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在你……身……邊……”

用全身僅有的力量，一字一頓地，許下了終身的誓言。

34

“你、你……”太多震驚讓念硯有點語無倫次。

崔殷澤的身子經受不住太大的動作，勉強起床卻一個不穩掉下床去，念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扶起受傷的男人，重新安置在床上。

“我……嗑……”

“你別逞強了，趕緊躺下吧，你那些廢話我也聽了不少遍了，少說倆句讓我耳根子清靜些?！蹦畛幫诳嗥鹉腥藖?，但他此刻的心情是雀躍的。檢查了他的傷勢，發現傷口有些被扯裂了，便撕開綁布換上新的。

其實他的醫術比上回的大夫好了不知多少，但崔殷澤受傷的時候他都有些甚至不清，所以就叫了當地有名的大夫來處理了。

剛清醒過來的崔殷澤沒想到自己掏心挖肺山盟海誓的綿綿情話竟然被貶低成是“廢話”，覺得有些委屈，居然可憐兮兮地跟念硯撒起嬌來。

“你干什么？中個箭讓你腦子也爛了嗎？”對方抓著他的手放在臉上摩挲，又用“別丟下我”的眼神示弱地看著他，這種情況讓他根本無法適應。

不過話雖粗魯，手上的活卻沒停，三兩下就把男人魁梧的身子重新包扎好了。

崔殷澤很享受念硯來之不易的溫柔，并且充分發揮自己耍賴的本事，仗著自己是病人把念硯纏了個夠嗆，直到最后念硯再也受不了了，喚來季蓮他們。

這下可是大掃了崔殷澤的興，他很不滿地瞪著一屋子因為他蘇醒而興奮萬分的部下，倒是念硯，一臉賊笑——你也有栽在我手里的時候。

“陛下，現在怎么辦？”

“能怎么辦，先回中原，這里太靠近梵天了?！彼那椴凰匀豢跉庖膊缓?。

“可是您的傷……”

“休養幾天便可，一個箭傷能我怎么樣，三天后起程，我和念騎馬回去你們隨后?！?/br>
“是！”眾人齊應后，便離開了客房，房間里又只剩下了念硯和崔殷澤。

氣氛有些尷尬，現在是崔殷澤處于下風，這種情況從來沒有出現過，念硯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那個……謝謝你?！?/br>
“謝我幫你擋那一箭？就一句話太沒誠意了吧?！?/br>
“那……你要怎么樣？”

“過來?！睂Ψ綔厝岬孛钏?。

情理上，念硯覺得自己不應該拒絕，于是乖乖地走到床邊坐下。

“誰讓你坐那，脫了靴子上床！”

“你……不要太過分了！”

崔殷澤沒有回答，只是就那樣看著他，直讓他坐立不安，于是只好脫鞋上床，以對方的現在的身體，諒他也做不出什么來。

“平時怎不見你這么聽話？”

白他一眼，念硯沒好氣地坐在他旁邊，卻還是被他拉過去摟在了懷里。

“要不怕扯裂了我的傷口你就動吧?！?/br>
“你最近很會使這招啊，你不當皇帝當無賴倒是挺像?！?/br>
“你最近也格外地伶牙俐齒啊?！?/br>
有一段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崔殷澤坐在床上，懷里摟著念硯，房間里來安靜地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崔殷澤覺得此刻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他可以實實在在感覺到念硯，他似乎已經抓住了他，還有他的心。

“有沒有想過我死？”

“說實話，沒有?！?/br>
“為什么?”

“不知道?！?/br>
輕笑了聲，讓念硯的頭貼在自己心口——

“聽見了嗎，我還活著，但是如果不是你口口聲聲罵我騙人，我可能就撐不下去了，所以……”

“要我負責是吧？你也就會使這招?！?/br>
“這么了解我？”

“好歹處了這么久了，不過就算我可以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不會對你動心的?！?/br>
“這個，我早有覺悟了?！?/br>
“你不在乎？”

“我只是不太貪心?！?/br>
念的心里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他的朋友他的家人和他男性的自尊心，要讓他死心塌地跟著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崔殷澤心里有別的打算。

“今晚陪我睡吧?！?/br>
“不行！”

“我什么都不會做，而且，你不是得照顧我的傷勢嗎？”

念硯板下臉來推開崔殷澤然后穿了鞋下床出門，他的行為讓崔殷澤納悶了半天。

沒過多久，念硯推開房門，抱著一床席子和輩子，并把它們往地上一攤，對崔殷澤說：“我睡這?！?/br>
“哎……”崔殷澤長嘆一口氣，他的念，真是不好對付呢……

念硯背著男人而睡，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可以感覺到對方火熱的視線。

事情也告一段落了，總算是沒有人受傷，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回去看看小榴和孩子吧，還有師父他們，我欠他們的……實在是太多了。

之后再想別的吧……

在客棧的三天，兩人處的前所未有的融洽，甚至讓崔殷澤覺得多住幾天也好。

第四天的早晨，幾天清早便準備啟程，在打點了一切以后，兩人騎馬上路。

35

蒼黃古道上，兩人兩馬，疾馳而行。

“累嗎？要是累了就歇會吧，已經趕了好幾天路了，應該沒什么問題了?！?/br>
“我沒事，說起來，你行嗎？”

那樣的身體居然還一刻不停地趕路，這家伙未免太逞強了。

“還好。前面有個茶肆，坐下喝一杯吧?！?/br>
念硯抬頭一看，隱約可以看見遠處的一個黑瓦房，掛著“茶”字的牌子，想必是讓過路行人歇腳的地方。

“也好?！?/br>
拴好馬后，兩人挑了一張干凈桌子坐下，小二便熱情地招呼過來。

“二位爺要點什么，這一路幾十里可就我們這一家茶肆，兩位可得好好在這歇歇腳啊?！?/br>
“有酒嗎？”這算下來可有十幾天沒碰過酒了，對于無酒不歡的崔殷澤來說，這可比不吃飯更讓他難受。

“有、有，請問客官要什么樣的……”

“不必了，上兩壺好茶，一些點心即可?！蹦畛幚淅涞卮驍嗔诵《脑?。

“噢，是、是，馬上就來，稍等?！?/br>
崔殷澤一臉不悅，肚子里的酒蟲子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