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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圖的?崔殷澤可不好對付?!?/br>念硯一聽這句,就像被雷電擊中般,思緒回到了五天前……悶熱的天氣,寂靜到讓人幾欲發狂的御書房里,念硯擦干了眼淚,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雖然身體仍有些發軟。雖然腦子里仍然因為剛才的打擊無法正常思考,但他的理性告訴他……這是個好機會。崔殷澤從來不會讓別人獨自逗留在他御書房,念硯雖然多次要下手查看這里,卻一直沒有機會,因為崔殷澤基本上都會在這里處理公務和就寢,出去的時候又都帶上他。而這次……偌大的御書房只剩下了念硯一個人。這也許是成敗的關鍵--這個念頭在念硯的腦子里一閃而過。念硯開始在書房里搜尋起來,從每個抽屜到花盆擺設,可是-哪里都沒有!崔殷澤心思縝密,這么重要的東西極有可能由他保管,難道……在太子身上,因為念硯實在想不出幾個崔殷澤信任的對象。在念硯失望之際,突然想到了御書房里的那個枕頭,那張床上的東西定期會有人更換,除了那個枕頭,除了換換錦套,枕心就一直沒動過。崔殷澤極愛干凈又喜新厭舊,怎會……答案也許就在當中!念硯撕開枕心,果然,一張折成小塊的紙就在其中。念硯狂喜之余又想到,這么順利讓他找到這張圖,莫非是個陷阱,可是--這已經是魔教和他自己的最后機會,不管有多大風險,都要試一試!把枕頭整理回原樣,又開始考慮如何逃離這鬼地方,白日里有崔殷澤盯著他,絕無逃離的可能,只有……等待夜晚!……………………………………“算了,這些小事,以后再說,現在,我必須要讓你見見一個人?!币娔畛幟嬗须y色,風忘塵也不想在為難自己唯一的徒弟了。“誰???”有什么人這么重要。“你跟我來就知道了,本來你在休息她不敢去打擾你的,其實啊,心里早就想得不得了啦,呵呵~~~”“風教主,哪有人在背后這么說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的?!睆拈T后突然走進一妙齡女子,藍杉繡鞋,步履輕巧;眉眼如黛,挺直的鼻卻又顯現出男子般的剛強;聲音輕軟柔細,略帶哀怨。“小……小榴!”“念硯大哥……”許久未見自己的心上人兼未來相公,一陣酸楚涌上心頭,看似要掉下淚來。風忘塵早已知趣地走開,讓這對苦命鴛鴦好好纏綿。“你……你怎么?”念硯興奮得語無倫次,雖然對小榴并非男女之情,但在他心中,小榴是除了他母親之外與他最親近的女子,是自己要攜手度過一生的至親之人,多日不見,竟有如此狂喜!“哎呀,都是念硯大哥不好,到處去找我的下落,其實我就在總壇沒有出去過啦,那日擄了我的不是別人,是八閣閣主之一--墨閣閣主馬遠。他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感情非常好,但沒想到他竟然對我抱著這種心思。又尋思著自己絕搶不過教主,就在我倆大婚那日事先布置好迷陣,又利用大堂下的暗道將我神不知鬼不覺地運走,然后又回到大堂裝做剛醒過來的樣子。他對我總算是禮遇萬分,將我藏在總壇墨閣內,每日親自送飯,從未敢逾矩。但他因為嫉恨你,把你的行蹤告訴了朝廷,這一點我決不能原諒他!總壇被毀那天,他將我喬裝成男子又點我啞xue將我抱下山來,終究還是被風教主發現了異常,給識破了。這樣我才能回到念硯大哥身邊呢!”想起自己這么多日的經歷,小榴嘆氣連連。念硯聽完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像往常那樣輕輕地擁住了小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像是要把這多日積壓在心中的煩惱全部驅逐出去。自己回來了,終于回到了大師兄,師父,教中兄弟,小榴……身邊,前幾日的遭遇仿佛是噩夢,并非真實。少女溫和的發香潛入了他的鼻腔,然后,沁入了他的心脾,給了他無比的安心感。念硯陶醉在這久違的溫馨感中,又緊緊地握住了小榴柔軟的手。“小榴,我們成親吧!”13雖說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婚禮,可念硯還是執意要與小榴盡早完婚。在新的總壇內,辦起了第二次教主的婚典。整個總壇里不再有不久前的陰云密布,雖然時機不對,喜事終究是喜事,該辦的都得辦,人也都得精神點兒。一時間,誠惶誠恐緊張萬分的眾人因為都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而變得干勁十足,一個個都一掃頹靡的狀態,興高采烈地來慶祝教主的婚典。這樣一來,念硯這個不合時宜的婚典倒是給眾人打上了一針強心劑,仿佛是在宣告:魔教絕不會亡。教中已經有人夸贊起了教主這招真是妙,既可抱得美人歸,又提高了士氣,一舉兩得,果真是教主英明??!四大長老仍沒有下落,所以主持婚禮的是念硯的兩個師傅。新總壇十分隱秘,是第三代教主為逃避追殺而特地建的地下宮,而已位置偏遠險要,所以所有的人都扯開了嗓子歡慶。拜過天地以后,就只剩新郎一人在禮堂內應付眾人。為怕喝酒誤事,這次還是以茶代酒,所以面對眾人的敬茶念硯到是多喝了幾杯。雖未沾酒,人多嘈雜的大廳悶熱無比,讓這位新郎紅光滿面,頭也暈沉沉的,小應付一番后,就早早地出了禮堂向新房走去。禮堂外的新鮮空氣讓念硯精神不少,不覺多吸了幾口。這幾天來發生的事太多,自己還沒有好好整理一下情緒就為人夫,這一點讓他對小榴抱有愧疚感??勺约菏窃趺淳妥隽诉@個決定了呢?從禮堂到新房不過百步路程,念硯慢慢地踱著步。念硯知道這次的婚禮與其說是為了提高士氣,不如說是給自己的定心劑。過多的傷害和打擊已經讓他的精神變得十分脆弱,心弦繃得緊緊地,仿佛一拉就要扯斷。心思也不寧,無法靜下心來思考任何東西,所以……需要有一種東西來鎮住自己,不管那是一個人或是一種束縛。與小榴的婚姻正好給了他所需要的,無論是賢妻還是一個丈夫的身份。念硯覺得自己好卑鄙,用這樣的手段去掩蓋自己的軟弱,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存亡之際,容不得人多想。也許自己這輩子都只有愧對小榴了吧?那么,只有好好地去愛她,敬她,寵她,來償還自己利用她的罪孽。在推開房門的一剎那,念硯感覺到恐懼,仿佛將要面對的不是小榴,而是那個懦弱沒用只會哭泣的自己。顫抖的手徐徐地推開了門,只見小榴乖巧地戴著新娘的紅蓋頭安靜地坐著,這才讓念硯稍稍放心了一點——這個丫頭,什么時候這么聽話過啊。輕柔地坐在小榴身邊,緩緩地掀了喜帕,念硯所見的,是與平日的小榴完全不同的,艷麗無比又面帶羞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