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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鄙蛞姑得鏌o表情,語中卻帶著一絲打趣的意味。 “我知道你沒有朋友,難道這件事不能例外?” “不能?!?/br> ☆、淮海公子 (一) 這里是一處極美極雅之地,小橋流水縈繞林間,亭臺樓榭佇立山前,湖邊綠樹掩映,風中滿是花香,仿若人間仙境。 程萬里坐于綠水亭旁,他不是來觀光賞景的,而是在等人。 人一生大多數時候都在做兩件事,等人或者被人等,這是他最近悟出來的道理。 年輕的時候,他一直在等人,等著殺人。 可現在,他卻很少等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別人等他,等著他發號施令。 他已在這里坐了一個時辰,可他不得不繼續等下去。 江湖中能讓他等下去的人屈指可數,但無論如何,淮海公子絕對有這個資格。 亭前有樓,樓中有人,淮海公子正是樓中人。 樓門緊閉。 門高兩丈,寬一丈有余,由青銅所鑄。 門前兩個石獅子,齜牙咧嘴,威武雄壯。 八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避道而立,執利劍,披堅甲,一動不動。 程萬里知道他們也在等,等著殺人。 巨大銅門忽然緩緩而開,三人從門后出來。 兩個活人抬著一個死人。 程萬里并不奇怪,他每次來都能看到有死人從里面被抬出來。 每當這個時候,他很慶幸自己依然活著,但有一點,他覺得自己比不上。 死人不用再等。而他還必須在這等著。 (二) 淮海公子從不等人。 每天早上他都會練劍一個時辰,出一身汗,然后沐浴更衣。這個習慣已經維持了很多年。 今天他剛練完劍,沒等他吩咐,美麗多嬌的侍女們早就燒好了水熏好了香,等著他來沐浴更衣。 他懶洋洋地躺在浴桶中,侍女用輕盈柔軟的香巾擦拭著全身,動作嫻熟,力道恰到好處。 最近幾年,他發覺自己越來越懶,不過這并沒有讓他困擾,很多事他已不必親力親為,因為很多人都會等著為他辦任何事。 眼前這些美麗的女人就是如此,她們隨時隨地都在等著服侍他,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床下。 可他碰都沒碰,只是讓她們沐浴更衣梳發修甲。 以前作為一個流浪江湖的落魄劍客的時候,他也經常等人。 淮海公子的名頭并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他拔劍流血十五年拼搏出來的。 他曾花了十年時間等過三個女人,三個人美武功也高的女人,他花在這三個女人身上的時間甚至比他練劍的時間還長。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這三個女人有這個價值。 不過,現在他已不必再等。 因為她們已是死人。 對于失去價值的東西,他總不會有太大的耐心。 他當然知道樓外有人在等他,不過他并不急。 等待有時是種折磨,好在這世間已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等,所以他可以慢慢地享受一切。 (三) 程萬里進來的時候,淮海公子正在品茶。 無論淮海公子做什么,身邊總是有很多人。兩個護衛侍立身后,隨時為他拼命赴死。美人佳麗盈盈而立,隨時為他翩翩起舞。 雖然程萬里來過這里幾次,可這些人卻一個都不認識。不僅如此,連樓內的擺設裝飾都與之前大相徑庭。若非來過幾次,他還以為進錯了地方。 “坐?!被春9舆B頭都沒抬,淡淡吐出一個字后俯身品茶。 在旁人看來,淮海公子此番舉動殊無待客之道。 “是?!睗M面風霜頗有前輩風范的程萬里卻是畢恭畢敬地坐了下來,竟然沒有絲毫不滿。 影樓在江湖中說不上呼風喚雨一手遮天,但從沒有人敢等閑視之。堂堂影樓之主此刻唯唯諾諾得如同后輩小子,這不得不讓人瞠目結舌。 淮海公子輕啜一口茶,含于口中,仰頭閉眼細細品味,仿佛將周遭一切置若罔聞。 空中茶香依稀可聞。 只可聞香卻無福品茶,程萬里未有慍色,一臉的處之泰然,也是仿若無物,只以眼角余光打量四周。 一時間寂無人聲。 “果然是好茶!”品味完最后一絲茶香余韻,淮海公子才緩緩睜眼,看到枯坐于對面的程萬里,這才笑道:“讓你久等了?!?/br> 程萬里卻是神態謙和:“老朽也好久沒有欣賞這么美妙的景色,今天看看,感覺也不錯?!?/br> 覺察到程萬里似乎對樓內新的擺設頗有興趣,淮海公子道:“看出點什么來?” 程萬里目光環視,撫須道:“老朽愚鈍,只看出來這里的人和物似乎都是新的?!?/br> 的確,這里不光裝飾擺設都是新的,連女人也是新的,她們都是處女。 “眼光不錯,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個喜新厭舊的人?!被春9訙\酌清茶,意味深長道:“你每次來都會等上不少時間。你知不知道等人和被人等有什么區別?” 程萬里略微思索,拱手道:“老朽洗耳恭聽?!?/br> “被人等的人有資格喜新厭舊,而等人的人卻只能被別人喜新厭舊?!被春9雍鋈簧焓峙闹倘f里的肩膀道:“放心,總有一天,你也有資格喜新厭舊?!?/br> “多謝公子?!背倘f里再次頓首。 淮海公子拍手道了一聲“上茶”。 一名姿容秀麗的青衣侍女端著上等好茶款款而來。 程萬里暗自贊嘆,他的眼光一向挑剔,卻不得不承認這里隨便一名侍女都不遜于青樓中的名伶佳麗。 淮海公子自然不會對身姿相貌比比皆是的侍女有什么覬覦之心,不過在瞅了瞅侍女款擺的腰肢后卻少見的沒有移開目光,忽然,他冷冷道:“是破的?!?/br> 青衣侍女聞言,如遭雷擊,“啪”的一聲茶杯落地,茶水傾灑遍地,意識到已闖大禍,面色蒼白的青衣侍女跪在地上:“公子饒命!” 看到此情此景,程萬里這才明白過來淮海公子剛才那句話的含義。 這里的人都是新的,而眼前這個侍女卻是舊的。 失貞的處女自然是殘破不全的。 有經驗的男人并不難鑒別出處子與婦人之間的區別,淮海公子顯然深諳此道,一眼便從青衣侍女的行走姿勢中一窺究竟。 未等淮海公子吩咐,已有兩個侍衛步入樓內,欲將青衣侍女拖出,他們動作嫻熟敏捷,這種事顯然不是第一次。 “公子,饒了賤婢吧!”青衣侍女知道被拖出去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聲音愈加悲凄,令人心生憐憫。 “等等?!被春9与S手一揮,兩個侍衛躬身退出。 淮海公子來到侍女跟前,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侍女梨花帶雨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