖,解開兩顆襯衫扣,低頭cao作著手機,耳朵不知有沒有在聽何隊長的講解。 何隊長說:“我們sr是在十年前成立的,當年的發起人是一名退伍軍人,隊友大都是戶外運動愛好者,歷經十年,我們的隊伍不斷壯大,每個省份都有我們的分隊,光我們南江分隊,去年一年的救援任務就多達二十八起?!?/br> “我們sr的宗旨就是人道、奉獻、博愛、無私,加入sr,你們不但得不到名和利,你們還必須貢獻出時間和金錢,甚至還會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有些要求,我必須要提前說明——” “加入sr,首先是當志愿者,然后是預備隊員,最后才能成為正式隊員。要想成為正式隊員,必須年滿二十五周歲,通過各種學習、培訓和考核,過程冗長復雜,首要的,你們必須要有毅力、有愛心、有品德,服從命令,遵從規章,顧大局識大體,有充足的業余時間以及金錢,時間不光指救援時間,還有培訓時間,每周二環湖長跑,周六體能訓練等等,如非特殊情況,都不能缺席。至于金錢,比如你們的私人裝備、考證費用、交通費,諸如此類,請自費。只有滿足這一系列的條件,以及通過所有的考核,你們才能加入sr?!?/br> 學生們一小陣嘩然,陸適還在cao作手機。 片刻,學生問道:“何隊長,我們今年才大一,都是十九二十,要成為正式隊員,不就要當五六年的志愿者了?” 眾人點頭。 何隊長忽然指著鐘屏,說:“小鐘從高中起,每年寒暑假都來sr幫忙,大一時成為sr的志愿者。她大學念得是法醫專業,念了五年,工作一年,直到今年才成為我們sr的正式隊員?!?/br> “厲害……” “靠,高中??!” “學霸,居然是法醫!” 陸適停下cao作,瞟向站在何隊長身邊的人。她臉微紅,身板挺得筆直,神色倒是淡定。 何隊長示意大家安靜:“我還要強調的一點,就是危險性,每年在救援過程中受傷的隊員,大傷小傷數不勝數,比如在兩周前的行峰山救援任務中,我們的一位女隊員意外受傷了,至今還在養傷中。我們在救援的同時,其實也是將自己置于險境,這一點,你們必須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br> 何隊長把正事講完,接下來的任務就交給了負責后勤工作的馬阿姨。鐘屏沒在辦公室里久呆,她跑回訓練場地整理器材去了。 過了好半天,馬阿姨出來叫她:“小鐘,別忙了,吃午飯去了!” 鐘屏早就餓壞了,趕緊應了一聲,回大樓里洗了一把臉。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她看見馬阿姨還在整理報名表格,端起杯子走過去,隨意地翻著,說:“報名的人這么多啊?!?/br> 馬阿姨笑道:“這些孩子都有愛心,甭管最后能不能堅持下來,能有這份心就是好的!” 鐘屏贊同地點點頭,喝了幾口水,突然聽馬阿姨小聲驚呼,“呀——” “怎么了?”鐘屏問。 馬阿姨甩了兩下手上的報名表,示意鐘屏看,“我沒看錯吧,陸適,二十九周歲,不就是剛才那位送錦旗的陸先生?” 鐘屏一口水嗆進氣管里,咳了兩下湊過頭去,果然看到龍飛鳳舞、筆力鋒利的兩個字——陸適。 “艾瑪——”又一聲驚呼,“職業——總裁???” 幸好鐘屏沒再喝水。 吃過午飯,鐘屏和隊友們又訓練了一下午,晚上一身疲憊地回到父母那里,洗完澡出來,她坐到沙發上按摩小腿。 鐘mama端來一盤水果:“先吃點墊墊肚子,等魚好了就開飯。今天忙什么去了,怎么這么累,約會???” 鐘屏對著小腿按按敲敲,頭也不抬地說:“媽,太明顯了啊?!?/br> 鐘mama敲了她一記:“死丫頭,我還不是替你著急?!?/br> “我才多大?!?/br> “過了二十五就不小了,談一兩年戀愛結婚,二十七了,二十八|九的時候生孩子,趕在三十歲以前完事,這不剛剛好?!?/br> 鐘屏敷衍:“緣分沒到,我也沒辦法?!?/br> “要什么緣分,緣分都要靠人撮合的,”鐘mama坐到鐘屏邊上,“我五一假期給你霍叔叔相親,他要是成了,我就專心辦你的事了,不過mama尊重你,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會自作主張?!?/br> 鐘屏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抹了點按摩膏,“他相親能成嗎?” 鐘mama說:“怎么不能成,有樣貌有家底,就是……就是腿腳不太好,還有個累贅,那也是他有責任心,現在這年頭,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搶著要呢!” 鐘屏一笑:“哦,搶手哦?!?/br> 過完周末,周一時陸適收到短信,通知他明天晚上八點準時參加環湖長跑,由于他剛剛加入sr,請他明日先提早去一趟辦公大樓。 陸適看見短信時有那么一瞬沒回過神,后來才意識到自己曾經填過一張報名表。 手機往桌上一扔,他根本沒往心里去。次日離開公司,他直接去了景山醫院。 醫院背山環湖,風景宜人,四月春花遍地,走過處綠意盎然。 陸適走進病房,讓高南和沈輝在客廳坐著,他進了里面的臥室。陸老先生正就著護工的手喝水,他不愿意用吸管,因此喝起來有些吃力,水漬往頸下|流。 “爸,今天怎么樣?”陸適問。 陸老先生推開杯子,啞聲說:“還可以?!?/br> 陸適拿起一塊毛巾,替他擦去脖頸上的水珠,揮手讓護工出去,說:“晚上想吃什么,我讓張阿姨做了送來?!?/br> 陸老先生輕微搖頭:“吃不下。學兒呢,怎么又不來?” 陸適把毛巾一扔,勾過椅子坐下,“正要跟你說她的事呢?!?/br> 陸老先生看向他。 陸適一笑:“別緊張,不是好事,但也不算壞事?!?/br> 臥室外客廳,高南通知醫生待命,沈輝遞了支煙給他,高南擺手,抽出一片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