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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涼氣,那自己在山上的家人,朋友……剛剛有所振奮的士氣又低靡了下去。卻又接到了一個更壞的消息。又有幾個幻閣的兄弟回來了,“報告腳注,從剛才的鎮子開始,以總壇為中心,皇帝調來了大批官兵,聯合影衛,形成了一個規模頗大包圍圈,要沖出去,十分不易?!?/br>果然是他,這一切果然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早在我裝成代昌在他身邊時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崔殷澤,我魔教幾百人的性命啊,這個仇,不共戴天,我念硯即使死也要向你追這筆債。可眼前最要緊的,是怎么逃出包圍,保住魔教的主力,以待日后重整魔教總壇。望著那不遠處的猩紅,念硯陷入了沉思,他仿佛可以看見那個冷酷的男人得意的意氣風發的笑,就算是自己不愿意承認,兩人之間畢竟還存在著無法割斷的血緣關系,可是現在,念硯下定決心,即使他是自己的父親,也必殺之以慰魔教數百教眾在天之靈!8雖然已經通知了駐守在20里外的援軍,但情況還是十分嚴峻。叢0里外趕來需要一定時間,而在這段時間里崔殷澤極有可能來個大圍剿,動用所有的兵力一舉消滅魔教。所以,必須抓緊時間,在援軍到來之前想辦法守住魔教的主力??墒恰労稳菀啄?,即使是援軍這時候趕來,也未必能贏過這么多的朝廷軍隊,除非……引開他們的一部分兵力,然后,來個里應外合,可是分散四閣的實力極有可能會被逐個消滅,什么,是什么才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讓朝廷放著魔教主力不管來專心對付呢?只有一個人,對,魔教教主!當念硯把自己這個決定宣布的時候,立刻遭到了所有教眾的反對,當然,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行,教主,魔教至此,您就是我教的唯一希望了,如果您有什么萬一,那我們這幫人還不如陪著您死在這無量山下!”此言一出,立刻迎來了眾生附和。“對?!?/br>“屬下寧與教主共存亡!”“都給我住口!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死了,還有師父,還有其他人可以來繼任,而你們,你們是教中最后的中流砥柱和僅存的主力,如果你們死在了這無量山下,我教才真的是重生無望,才會讓我無顏面對我教歷代教主,你們明不明白?我主義已定,西面是朝廷軍勢力最弱的突口,我已通知援軍在那接應,屆時你們里應外合一定可以重出包圍?!蹦畛幉淮笈?,一改平時溫和的形象,提高音量,訓斥眾人。被念硯的怒火和訓斥鎮住了的眾人無法反駁教主的命令,卻又不甘心讓自己的教主去送死,于是,念硯和眾人對峙著,誰也不說一句,都在等著對方讓步。但是,時間不等人,眼看著形勢越來越緊迫,幻閣閣主陳長留站了出來:“教主,請你一定要體諒我們的苦心,跟我們一起重出重圍,屬下寧死勸薦?!彪m然教主繼任不過3年,可是這個年輕人早已用自己出色的業績和溫和善任的品性博得了眾人的好感。“你……”,念硯突然單膝跪地,右手指天,“好吧,我在這里,以我教23代腳教主的身份發誓,我——念硯,一定會活著與各教眾再會,一定會重建我魔教?!比缓笳玖似饋?,轉身面隊眾人,“請大家一定要信任我,我雖年輕,論才干在魔教眾英雄中也非頂尖,可我一朝為教主,就絕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br>“教主……”陳長留第一個跪了下來,接著,從四閣閣主開始,所有的人,雙膝跪地——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一幕,著實悲壯。不忍再看下去,念硯背對眾人,不想讓人看見他眼中的淚光,“你們這是做什么?別走吧,別誤了時機,三師兄,你們他們一起上路吧?!闭f完,便已消失在眾人面前。“教主!”眾人齊呼,即使念硯使勁按住自己的雙耳依然無法回去教中弟兄的呼喚。不管怎樣,自己一定要活著回去,還有好多事沒有完成,我不能死!念硯站在一個山頭上,看見弟兄們已經有所行動,心里總算稍微放心了些。提氣丹田,以足以震懾人心的魔音穿耳之功,高喊“魔教教主在此!”他并不需要任何東西來證明自己教主的身份,可以讓方圓十里之內都感覺到他的內功之高深,這樣的人,除了崔殷澤,便只有魔教的教主了。雖然是很明顯的調虎離山之計,但“魔教教主”的身份果然足夠分量,一時間,大批影衛沖向自己,念硯也不趕怠慢,施展上乘輕功往于弟兄們相反的方向飛去。大約半柱香時間,念硯突然發現身后的追兵沒了,奇怪,自己明明已經為了配合他們放慢速度了,下一時間,卻感覺到了更加強大猛烈的殺氣沖襲自己,不會錯的,這個氣息——崔殷澤!以樹葉化飛刀,剎那間鋪天蓋地的葉刀刺向念硯,使念硯不得不為了躲開飛刀,落在下面的空地上。身后的人也停下了腳步,落腳與他對峙。“是你……”皇宮中的那個清俊男子,他也是代昌,逃出客棧時只穿了一件單衣遮體的念硯,經過多番打斗,早已變得凌亂不堪,破敗殘缺的下擺早已遮不住念硯修長結實的大腿和覆蓋在上面那麥色的肌膚,脖子上還明顯地留著不久前自己留下的吻痕,甚至還能記得他剛才在自己懷中的體溫——多么可笑的情緒,眼前站著他的天敵,自己最頭痛的人,心里卻只能想到與他纏綿的情景,自己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不分場合時間的急色鬼了?然而他并沒有太多時間來回味不久前的情事,因為念硯毫不留情的“裂魔掌”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吞沒的他周圍的一切,崔殷澤運功擋住了這一掌。“果然是風忘塵的徒弟呢,可是你的‘裂魔掌’不夠火候,你師父當年也只不過用‘裂魔掌’第八層與我打成平手而已,你只練到第四層就想用它來對付我嗎?”自己并不想殺他,總是他是自己最大的障礙。“就算我的武功勝不過你,我也決不能死在這里!”雙目如炬,氣勢如虹,現在的念硯就像是天神一般,即使衣衫襤褸,也遮不去他絕世風華和滿身貴氣。即使是狼狽至此依然掩飾不去的尊貴——這個魔教教主到像是他皇室中人了。“你好象沒有什么必生的把握吧?”忍不住揶揄了一下,掩不住自己的得意之情,敵弱我強,勝局已定,一想到這里,崔殷澤更加意氣風發了起來,他本來就是可以藐視一切毫無顧及的君主,沒有人可以違抗他的意志,他可以隨意地cao縱和擺弄他人的生死,這就是命!是他的命!也是所有人的命!“我如果要你死,你今天就必須死在這里,你明白嗎?”不容置疑的語氣,仿佛已經判了念硯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