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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沒有問。他不想再給陶君平更多的壓力了。陶君平好不容易可以回復到現在的樣子,他已經很珍惜了。他能夠在一旁陪伴也就太好了。沒想到有同學在聊天的時候跟陶君平聊到他是個癡情的好男人,明明喜歡的人另有所愛他還能這樣苦苦追隨,實在很令人感動。這劇情好像愈來愈展開了,他好像沒有說到他喜歡的人另有所愛……但凌云懶得解釋。「這樣啊?!固站叫πΦ?,眼神卻若有似無地瞥向凌云?!嘎犉饋碚娴挠X得蠻感動的?!?/br>他說的真的是他的心情嗎?他真的這麼看待我嗎?凌云暗暗想著,卻也沒敢問。精油課就這麼上下去,凌云是個很用功的學生。他想,說不定他以前在當學生的時候也沒有那麼認真過。不管是談精油化學或是身心療效,他都很認真思考,就連談精油引夢,他也大大方方地侃侃而談,當然,他目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就是陶君平,所以他談的或寫的也多少跟陶君平有關。「我一直希望他原諒我。我做了很多很多,直到他原諒我的那一刻,我非常高興。但後來我發覺我又沒有那麼開心了。我才知道,不是只有他不原諒我,我也不原諒自己。但慢慢的,我想通了。我想,他應該也不希望我繼續不原諒自己。就像我也不希望他繼續責怪自己一樣?!?/br>這是他某天在交出去的功課里寫的一小段。「最後我終於明白,唯有我原諒我自己,我才真正被原諒了?!?/br>那是他的結論。陶君平在下一節發回作業時,詢問他能不能跟同學分享。他點點頭。陶君平就把他的作業展了出去,好幾個同學看到掉了淚。他有點不明所以。但他的故事後來被傳得更坎坷了。他搞不太懂那些故事的細節,聽了很久他都覺得應該不是自己的故事。最後他統整出來的大綱是是一個男人從另一男人手中接過好幾十張好人卡,卻希望那個發卡公司原諒他,也不希望那個發卡公司覺得拒絕人是罪過的。甚至有女同學望著他,說下一個人會更好,還暗示他說講師不錯。……他也知道講師不錯啊。他就是為了講師來的好不好?總之他的愛情事跡愈演變愈可歌可泣,到最後他終於忍不住打破跟陶君平在住處不談課程的默契,抱怨了一下。「那些人腦補功力會不會太強了?」他也知道他同學們都是很好的人,但就腦補功力讓他有點吃不消。「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固站叫χf道。凌云每次去上課都戰戰兢兢,不知道自己又要被傳成什麼樣子。為什麼他非得當那種苦情角色不可?他明明還算滿意現在的生活了。幸好課程再怎麼長還是會結束,終於他從陶君平手里接過結業證書。陶君平跟課程的同學約了一起去吃飯,他是學員,當然也去了。因為有同學很想湊合他跟陶君平,所以他們坐在隔壁。其間他當然又被同學感嘆并鼓勵了一番。他默默地不停地吃著他的飯,看陶君平唇角的笑,覺得悶得要死。都因為陶君平是老師吧?有同學在上課期間的休息時候,問陶君平有沒有男朋友或女朋友,陶君平只是微笑著,就沒事了,那為什麼他要受到這種對待。不過又有勇者同學在聚餐時問老師同樣的問題了。「有喔?!固站近c點頭,笑得非常甜蜜?!肝矣心信笥?。他啊,個性古怪得很,明明愛我愛得要命,平時又不講,自己悶著頭做。怕我壓力太大還不敢跟我告白,不敢問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我只好當眾告白了?!?/br>當眾……同學們聽到這個詞時全部眼睛為之一亮。凌云還因著陶君平的話語震驚,陶君平柔軟的唇已經印上了他的唇,太過意外的驚喜嚇得他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但他沒有真的彈起來。他只是那樣認真而喜悅地感受著那個吻。陶君平那個吻不只是一個點到為止的淺吻而已,而是一個纏綿緋惻的深吻。他整個人都像是要溺死在吻里,幸福到無法呼吸。走了這樣漫長的路,他終於真正跟身旁這個人走在一起了。*在一起了讓凌云有更多的時間和心思觀察陶君平。讓他開始起疑的就是他跟陶君平最初的相遇,他覺得陶君平長得像連上善,當然,那立刻被否認了。後來陶君平做的鮭魚炒飯也讓他覺得很有童年時的味道,當然,那也可能只是個巧合,或他太愛吃鮭魚炒飯的結果。回頭一想,陶君平第一次喚他凌云的時候,那種神韻,他也的確覺得長得很像連上善。不知道為什麼,他哪天突然想到就沒有辦法停下來──他後來知道陶君平跟他同年了,雖然他始終覺得陶君平明明比他年輕很多歲??傊烟站降纳諄G到萬年歷里去查,發覺若是把陶君平改成農歷去算,的確是連上善的國歷生日。更不用說Ren換成日文拼法念起來就是連。他開始更細微地觀察。連上善是左撇子,但陶君平用的是右手。他不停地注意陶君平,發現若突如其來的拿東西給陶君平,或是要陶君平拿東西給自己,陶君平幾乎都是用左手。陶君平很有可能是左撇子。他想找更多真的可以證明的,而不會被說是他腦補的證據。坦白說不容易,陶君平所有帳單都用電子帳單,有些沒有電子帳單的,全都掛鄭愷年名上。這讓一切都變得很困難。他莫名的不想要去翻找陶君平的證件,雖然也許那是最快的方式。每回看著陶君平看著鄭愷年請的家事阿姨的那種眼神,他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那跟鄭愷年看著鄭愷年奶媽的眼神太相似了,一種孺慕母親的眼神。他也想要問家事阿姨,但是家事阿姨是個很靜、話很少的人,就算跟他們一起吃飯也很少說話,平日說不定就是跟陶君平的話說最多。因為不夠熟,他也沒問。而且,若真的像他想的那樣,那麼這兩個人互不相認一定有什麼原因,所以他只是默默地放在心里。因為真的太難,他還是偷吃步了。他偷偷地撿了家事阿姨掉的頭發,也拿了陶君平的去驗DNA。得到的結果,確定是親子關系。他私下請問楊敬謙,畢竟他們平常全都叫家事阿姨日文的玲子,不知道她姓什麼,他知道家事阿姨姓的是連。他又想到陶君平每幾個月都要出國一次,仔細想想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卡在簽證的問題。於是他非常大膽地假設了這兩個人就是同一個。剛好凌天又很沒神經地拿了一瓶手搖奶茶請陶君平喝,他還來不及阻止,已經聽到陶君平沖到廁所去吐的聲音。事實上他也懷疑過,但比起他想知道陶君平到底是不